一口氣喝乾了茅臺,李睿笑嘻嘻地看向了雷五洲,話裡更是帶着十足的挑釁意味。目瞪口呆的月眉終於回過神兒來,也趕緊看向了雷五洲。
在這桌上,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雷五洲。這老頭兒雖然年齡不小,可脾氣卻像是個老小孩兒,無論做什麼事兒都喜歡佔上風。尤其是喝酒,那更是沒有人能被他給放在眼裡。
就是因爲馮氏家族裡沒人能夠喝得過他,所以這老頭兒是經常性的過來找酒喝,其實爲的就是看馮家人的笑話。原因無他,就是因爲馮氏家族的企業規模越做越大,特別是馮曉曉,自從掌管江城重工以來,那年利潤是翻着翻的往上漲。
馮家出了這麼個人才,馮耀武那自然是視作掌上明珠,走到哪兒也不忘顯擺一下。何況馮家和雷家向來就是明爭暗鬥,馮耀武哪會不借着機會打擊一下老雷頭。偏偏雷家後代沒啥能拿出手的後輩,月眉自己就可以想象雷五洲有多憋屈。
特別是前幾天雷五洲親自上門撮合雷震海和馮曉曉,當時孫耀威是礙於面子,打電話讓馮曉曉相親,可沒想到,馮曉曉竟然冒出個男朋友來。按理說這種事**,誰也勉強不得,可雷五洲什麼人,東南軍區的司令員,又是個傲勝脾氣,哪能咽得下這口氣去。這次過來找酒喝,肯定是想從就上把面子找回去。
現在李睿提議對瓶吹,而且自己還先幹了一瓶,月眉當時就有點樂了。原先馮家一幫老爺們都是靠他出面擋酒,現在終於出來了個擋箭牌,而且還是這麼大個頭的擋箭牌,她這心裡當時就存了看笑話的心思,也是笑吟吟地衝着雷五洲說道:“雷老爺子,李睿都把酒給喝了,你說您……”
“我怎麼着?”雷五洲大環眼一瞪,模樣還真夠嚇人的。不過月眉知道這老頭兒別看脾氣火爆,可從來不借勢壓人,只是看着雷五洲發笑,就是不說話。
雷五洲等着大眼珠子看看李睿,忽然擡手摸摸後腦勺:“行啊,小李子!酒品見人品。原來老子還感覺你不如我們家小海,可現在看你喝酒這痛快勁兒,老子看你順眼了。”
李睿聽得一咧嘴,心說哥哥這小李子是換不掉了。得嘞!既然你喊的順嘴兒,那就付出點代價吧!他心裡打着主意,可臉上還是那副壞兮兮的笑容,也不說話,就是把空空的酒瓶子衝着雷五洲晃盪了幾下。
見他這幅模樣,雷五洲忽然罵道:“媽了個巴子的,你這啥意思?以爲老子跟那馮老頭一樣只會裝死啊?”
李睿被罵的直翻白眼,要不是聽雷震海說這老傢伙曾經參加過解放戰爭,而且還殺過小鬼子,他是真想使點壞,弄點熱水潑這老頭兒一褲子。讓這老傢伙再滿嘴髒話!可惜,這事兒只能是想象解恨,現實中他可不好意思去做。
不過還好,雷五洲只是罵了幾句,伸手把一瓶茅臺抄了起來,衝着李睿比劃了一下,隨後仰頭就喝。他的動作不象李睿那麼狂猛,也沒有李睿喝酒的樣子瀟灑好看,但是這老頭喝酒的速度卻是一點都不慢。
起初的時候,李睿嘴角間還帶着冷笑。可是隨着時間的增長,看着雷五洲毫不停頓的動作,他那心就慢慢地懸了起來。
這老頭瑞雖然滿嘴髒話,可畢竟年齡大了,這麼個喝法,要是出點問題咋辦?眼看着雷五洲還在喝酒,他偷偷地去問月眉:“六
嬸兒,這老頭兒多大的酒量?”
月眉一聽就明白了李睿的意思,笑嘻嘻地小聲說道:“別擔心,雷老爺子二斤酒保證不倒。”
李睿頓時鬆了口氣:才二斤酒啊!等會兒跟他喝二斤半,看這老頭兒倒不倒?
“砰!”隨着酒瓶子落到餐桌上的聲音,雷五洲的一瓶酒也完成了任務。這老頭兒抹了把嘴,然後打了個酒嗝,摸着後腦勺叫道:“好酒,痛快!”
月眉笑嘻嘻地說道:“老爺子,趕緊吃點菜壓壓酒。”
聽了這話,雷五洲撇了撇嘴:“小月眉,男人喝酒就是喝酒,哪能像個娘們兒一樣連喝帶吃呀?你說對不對呀小李子?”
戰火又燒到了自己頭上,李睿就算是想不說話都不行了。跟雷震海拼酒的時候爲了給那小子留點面子,自己沒喝痛快,現在終於見到個酒鬼,那還不趁機多喝點呀?
他也不廢話,直接拎了瓶茅臺過來,打開蓋子嘿嘿一笑:“老爺子,這話算是說到我心裡去了。老爺們喝酒那就得有男人的氣概!別的不說了,今天我是捨命陪君子了。”
“李睿!”馮曉曉被嚇了一跳,慌忙偷偷地拽了下李睿的衣服。
雷五洲在那邊看見了,頓時一皺眉:“曉曉啊,我們爺們兒喝酒,你們娘們家家的閃一邊去。”
李睿剛把酒瓶子湊到嘴邊上,聽到這話,又趕緊把酒瓶子放下了。不放下不行啊!這幸虧是沒喝,要是喝上酒在聽到這話,那絕對得噴了啊!跟個沒結婚的大姑娘說娘們家家,這類老頭絕對的極品啊!
他無語地看了眼雷五洲,扭頭對馮曉曉說道:“別擔心,這點就對我來說還沒啥事兒。”
那邊的雷五洲不耐煩了:“趕緊喝啊!小李子,你不會是不敢喝了吧?”
“嘿嘿……”李睿衝着馮曉曉挑挑眉毛,然後有把酒瓶子湊到了嘴邊。
看着李睿又開始仰頭灌酒,雷震海偷偷地對雷五洲說道:“爺爺,這小子很能喝的,你別跟他斗酒了。”
正在看着李睿喝酒的雷五洲撇了撇嘴,忽然擠眉弄眼地對雷震海小聲說道:“這小子唬人呢!你還真上了他的當啊,不信你瞧着,這一瓶喝下去,這小子就得高了。老子的酒量你還不清楚,再喝一瓶點事兒沒有啊!”
雷震海聽了一咧嘴,心說這個李睿多大酒量我還真就不知道,但是上次喝酒的時候,人家根本就沒盡興,明顯是給我留面子呢?看那樣子,明顯二斤酒沒啥事兒。
雖然擔心,但是他也不敢多勸,因爲雷五洲就這脾氣,別人越勸他越來勁。典型的順毛驢脾氣,你要是順着他啥事兒沒有,要是對着來,那絕對的雞飛狗跳。
想想雷五洲發火的情形,雷震海不由縮縮脖子,灰溜溜地坐到一邊去了。
等李睿把酒喝完以後,雷五洲那邊眨巴了幾下眼。看看李睿有些發紅的臉,忽然哈哈大笑:“小李子,老子現在看你越來越順眼了。”
嘴裡說着,他已經是把酒瓶子又舉了起來。李睿也不擔心,反正剛纔月眉說了,這老頭兒二斤的量,這瓶下去絕不會高。不過這雷五洲的酒品,卻是讓他暗暗佩服不已。
就像雷五洲說的那樣,酒品知人品。喝酒豪爽的人,性格也絕對不是小肚雞腸的人。象雷五洲喝酒這麼
爽快的人,不愧是軍伍出身的好漢子。
別看月眉說雷五洲二斤的量,可那說的是小杯小杯的慢慢喝。象這麼猛的喝酒方式,平時二斤的酒量,現在一斤半就得撂倒。不過還好,雷五洲喝完這瓶之後,除了臉紅如紙之外,倒是沒有酒醉的跡象。
只是李睿看的不是外表,他看的是雷五洲的眼睛。見到這老頭兒眼睛裡已經有了紅線,而且看人有些不聚焦了,就明白自己該適可而止了。如果繼續喝下去,雷五洲趴下那是肯定的,可要是出了點問題,恐怕整個馮家也承擔不起那責任。
爲了給這老頭兒留點面子,他笑嘻嘻地說道:“老爺子,我有點口渴了,能不能先讓我喝點茶水?”
雷五洲那邊大眼珠子一瞪,不過不是生氣,而且是很驚訝的樣子,看了眼李睿,立刻對着月眉撼動啊:“小月眉,趕緊讓你家的人給我來杯水,老子這嗓子也冒煙了。”
月眉莞爾一笑,衝着後面擺擺手,自由用人端了幾杯茶水上來。雷震海端着茶水溜到了雷五洲身邊,小聲說道:“爺爺,我看李睿已經不行了,你在加把勁兒,肯定能把它給喝趴下。”
“滾蛋!”雷五洲一瞪眼:“別跟老子玩這花花繞,那小子像是不行麼?明明是給老子留面子……”
“爺爺!”看到雷五洲身子一晃,雷震海趕忙伸手去扶。雷五洲本來是想推開的,但不知怎麼回事兒,最後又把手給放下了。
重新坐好,他看了眼李睿,臉上露出一副苦笑:“媽的,老子真的是老了,要是倒退十年,老子非喝死你不可。”
這話說得硬氣,可誰都聽出來了,雷五洲這是服軟了。月眉立刻是笑語嫣然,那樣子好像比打了勝仗還美。
李睿擡手摸摸鼻子,也是滿臉苦澀地說道:“老爺子,你不用倒退十年,就是現在,你也能把我給喝死。”
“拉倒吧你!”雷五洲滿臉鄙視地揮了下手,可因爲動作幅度太大,弄得他自己又跟着晃盪了一下。被雷震海扶着坐好以後,他又擡手在頭頂上劃拉了幾下,罵道:“小子,看你喝酒痛快,怎麼這心眼子也跟老馮頭一樣多啊?咱們爺們兒說話直來直去多好?幹嘛繞着圈子說話?”
“老雷頭,你說誰花花腸子呢?”餐廳外忽然傳來孫耀威的和罵聲。
雷五洲一聽,立刻扭頭啐了一口:“我呸,你個老傢伙終於敢出來了?”
“我爲啥不敢出來?”馮耀武腆着大肚子從外面走了進來,笑嘻嘻地問道:“老傢伙,這次吃癟了吧?不再吹呼你酒量天下第一了吧?啊?哈哈……”
“靠!”雷五洲忽然豎起中指衝着馮耀武比劃了下,罵罵咧咧地嘟囔道:“老子又不是輸給了你馮家人,你嘚瑟啥?”
“不是我馮家人麼?”馮耀武再次嘿嘿奸笑,眼睛一瞅馮曉曉,說道:“李睿是曉曉的丈夫,你說他是不是我們家的人?”
“啊?”雷五洲還沒說話呢,李睿倒是先吃驚了,擡頭看着得意洋洋的馮耀武,感覺自己腦子有些短路了。自己不是馮曉曉的男朋友嗎?怎麼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升級都丈夫了?
聽到他的驚呼,馮耀武立刻扭頭瞥了一眼,笑眯眯地說道:“啊什麼?是不是高興壞了。沒事,如果你還擔心,今晚你和曉曉入洞房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