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羅林陳列數萬大軍于丹爾城之前,這位克拉漢伯爵就開始慌了。
他的慌亂並非是刻意裝扮出來的,而是實實在在的發自內心中的慌亂。
克拉漢伯爵的本性促使他更願意深處在一種和平安靜的氛圍中,他不願意在那種戰火紛飛的環境下讓自己感到不那麼歡快。
或者說,他不喜歡那種掌控不了的感覺。
他仁慈,他善良,這是所有賽爾斯王國的平民給予他的美譽。
賽爾斯公國有史以來最親善,最寬厚的伯爵,丹爾城最沉穩的衛護者...
這些頭銜那位克拉漢伯爵也欣然接受。
當羅林陳列軍陣于丹爾城之前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不是迎戰,而是還有沒有緩和的可能。
的確,他是在爲賽爾斯公國的平民考慮,他不希望戰火將這片土地重新變成一片荒蕪的模樣。
丹爾城的建立很困難,這座城池養育了小半個賽爾斯公國,如果可以的話,這位克拉漢伯爵自然更願意讓這裡不再沾染炮火。
所以,來自丹爾城的使者來到了羅林的軍帳之前,這位源自丹爾城的使者其實也就是這位克拉漢伯爵最爲信任的助手克瑞斯。
他們有着相近的思想和夢想,都在嘗試着將整個賽爾斯公國逐漸朝着更和善幸福的方向引導着。
而對於賽爾斯公國,想要做到這一點就該將他們骨子裡的血勇清洗乾淨。
這位克拉漢伯爵是這樣去做的,他經常會安排一些演講,他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方式能夠讓這些都成爲能夠真正實現的東西。
而現在,他們需要做的則是讓丹爾城,讓整個賽爾斯公國免收戰火的渲染,
爲了達成這個願望,哪怕是付出一些代價也未嘗不可。
這是那位克拉漢伯爵和他最得力的駐守克瑞斯共同的想法。
所以,羅林迎來了源自丹爾城的和平使者克瑞斯。
坐在略顯單調的軍帳內,羅林打量着眼前的這個人。
他自稱是丹爾城的使者,叫克瑞斯,他希望能夠通過他給雙方帶來和平。
“尊敬的將軍閣下,我必須爲我們的大公閣下曾經做出的那些事情爲您道歉。”
這位克瑞斯使者看模樣約莫四五十歲,如果在一般行業自然是偏向老年化了,但是對於政客,這個年齡卻只是開始。
羅林在打量着他,他也在打量着羅林,兩者相互觀望着,克瑞斯先出了聲。
“哦,你們道歉的理由呢?”
羅林輕聲笑了笑,他倒是覺得這些賽爾斯人挺搞笑的,這仗還沒打,就趕着來道歉了。
“是這樣的,我們的大公閣下之前因爲聽信了一些讒言,所以曾經派遣軍隊駐紮在丹爾城內,給貴國造成了一些影響,但是請您相信,我們的大公閣下對於雷諾王國想向來都是無比尊敬的,每年的供奉也向來沒有少過,只是這一次...”
聽着克瑞斯在那裡解釋着,羅林突然有點啼笑的感覺,恐怕這些賽爾斯人把他當做了來自那位亞力克里斯國王陛下派遣來的軍隊了吧。
不過羅林也沒有直接點明,有時候這種朦朦朧朧的感覺倒也不錯,說不定還能夠起到一些意外的效果也說不定...
“哦?是這樣的嗎?可是我怎麼聽說...你們的那位大公閣下似乎對於我們偉大的亞力克里斯國王陛下十分不滿啊,甚至還曾肆意謾罵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算是傾盡全國百萬之兵,也誓要保衛我們國王陛下的尊嚴!”
羅林緩緩站起身,雙目中閃爍兇光。
“這不可能!”克瑞斯如同一隻被踩中了尾巴尖的老鼠,瞬間就炸毛了,其尖銳的聲音將羅林的耳朵都震的發麻。
“我們的大公閣下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這些我可以拿我的性命做保證,請將軍閣下不要聽信了什麼讒言,我們賽爾斯公國對於雷諾王國向來都是以宗主國供奉的,這一點請閣下無需多慮!”
克瑞斯一邊說着,一邊嘴角抽動着,他是真的害怕了。
他也聽說過一些雷諾王國現今的狀況,如今被諸國圍攻,眼看着也在走下坡路了。
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對於雷諾王國能不能聚集百萬軍隊攻打賽爾斯公國克瑞斯雖然抱着懷疑的態度,但是對於雷諾王國能夠聚集百萬軍他是一點也不曾懷疑過的。
這個國度是有這個實力和底蘊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所以克瑞斯纔會感到恐懼,他和他那位效忠和依靠的主子克拉漢伯爵一樣,對於戰爭有着本質上的懼怕。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情願從此刻開始永遠不沾染這些東西。
戰爭並不是受到所有人喜愛,但也不是受到所有人厭惡。
這個世界上的很多東西本來就是個雙面體,因爲存在各種各樣的思緒和各種各樣的情緒,所以這些都顯得有區別。
沒有永遠的和平,只有永恆的利益。
“可是我們那位尊貴的亞力克里斯國王陛下對於這件事情確實確信無疑...所以...我只是先鋒軍,還有二十萬精銳精銳在其後馬上就要增援而來。”
反正說大話也不需要耗費金幣,所以,只要是有利於己方發展的,羅林還是很願意去說的。
除了能夠刺激到這位克瑞斯使者之外,羅林還有着更深層的計劃。
能夠扯上雷諾王國這塊虎皮,對於羅林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戰爭向來講究的是成敗,至於中間的過程又有誰會去關注呢?
只要能夠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戰爭的勝利,那麼對於羅林來說,這些就都不是什麼讓人不能接受的事情。
羅林的準則就是勝利爲基準底線,如果能夠在此基礎上能夠讓自己的能量耗費的更少一些,那麼,就更完美了。
“請將軍閣下務必向你們尊貴的國王陛下進言,我們凱爾斯公國真的沒有絲毫想要反抗你們的意願啊,我們願意奉獻更多的貢品作爲賠償!”
這位克瑞斯使者真的害怕了,他無疑是一個愛護賽爾斯公國的賽爾斯人,他和那位克拉漢伯爵一樣,都不希望自己的國度發生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