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澤濤揣測昊君意圖的時候,昊君忽然下了一道聖旨,這道聖旨可不是單獨給葉澤濤的,而是給天界所有勢力的。+
聖旨其實是一份恩旨,也是一份喜旨,其內容是昊天國皇帝要把音兒公主許配給當前的攝政王葉澤濤。
聖旨很隱晦點明瞭現在昊天國的政治形勢。宰相一脈和皇室你死我活的爭鬥,想瞞是瞞不住的。既然瞞不住,索性就公開一下昊天國現在的形式。
獨孤擎天畢竟是有功於昊天國,而且,在天界的影響非常之大。昊君刻意淡化了皇室跟獨孤擎天的之間的矛盾,把葉澤濤拎出來,這個除了皇帝之外的二號人物,取代了獨孤擎天的位置,而且是代爲攝政。
從傳示天界各處的聖旨來看,葉澤濤已經跟昊天國皇室緊密聯繫在一起了。這個攝政王,可絕對不是一個善茬,因爲藍星族人的事情,攝政王葉澤濤可是連滅了天界好幾個巨無霸一樣的家族。
事情要一步步做,昊君眼見葉澤濤無心在昊天國長留,這才使用出了完婚這件事情,先把葉澤濤留下再說。
葉澤濤名義上是攝政王,但在具體的人事任命上,卻是推得十分乾淨,一切的任命人選事宜,全部上報到昊君那裡,葉澤濤就領着昊君親自任命的人辦事。
這樣實在不是辦法,因爲昊天國的政務實在是太大了,當初獨孤擎天形成了一個圈子,想必開始的時候也不是就想着奪權。而是實在需要龐大數量的人手。後來因爲勢力越來越大而產生了別樣的心思,那是以後的事情。
葉澤濤這樣做。倒是讓昊君放心他沒有結黨的私心,只不過這政務可是能要了昊君的命啊。即便是昊君一天到晚不休息。堆積的公文也無法完全批覆完啊。
昊君曾經暗示葉澤濤,可以從天龍星帶一些人過來輔助昊天國,但葉澤濤總是找藉口推脫,擺出一副幹一段時間我就走的架勢。
大婚能夠栓得住葉澤濤一時,可是終有結束的一天啊。音兒雖然是御妹,但畢竟是人家的妻子,要隨夫君走的,音兒要是一走的話,昊君身邊就真的沒有親人了。
昊君不計血本給音兒和葉澤濤操辦了婚禮。葉澤濤也算是夠意思,在婚禮之後的三個月後,才正式向昊君提出,自己要回天龍星,那裡纔是葉澤濤真正的家。
對於葉澤濤的請求,昊君拖了一個月也沒有答覆。最後,葉澤濤想要帶着音兒到皇宮一起辭行,卻被昊君好幾次避而不見。
又過了一月,在葉澤濤再次請求面見的時候。昊君讓葉澤濤自己一個人到皇宮見自己。
熟悉的密室,熟悉的人,一切的場景都幾乎是一模一樣,只不過。場景還是那些場景,人還是那兩個人,僅僅是過去了不到一年。就讓人有種人生無常,恍若滄海桑田一般的感覺。
在昊君的手邊。躺着一道聖旨。從聖旨的樣式上來看,那絕對是有着最重大政務要公佈的制式。
葉澤濤僅僅是微微掃了一眼。便恭恭敬敬對昊君施了君臣大禮,然後按照君臣的規矩,老老實實站在了昊君面前。
昊君雙目中佈滿着血絲,看了葉澤濤足有一盞茶的時間,才緩緩說道:“坐吧,今天,咱們兩個能不能以朋友的身份說些話?”
葉澤濤沉吟一下,還是坐下說道:“可以,我們以前在這裡不是有過一次很好的交談麼?我們永遠都是朋友。”話是這麼說,但葉澤濤語氣裡多了幾分圓滑,而少了幾分真誠。
這絕對不是葉澤濤對人不夠坦誠,而是昊君咎由自取的。如果他不是那麼心急,也不會把獨孤擎天逼到提前動手的份上,而昊君和昊天國皇室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可以說,昊天國今日的動盪,昊君要負上至少六成以上的責任。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昊君率先打破了沉默,問葉澤濤道:“這些日子始終有一個問題困擾着我,我想知道答案,希望你說實話,放心,我知道自己的斤兩,不會愚蠢到想要對付一個收服昊天獸的人。你明明有實力和智謀代替我,爲什麼不這麼做呢?”
葉澤濤苦笑一聲說道:“昊君,你還真夠直接的。你以爲人人都會像你一樣,如此眷戀至高的權力麼?”
昊君一下子來了興趣,略帶興奮道:“說說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明明可以兵不血刃取我而代之,怎麼會就放棄了這個想法?而且,我可以感覺到,你是絕對沒有覬覦之心的,一門心思想要躲開這個是非之地。”
葉澤濤忽然有種疲憊的神態,嘆口氣說道:“難道你不覺得太累了麼?這麼龐大的一個帝國,管理起來,真心的累啊。”
昊君說了幾句話,心情明顯好了起來:“呵呵呵,管理帝國固然是累,可是,這個帝國可是後世子孫無窮無盡的資源啊,你的後代子孫可以憑藉着這些資源而無限繁衍,這樣難道不好麼?”
說到這裡,昊君還真是興奮了:“我都替你想好了一個主意,你可以以退爲進,先和音兒迴天龍星。我在這裡獨木難支,然後在我不支苦苦求你回來的時候再歸來,如此反覆幾次,就能夠去除人們會認爲你謀逆的可能了,你就可以堂而皇之取我而代之了。”
葉澤濤冷冷說道:“帝王之心果然是深不可測,身爲帝王家的子孫,世世代代都要這樣殫精竭慮算計自己的至親,我不希望我的後代過上這樣的生活。昊君,強大如你們昊家又能怎樣,今天的局面,難道不是未來我的子孫可能遇到的局面麼?”
這幾句話,深深刺痛了昊君。是啊,祖先留下的基業再怎麼大又有什麼用?真正處在權力頂峰的,就只能有一個人,這個人必須是完全鐵血的,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他不能有感情,不能有親情,對於一切想要覬覦自己權力的人,都要無情剪除。
幾十年前,昊君還和獨孤擎天一起暢想着如何做一對千古君臣的典範,而現在,皇室幾乎盡滅,宰相一脈幾乎全軍覆沒,殺戮還在繼續,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手中的權力不受到丁點的威脅。
權力重新回到了手中,而且是高度集中的權力。可是,付出的代價也太慘重了。甚至,這高度集中的權力並不是那麼穩固,因爲支撐這個權力的帝國中堅,已經崩塌了。
要想重新建立一個穩固的權力班底,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真正能夠辦得上事的,還需要長時間的培養。可是這樣諾大的一個帝國,有這樣的時間麼?就在和葉澤濤說話的這點時間裡,也許外面的政務文件就已經堆積如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