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損失,讓秦寧充滿了自責。
雖說打仗沒有不死人的,可在這樣的地方一下子犧牲四千人,秦寧心裡怎麼也接受不了。
難過歸難過,戰鬥還是要進行下去的。秦寧有心改變戰法,但考慮到還會有犧牲,就暫時放棄了靠人工強攻的念頭。
秦寧從戒指中掏出了盛有蝕金毒的玉瓶,在一個洞口釋放一段時間後,馬上把洞口炸塌堵住。
如此反覆進行,小半天的時間,就把所有的洞口全部封堵住了。
接下來,就是等待的時間了。秦寧估摸着蝕金毒已經遠距離擴散,就命人把炸塌的洞口再次清理出來。
清理好洞口之後,秦寧這回改變了戰術,讓強體戰士在前面開路,肅清一段地道後,爆破人員再跟進把曲折的地道給炸成直線。
蝕金毒的效果讓秦軍戰士都吃驚,還沒交手,就有一半的兩腳狼死於非命。減少了一般的兩腳狼伏兵,在數量上就吃虧了。
新編成的戰鬥小組,穩紮穩打,一點點進取,越往後,隨着兩腳狼伏兵數量越來越少,秦軍前進的速度就越來越快。
眼見攻擊順利,秦寧命令大隊的爆破手跟進,還是老原則,只留下拓寬的兩條通道,其餘的全部炸掉封住。
秦寧率領大軍,通過了這一片腸道般曲折的地道羣。到了一處寬敞的地方集結,秦寧掏出了郭銘雨畫的草圖。前方不遠,就是郭銘雨標記的第一個醒目的紅點。
郭銘雨湊了上來。指着紅點說道:“秦將軍,前方是屬於高度機密的軍事據點。我和華將軍經過這裡的時候。從上到下,全部被蒙上眼睛由別人牽引過來的。雖然沒有看到具體的情況。但我感覺那裡有種讓人發自靈魂深處的戰慄感,秦將軍務必小心。”
秦寧點頭,表示認可郭銘雨的提醒。在秦寧想要帶一箇中隊進行偵查的時候,郭銘雨主動請纓,要跟秦寧一起去。
想了一下,秦寧覺得郭銘雨這隊人對於這裡的情況怎麼也比秦軍熟悉,就同意了郭銘雨的請求。
一行人往前行進,周圍的空間竟然是越來越寬闊。前進了五里,周圍的空間已經擴大到能夠容納萬人規模的戰術方隊展開陣型。
秦寧忽然說道:“郭將軍。你看咱們帶着幾十個弟兄,能不能混進你所說的軍事據點?畢竟咱們的服裝還都是北皇子正規軍的服侍,都不用化妝了。”
郭銘雨想了一下說道:“秦將軍,這個我可不敢打包票。華將軍已經算是北皇子的鐵桿心腹了,過那裡的時候還要被矇眼。咱們這樣靠近,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秦寧笑道:“無妨,我們只帶幾十個弟兄過去,即便是探查不出什麼情況,也能近距離觀察一下。就算是有意外。我也能帶着兄弟們全身而退。”
說完,秦寧施展變決,變化成了華猛的樣子,點了二十個機靈的士兵。帶上郭銘雨往軍事重地的方向走去。
沒走出多遠,秦寧就感覺周圍的空氣中散發着一股陰森森的味道。這種感覺,就像是有徹骨的涼意從身體的每一個部分深入到身體之中一樣。
一片能夠容納十萬人規模的成片營帳。出現在秦寧的眼前。
這些營帳,跟秦寧見到的野戰大營沒什麼區別。但秦寧總感覺這些營帳被一種無形的東西籠罩着,有着說不出的詭異氛圍。
一行二十多人。很快就接近了這片詭異的營帳。
營帳的外圍,一片片防止大軍衝擊的柵欄只留下了一個狹窄的通道。
百餘人的隊伍,在柵欄外面進行巡視。
“站住,你們不知道這裡是軍事重地麼?上峰有令,擅入者格殺勿論。”這話是從秦寧一行人身側的位置發出來的,是佈置的暗哨。也許是看到秦寧一行人的服裝是自己人的,不然就會進行攻擊了。
秦寧等人停住了,這裡離大營帳還有近十里,沒想到在這麼侷促的地方,警戒撒的這麼遠。
“這位兄弟,我們華將軍有重要軍情面呈殿下,還請這位兄弟行個方便。”郭銘雨大聲說道。
“哼,這話在這裡沒用!有什麼重要軍情不能在通訊器裡上報?還要走那麼遠的路面呈?上面下的可是死命令,就是死人也不能從這裡過去!”
秦寧笑道:“這位兄弟,可認得我?前方的萬能之眼已經被秦寧那廝炸掉了,萬蟒血藤也被摧毀了。你看看,我的手下已經所剩不多了,要回去向殿下請罪,我是走投無路了纔會出此下策,還望兄弟高擡貴手。”
華猛的形象,這裡的士兵是認得的,聽“華猛”這麼一說,說話的暗哨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畢竟華猛是北皇子第一心腹愛將啊。
“華將軍,請稍等一下,我得跟上面聯絡一下。”
說完,這個士兵馬上跟上峰聯繫。
過不多久,就聽暗哨高聲道:“華將軍,一場誤會,請進。”
秦寧帶着一行人往裡走,眼見越來越接近大營帳錢的柵欄,秦寧忽然感覺有種不妙的感覺。
“不對,趕緊撤退!”秦寧大聲命令道。
郭銘雨吃了一驚道:“怎麼了?好好的爲什麼要撤退?”
秦寧一下子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凝重道;“華猛乃是北皇子第一心腹愛將,最重要的地方,一定是這樣的將領把守。而這裡的佈局,連華猛都要隱瞞,這就說明這個地方是北皇子直接控制的。北皇子知道華猛的爲人,一定不會臨陣脫逃,肯定是看出來有詐,誑我們呢。”
郭銘雨恍然大悟,馬上急道:“秦將軍您快撤,我們兄弟掩護!”
話音剛落,秦寧等人身邊的地面忽然劇烈地顫抖,地面倏地一下裂開,無數的丈於寬的裂縫皸裂開來,一個戰士一個站立不穩一頭栽了下去。
秦寧一個俯身衝了下去,伸手撈住戰士往上一扔:“郭將軍,接住!”
郭銘雨伸手接住飛上來的戰士,秦寧一個盤旋飛了上來。
“快走,我來斷後!別磨嘰!秦軍的規矩就是這樣,快走,再磨嘰誰都走不了了。”
在秦寧的厲聲命令下,郭銘雨帶着士兵急忙往回跑,這時地面上皸裂的裂縫呼的一聲涌出了無數的岩漿,這些岩漿滾滾向郭銘雨一行人涌去。
秦寧飛身到了半空,拽出通靈霸刀,在滾滾而來的岩漿面前奮力一刀劈出。
嘩啦啦……
無匹的刀芒在地面上劃出了一趟恐怖的深溝,奔涌的岩漿碰上了深溝,沿着溝邊淌了下去。
這一阻斷,讓郭銘雨等人有了充分的時間逃跑。
在左右兩邊的洞壁上,無數碎石撲簌簌掉落,一個個射擊洞口露出來,從射擊洞口中,無數的箭雨暴雨一般落下。
秦寧伸手取出大網,揚手把郭銘雨二十多人罩住,箭羽射上了大網,叮叮噹噹全被彈落。秦寧飛身過去,一伸手把大網撈在手裡。秦寧奮起神力,拎着大網沖天而起,頂着箭雨飛回了部隊集結的地方。
郭銘雨從大網中出來,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秦將軍真乃神人也!早就聽說秦將軍神勇無敵,今日一見纔算是知道了。秦將軍危難之中對弟兄們不離不棄,兄弟們銘感五內。只要秦將軍一聲命令,兄弟們刀裡火裡絕不後退!”
如果說前面郭銘雨的投降是形勢使然,這一回則是心悅誠服,死心塌地追隨秦寧。
秦寧讓郭銘雨帶着受驚的戰士下去休息,命令大軍原地擺好防禦陣型休整戒備。自己則是思考着對策。
前方的營帳,可不是普通的軍事據點。單單在外圍,就有那樣恐怖的佈置。幸虧是小組過去偵查,要是人多了,能夠撤出來的恐怕不到十分之一。
地面上突然出現裂縫,涌出岩漿,這樣的佈置應該是機關控制的。既然是機關,那就有控制機關的樞紐,可這個樞紐估算的位置,最近也要在大營帳之內。要是極端點,恐怕是北皇子在極遠的距離上就能控制。
秦寧想了無數的辦法,都沒有大軍能夠妥善通過的良策。大營帳前面的那片區域,幾乎要成了絕地了!
就在秦寧苦苦思索的時候,郭銘雨走到了秦寧的身邊。
“秦將軍,可是爲大營帳之前的那片絕地而煩惱?”郭銘雨笑着問道。
秦寧長出一口氣說道:“誰說不是呢,怎麼,聽郭將軍這語氣,好像是有好辦法?”
“倒也不是什麼好辦法,我只不過是覺得秦將軍太執拗於大部隊的推進了。如果咱們用小股的精英部隊突進,規模控制在兩千人左右,所面臨的問題就不是那麼難以解決了。”
秦寧悚然一驚,利用兩千人攻擊有着十萬規模的軍事據點,這未免也太瘋狂了!
但轉念一想,郭銘雨說出的問題,實際上是委婉地批評了秦寧面對大規模建制據點時候,在戰略思維上的狹隘。
其實,秦寧骨子裡是充滿了冒險的精神的。只不過在地道戰中,先是在大溶洞損失了好幾萬戰士,又在九曲迷宮那裡損失了幾千人,由不得秦寧制定戰略戰術的時候不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