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霖一聽更氣了,“你還敢怪我,你可是御前侍衛哪,功夫是一等一的,你瞧瞧,你可做過一件讓陛下省心的事?吃東西挑三揀四,看哪個娘娘不順眼就把她們氣走,我看你入宮是來當大爺的吧!你給我站住,不許跑!”
秋霖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手指着雲容,使勁喘氣!
而景恆與覃信呢,面面相覷,插不上手,更插不上嘴!
雲容哪裡聽他的會乖乖就範,秋霖往東,她就往西,秋霖往左跑,她就往右跑,二人圍着景恆跑了不下十圈,
秋霖氣得鼻孔七竅生煙,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着,
“你個兔崽子,在宮裡囂張就算了,居然還跑得這麼利索,老夫每次被你氣得吐血,還逮不着你,覃信啊,覃信人呢,你快給我抓住他,他可是你帶出來的人!快抓住他,讓我抽死他了事!”
秋霖哭得極爲傷心,可依舊沒哭出一滴眼淚!
欲哭無淚說的應該就是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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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這般吵鬧直到午後方歇,可秋霖不解氣,下午乘着景恆去前庭跟大臣議事時,悄悄喊了覃信抓住雲容,把她倒怪在明光殿後院一個樑上,
“說,今後還敢不敢囂張!”秋霖拿着一根鞭子,站在廊下,昂頭瞅着被繩子掛在樑下的雲容,
“覃將軍,救命啊…..”雲容拼命叫喚着,委屈,很委屈。上次是她想親景恆,被人拉出去遊殿示衆就算了,可這次真的不是她的錯,她是被嚇得掉了下來,而且是景恆主動救她的,是他主動抱她的,怎麼現在都怪上她了!
“嗚嗚….”雲容哭了。
“嗯?”秋霖納悶了。這鞭子還沒抽呢,怎麼就哭了呢!
他瞅了一眼旁邊的覃信,“怎麼辦?他哭了。還抽不抽!”
覃信皺了皺眉,猶豫了,剛剛二人商量妥,無論如何不能眼見皇帝陛下步入萬丈深淵。無法自拔,決不允許雲容這個小禍害荼毒皇帝陛下!
暗地裡豢養男寵是古已有之的惡習。景恆乃是一代開創了江山偉業的神武帝皇,是萬世聖君,身爲景恆身邊的第一人和第二人…..雖然二人也一直沒分出個高低!
但二人決定一定不能讓景恆聖明的偉岸形象毀在雲容手裡!
“抽!”覃信下決心!
“好!”秋霖吸了吸鼻子,拿着鞭子活動了幾下。熊軀也跟着顫了顫,抖擻了不少!
瞅着身子吊着四處晃的雲容,秋霖琢磨着!臉蛋真漂亮。不能抽到臉!
“嗚…..嗚…..”哭得更大聲了!
秋霖揚起的鞭子又放了下來,他無奈地扭頭瞅着覃信。一副無力虛脫的樣子!
“我來!”覃信往前闊步,接住秋霖的鞭子,
“雲容,你可知錯?”覃信強忍着心中的不忍,問道,
“我沒有錯,我差點就摔死了,陛下不過救了我,你們爲什麼要打我….嗚嗚..”雲容眼淚順着額頭倒流至冠上,一滴一滴掉在了地上,
覃信手抖了抖,下不了手,又扭頭望着秋霖,
更多的是覺着理屈,今天的事還真不能怪雲容,要怪…就怪自己起步慢於皇帝,或者…怪秋霖嚇着了雲容,覃信到底是個講理的人!
似看懂了覃信的表情,秋霖又上前將鞭子抽了過來,憤憤道:“咱們不能手軟,這臭小子不是一日兩日無法無天了!”
他咬咬牙,逼着自己不去看雲容哭得淚人兒的樣子,換了個位置,選擇對着雲容的屁股,
對,抽她的屁股!
秋霖這麼想,可鞭子一揚起,他又忽然想起雲容屁股不久前被打了四十板子的事,頓時整個人又虛脫了,拿着鞭子不知道該抽哪!
正當他遲疑的片刻,忽然一個人影衝了過來,緊接着那身影抱起雲容的頭,心疼地哭道:“秋公公,覃將軍,雲容做錯了什麼,你們要懸樑刺股般打他,上次去了半條命,這次難道要打死他嗎?”
春妮眼淚止不住地流,說完又瞅着雲容,哭道:“雲容,雲容,你還好嗎?”瞅見雲容面龐發白,眼睛紅腫,更爲傷心了,於是連忙對着跟來的夏兒喊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想辦法把他放下來!”
“哎哎,”夏兒也不顧上秋霖和覃信二人,抱來一個石墩,踩在上面,去解繩子。
最終覃信和秋霖二人雙雙泄氣,幫着夏兒把雲容放了下來,
春妮和夏兒還要安撫雲容呢,雲容掙開繩子,就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鎖上了門,誰也不見。
完了,完了,秋霖與覃信二人對視了一眼,這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覃信,當日你在蓮湖試他的功夫一定放水了!”秋霖咂咂嘴說道,
“……….”
“你一定是覺得他長得俊俏,所以放水了!”
“……..”
“下次咱挑侍衛能挑長得醜點的麼?”秋霖眨眨眼看着無語的覃信,
“………..”
可惜,秋霖始終沒有收到任何回覆!
景恆還在太極殿與衆臣議事,渾然不知明光殿的情形,待他晚邊回來用了晚膳後,方覺得御書房的氣氛有點凝重。
覃信跪坐在一側默然不語,而秋霖則站在另一側,時而給他端茶時而給他倒水,可嘴裡沒有半句話。
景恆不覺有些奇怪了,秋霖沒有不聒噪的時候,今個兒是怎麼了!
“雲容呢?”景恆皺眉問道,
平常她有事沒事都在他身前身後轉悠,今兒怎麼不見人影,
聽景恆這般詢問,秋霖心裡在打鼓,他飛快瞅了一眼覃信,見他面無表情,只得硬着頭皮道:“那小子些許是去哪玩去了吧…..”他訕訕說道,
“去把她叫過來!”景恆笑着道,
“…….”秋霖鬱悶了,可不能讓那臭小子過來,不然鐵定告狀!
“嘿嘿,陛下,雲容身子好像沒好利索,晚膳吃完就睡去了!”秋霖苦笑着撒謊道,
“嗯?”景恆立馬放下手中的書,擡眉向秋霖看來,
“喚太醫來了沒?難道發燒還沒好?晚膳吃的多嗎?”景恆一連問了三個問題,問得秋霖冷汗涔涔,
正巧這時,春妮端着羊奶走了進來,不待春妮放下盤子,景恆便問道:“雲容可是不舒服?”
春妮聞言俏眉微斂,瞅了一眼秋霖,抿着嘴放下羊奶,方纔嘆了嘆氣開口道:“回陛下,雲容….不太好!”說着暗暗怒瞅了一眼秋霖,自是怪他無緣無故要打雲容,
秋霖苦笑不已,扭着脖子艱難地看着景恆,道:“那個….臭小子就是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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