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麼看?”
偃師也看到了夏侯在瞪自己,不由挺胸直背,展現了傲人的身段,冷笑着說道:“給我老實點,再敢用那種眼神看我,信不信我挖了你的兩隻眼珠子?”
“你敢!”
夏侯怒視着偃師,如果不是顧忌到了蘇白在場,現在就要衝上去跟偃師打起來了。
這個傢伙就是一根筋的莽夫,腦子也不怎麼好使,一受到什麼刺激,馬上就失去了理智了。
現在被偃師這麼刺激,夏侯又憤怒了,也忽略了他跟偃師之間的實力差距,想要跟偃師打上一場。
也就是蘇白在場,否則夏侯絕對會吃虧的。
偃師可是當了一百多年的傀儡,繼承了七八個人的記憶,雖然沒有什麼打鬥經驗,但光是傀儡本身,就有着強大的防禦力了。
以夏侯的實力,根本就打不破傀儡的防禦,最終只能是打到打不動了,然後偃師就出來撿便宜了。
“哼,我有什麼不敢的?”
偃師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嬌豔欲滴的烈焰紅脣,一個充滿了別樣誘惑的妖女形象躍然而出!
她是演技派,裝什麼像什麼。
現在想到了妖女,馬上裝出了一個妖女的形象,如果不是蘇白在場,心裡有所顧忌,她還敢表現的更加過火,比如說……
總之。
這個妖女的形象一出來,夏侯就覺得心動了,本能的想要……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也知道自己被迷惑了,心裡更加的憤怒了。
“你要是敢動手,早就動手了,何必像是現在這樣嚇唬我呢?”夏侯冷笑着說道。
“呵呵,我還以爲你只是一根筋的莽夫呢,沒想到你也能看出這點來。”偃師笑呵呵的說道:“沒錯,我是不能對你動手,但你也拿我沒有辦法。”
“我最後警告你一句,要是你還與我爲難,我就算是拼着被大人懲罰,也要教訓你一頓。”
偃師冰冷而無情的話語,在夏侯的耳邊迴盪。
明明現在不是隆冬,但卻讓夏侯感受到了置身隆冬的嚴寒,太殘酷了!
“你們在說什麼?”
蘇白將畫卷收好了,丟到了維度空間裡開闢出來的儲物空間裡,然後回過神來,發現夏侯跟偃師之間的氣氛有點不對勁,似乎剛剛吵了一架。
這兩個人……一個莽到底的武夫,一個有人心的傀儡,爲什麼會不對付呢?
他們明明沒有什麼衝突的地方呀。
蘇白實在是想不清楚,也懶得去想了,反正都不是什麼大事,只要不影響到他,就不用管了。
“大人,沒什麼,我就是跟夏侯說了晚上趕路要小心點。”偃師巧笑嫣然地對蘇白說道。
“夏侯,是這樣嗎?”蘇白看着夏侯問道。
他剛纔在處理畫壁世界轉化成的畫卷,沒有聽到夏侯和偃師之間的對話。
但看到了夏侯和偃師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對,顯然是吵過了一架,真不知道有什麼好吵的。
“蘇先生,差不多是這樣。”夏侯表情很怪地回答道。
不知道爲什麼,他沒有告黑狀。
倒不是怕了偃師,只是不想跟蘇先生說這種小事而已。
“走了。”
蘇白輕輕地道了一聲,然後朝着破廟外面走去。
偃師馬上追了上去。
夏侯也沒有猶豫,跟在兩人的身後,當蘇白和偃師都上了馬車,進入了車廂裡,他也坐上了馬車,趕着馬車上路了。
月光幽幽,散發着詭異的能量。
在這暗夜之下,平時不出來活動的東西,現在都跑了出來,一個個都精神的很。
夏侯趕着馬車,在黑夜中緩緩地前行。
不多時。
前面突然出現了一道白影。
夏侯下意識的停下了馬車,然後就覺得不對了,他幹嘛要把馬車給停下來。
“夏侯,你停車做什麼?”偃師掀開了車簾,沒好氣地看着夏侯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停車了。”夏侯疑惑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偃師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看着夏侯說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哦對了,我看到了一道白影,然後就停了車,當時我沒想着停車來着。”夏侯馬上說道。
“你這是被鬼迷心竅了。”偃師冷笑着說道。
“什麼?”夏侯大驚,臉色變得無比蒼白,一副被嚇到了的樣子。
“我說你被鬼迷心竅了,你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偃師沒好氣地白了夏侯一眼,說道:“不就是個小鬼麼?你難道連小鬼都對付不了?”
“誰說我對付不了的?”夏侯氣的紅着臉說道。
“既然你能對付得了那個小鬼,就快點去解決了她,不要耽誤了大人的大事。”偃師冷笑着,鬆開了抓住車簾的手,重新回到了馬車裡去了。
夏侯心裡氣的要死,轉頭看向馬車前面,一道白影站在了馬的前面,仔細一看——是一個穿着白色衣裙的人。
長髮披肩,遮擋住了面容,光是看身材,是個不錯的美人。
“不要擋路。”
夏侯沒什麼好態度的看着白衣女鬼說道。
“帶我回家。”
白衣女鬼飄着不動,在長髮遮擋下的眼睛,彷彿盯着夏侯看,哀怨地說道。
帶你回家?
我帶你個大頭鬼回家呀!
夏侯翻了個白眼,在心裡默默地吐槽了一句,然後冷冷地說道:“你要是繼續擋路,我就砍死你了!”
“帶我回家。”
白衣女鬼還是老樣子,說的話都是重複的。
這在正常人的耳朵裡,都是一句話,但夏侯卻從中聽出了其他意思。
這個女鬼是話裡有話呀。
“你要我帶你回家,然後就以身相許嫁給我當妻子,呵呵,你是鬼,我是人,怎麼可能在一起呢?”夏侯冷笑着說道:“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快點讓開,否則我就砍死你了!”
“帶我回家。”
白衣女鬼依舊這麼說。
“啥?你說別人是人鬼殊途,你不一樣,你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夏侯沒好氣地問道。
“帶我回家。”
白衣女鬼又來了一句。
“哦,你不一樣的地方在與,你能跟男人親熱,也不會吸走他們的陽氣,其他女鬼就不行了,我去,你爲何如此的熟練?難道……”
夏侯只覺得有口老槽塞到了自己的嘴裡,想要把老槽給吐出來,但卻怎麼都吐不出來,簡直要噁心死了。
“帶我回家。”
白衣女鬼聲音清冷哀怨。
“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不要說人鬼殊途了,就算是你這個樣子,我也不能接受。”
夏侯冷冷地說道:“好了,廢話就別說了,你現在就給我讓開,否則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你看到了沒有?”
說着。
夏侯抽出了長劍,在月光下閃耀着寒光,流露出了絲絲縷縷的殺氣……
白衣女鬼看到長劍後,居然嚇得倒退了十多步。
“這是我開過光的大寶劍,你要是敢擋我的路,我就拿這個砍了你,保證讓你魂飛魄散。”
夏侯揮舞了兩下長劍。
“帶我回家。”
白衣女鬼語氣裡帶着些許害怕,但還是沒有放棄最初的想法。
“哎,你這個鬼太討厭了,這是逼我動手砍了你啊,你給我等着,我這就來砍你了!”
夏侯氣的要死,拎着大寶劍就下了馬車,一步兩步的朝着白衣女鬼逼近了過去。
“帶我回家。”
白衣女鬼心裡怕的要死,但卻沒有再動過,彷彿在等着夏侯的接近……
即使她知道夏侯是帶着惡意過來的,也沒有想着離開,依舊在原地飄着。
開過光的大寶劍確實很可怕。
但夏侯這把大寶劍沒開過光,只是殺了十多個不知死活的蠢賊罷了。
這就讓大寶劍變成了殺戮利器,對於某些弱小的鬼怪來說,絕對是最大的剋星。
白衣女鬼正是最爲弱小的鬼怪,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神經,居然攔下了夏侯駕駛的馬車。
這絕對是在找死呀。
就算是夏侯不幹掉她,要是惹怒了馬車裡的兩位,也會被幹掉的。
真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哦。”
夏侯手持大寶劍,眼見就要到了白衣女鬼的面前,還好心的勸說白衣女鬼離開。
現在這個夏侯變得超級奇怪。
如果是從前,不管是看到妖狐,還是鬼怪,能打得過,就過去打,打不過,轉身跑路就是。
面對妖狐鬼怪,夏侯從來沒有手下留情的想法,但現在……看到這個攔住了馬車的白衣女鬼,他突然動了惻隱之心。
這絕對不正常。
夏侯也明白可能是被白衣女鬼給迷惑了,但惻隱之心動了,就沒辦法平息下去。
所以。
夏侯纔會屢次都想勸說白衣女鬼離開。
結果沒有成功。
白銀女鬼死活都不肯走,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要夏侯帶她回家,分明是看上夏侯了嘛!
如果是平時,遇到女鬼傾心,夏侯說不定會半推半就的從了,但現在……
真的沒有那個心思。
畢竟蘇先生就在馬車上看着,他要是心軟了,還不知道會被那個女人怎麼嘲笑呢。
蘇先生又會怎麼看他呢?
“是你逼我動手的,死了也別來找我。”
夏侯狠下心來,就要對白衣女鬼揮劍砍下去,但就在這個時候,車簾被拉開了,蘇白下了馬車,對夏侯說道:“停下吧,夏侯。”
“蘇先生,這……”
夏侯住手了,轉身看向蘇白,一臉懵逼的表情,不知道蘇白爲什麼要喊他住手。
“你的運氣不錯。”
蘇白笑着說道。
“啥?”
夏侯一臉懵逼,兩眼無語,不太明白蘇白說這話的意思,什麼叫我的運氣不錯?
遇到了您,這算是運氣不錯,但遇到這個傻乎乎的女鬼,又算什麼運氣不錯?
夏侯實在是不明白。
“哼,你還真是個白癡呀。”偃師跟着蘇白下了馬車,冷笑着說道:“大人都說你運氣不錯了,你居然什麼都不知道,不是白癡,又是什麼?”
夏侯沒好氣地說道:“我不是白癡。”
偃師笑着說道:“你跟我解釋沒用,你的行爲已經暴露了你的心性了,你就是個白癡。”
夏侯說道:“我真不是白癡。”
偃師只是笑了笑,沒再繼續說話。
“好了,夏侯,你的運氣來了,誰也擋不住,這個女鬼既然看上了你,你就從了她吧。”蘇白淡然地說道。
“蘇先生,不是,這人鬼殊途,我怎麼能……”夏侯連忙嘟囔了起來。
不過,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蘇白給打斷了。
“人鬼殊途,確實如此,但這個女鬼不一樣。”蘇白笑着說道:“她是特殊的,與你很般配,你們就在一起好了。”
“蘇先生,強扭的瓜不甜呀。”夏侯苦笑着說道。
“你就沒有心動嗎?”蘇白笑着問道。
“這個……”夏侯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心動確實有過,但人鬼殊途呀。
說實在的,夏侯就是扭轉不掉這個觀念。
蘇白笑着說道:“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我來驅逐她。”
夏侯問道:“蘇先生,您會要了她的命嗎?”
蘇白說道:“你還說你不關心她?”
夏侯說道:“我就是好奇。”
蘇白說道:“我動手驅逐她,當然會要了她的命。”
夏侯頓時沉默了起來。
蘇白笑着看向夏侯:“怎麼樣?你要不要跟她在一起?要是你們在一起了,我就網開一面。”
夏侯臉上露出了爲難的表情:“蘇先生,您真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呀。”
蘇白疑惑道:“這怎麼能算是難題呢?我這是爲了你好,給你找了個鬼妻,你不高興嗎?”
夏侯翻了個白眼,說道:“這個有什麼好高興地?”
蘇白說道:“你這麼大的歲數了,還沒找到妻子,現在有了個妻子,難道不高興嗎?”
夏侯說道:“蘇先生,我今年不過十八歲呀。”
蘇白疑惑道:“你真的十八歲?”
夏侯點了點頭,說道:“我確實是十八歲,如假包換的十八歲,沒有弄虛作假的十八歲。”
蘇白撇了撇嘴:“你這個十八歲真的很老成,我都覺得你有三十八歲了。”
“……”
夏侯幽怨的看了蘇白一眼,只覺得自己委屈死了,明明是個不到二十的小鮮肉,怎麼到了蘇先生的眼裡就變成了一個三十八歲的老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