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月兒青梅竹馬,本來就相情相悅,你休了她最好......”百里玉擋在雲笙月身前道,他不在乎月兒是否嫁過人,他只想帶月兒走,因爲孃親的阻擾,猶豫了這麼久才下定了決心,他不能沒有月兒。
“哼!”慕容宇冷冷地看了百里玉一眼並未理會,只繼續冷冷地衝雲笙月道:“你別忘了你自己提出的協議,父皇親賜的婚事,現在就休了你是不可能的,你也別想着跟他私奔,否則倒黴的就不僅是你們雲家了!”
“我......”雲笙月急道,“我會遵從協議。”她當然知道其中的輕重。
“那很好,今日的事本王就不計較了,如若再讓本王看到這個人,就休怪本王不客氣,管好你自己,你現在還是勤王妃,別給本王戴綠帽子。”慕容宇的語氣如冰,滿腔怒火地說完這些話就轉身離開了,他相信雲笙月是個聰明人,他不能保證繼續留下來會做出什麼事來,十幾年宮庭生活培養出來的理智讓他可以再給她一次機會。
“月兒,別管他,跟我走!雲家對你也沒什麼恩情,咱們回了江南,他慕容宇也管不着的。”百里玉再次勸說道,他知道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辦,但月兒不在他身邊總讓他寢食不安,回了江南,慕容宇能奈他何。
雲笙月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糾葛,常言道民不與官鬥,百里家雖然家大業大,真要得罪了皇家恐怕也不好。她若是就這樣走掉,影響實在是太大了,雲家如何她可以不在意,但云成嶺受到影響後會怎麼對她孃親?她孃親本來就病重,若是知道了更是要命。而且百里玉他孃親又怎麼能接受她這個跟人私奔的有夫之婦呢?
夫家可是皇家王爺,還是皇上親賜的親事,越想雲笙月就越覺得不可行,這樣的責任她和百里玉都承擔不起。
“我現在不能跟你走。”笙月退了一步。
“爲什麼?慕容宇本來就對你不好,現在他又知道了我們的事情,以後對你肯定變本加厲,你要怎麼過!”百里玉着急地說。
雲笙月搖了搖頭,百里玉不知道,她和慕容宇根本就沒有交集,她只要扮演好名義上的勤王妃就行了,雖然她很想跟着百里玉離開這裡,但她不能頭腦發熱,還是按協議來更好一些,過兩年她和勤王的婚事就不會有人關注了,到時候她沒有孩子,被休了也不出奇,不過兩年時間,她可以等。
“玉哥哥,你等我兩年好不好?”
“老爺,咱們英蘭嫁去那麼遠,我真是捨不得。”魏府內,夫人李氏的眼圈都哭腫了。
魏英蘭是高高興興出嫁的,嫁的是自己喜歡的人,當然是滿心歡喜滿心憧憬的;李氏則是真捨不得,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從小沒離過身邊,本以爲憑她將軍府的千金怎麼都能找個晉城權貴之子嫁了,哪知道會遠嫁江南。江南雖然歷來富足,但離晉城太遠了啊,這得多久才能見上一次啊。
“夫人,你別再哭了。”魏成安慰道,他一輩子只娶了這一位夫人,兩人情比金堅,實在是捨不得見她落淚,但有些事情現在還不是很適合說出來。
這門親事,他本來也是不贊成的,就這麼一個女兒,他也是看得如珠如玉,怎捨得嫁去江南,怎捨得嫁到商人之家,可女兒鐵了心要嫁,尋死覓活也要嫁,他不得不同意了。
他嫁獨生女,可以陪上了最好的嫁妝,可百里玉竟然並未親自到府裡來迎娶,只派了管家帶着迎親隊伍來,滿室的賓客都譁然,他本來怒極,但那管家請他尋一清靜之地,遞上一封書信之後,他就再也氣不起來也笑不出來了。
“魏卿之女嫁與本宮之子,可謂天作之合,天賜良緣,本宮回宮之日已近,魏卿是否親自恭迎?”信中短短几句已讓他驚訝,而那落款上卻是一方鳳印,更令他臉色大變。
當年皇后病了半年,皇宮事務由蓮貴妃主持,鳳印也暫由蓮貴妃掌管,永福宮大火之後,並未見着蓮貴妃和二皇子的屍首,連鳳印也不知去向,這件事雖然秘而不宣,但朝中老臣卻是知道的。
大家只是猜測,也許蓮貴妃和二皇子尚在人世,不是有人曾不死心地搜尋過麼,但一無所獲,十年過去,才漸漸被人淡忘了,但這鳳印現在卻出現了,這自然不會是後宮裡新做的那方印,女兒所嫁的難道竟是二皇子?提親之時見過一面,那年輕人確實氣質不凡,當日他還奇怪一介商人之子怎麼會有那樣以生俱來的貴胃之氣,想來這身份應該是不會錯的。
若對方不是這麼肯定,怎麼敢選在出嫁之日送上這封信,想必就是爲了讓他選擇,他可以選擇不相信這信,拼死不嫁女兒,若選擇了相信這信,那就表示他一向站在太子這一邊的立場要轉變了。
那管家一直非常沉着地立在一旁等他表態,不卑不亢,他還能怎麼選?已是出嫁之日,悔婚也來不及了,更何況女兒是一心要嫁的,他實則是騎虎難下,只能同意。
他不知道錢玉蓮有什麼打算,十年了,她既然選擇此時表露身份,想必也準備了不少籌碼了,他魏成手中的兵符也是她所看重的吧,太子體弱皇上本有些不喜,皇后跋扈,也結怨頗多,這樣看來,她是要帶二皇子回來爭太子之位。
魏成雖是武將,卻不是粗人,反倒極聰明有才智,稱得上是一員儒將,他一生只得一個女兒,自然要給她最好的,思慮許久他終於下了決定,對管家說,請回復親家,魏某等待小女歸寧之日。
“老爺,你倒是說話啊,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蘭兒,她夫家會準她偶爾回來看看我們麼?”魏夫人推着沉默不語的夫君問道。
魏成擡起頭肯定地道:“會的,夫人,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公子,走吧!再不走就趕不上迎親隊伍了,說好了您在歧江南岸親自迎接新人的。”衛龍一襲灰衣,平板的臉上有一絲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