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張嫺語回來的時間,孟一凡每次打電話過去她的話語總是不冷不淡的,那種抓不住的感覺真的很讓他抓狂。
孟一凡坐上公交車,站在車站等着張嫺語出站,一波一波人拉着行李從自己身邊走過,總是看不到張嫺語的身影。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應該到站了啊。”
孟一凡實在等不及了,發了個信息給張嫺語,問他是否已經到站了。不多久手機響動,是張嫺語的信息。只有短短一句話:“車晚點了,還有十幾分鍾就到了。”
孟一凡一時間不知道回什麼好,現在越來越覺得和張嫺語說話,難以找到話題。
張嫺語下了車,一眼就看到孟一凡站在出站口,朝裡面探頭找人。她拉着行李慢慢走過去,這短短的幾十米,每走一步,心裡都五味雜陳,心中閃過無數的疑問和話語,待人走近,千言萬語只化作了一句簡單的問候。“一凡……”那些衝口而出想問的句子,一下子都縮回肚子裡不再躁動。
因爲兩人有段時間未見了,雙方都有點尷尬,孟一凡扯了個笑容,走過去接過張嫺語手裡的行李箱。走了幾步,攔了輛出租車。孟一凡告訴司機目的地後,車裡便只剩下沉默的空氣。司機也有點尷尬的時不時的透過車鏡看着他倆。
孟一凡打破沉默,笑着說道:“沒想到你晚點了,我還以爲我們兩人錯過了呢。”話出口中才擔心自己是否說了不該說的話。
張嫺語靠着車門,眼睛朝前面看着,說道:“我也沒想到會晚點,路上司機還爲了拉客繞了遠路。”
孟一凡點了點頭,繼續找着話題:“你在家玩的開心嗎?叔叔阿姨還好嗎?”
“很好。”張嫺語應道。
司機雖然在開着車,眼睛卻時不時的飄向他倆,暗想道:“這小兩口是不是在吵架鬧彆扭啊,怎麼你說一句她答一句的。”
張嫺語用手撐着腦袋,看着外面車道上的防護林慢慢朝後退去。
孟一凡一時間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以前兩人總是會有很多話題,現在感覺說什麼都很尷尬。
張嫺語看着車窗外,輕聲說道:“一會回去再說吧。”
孟一凡轉過頭看着張嫺語,又把頭轉過去,嗯了一聲。
司機把車停在小區門口,見他倆下了車,吁了口氣,這車內氛圍太他媽沉悶了。把音樂開開,踩着油門趕快開走了。
張嫺語從包裡拿出鑰匙,開了房門。換了雙拖鞋,發現孟一凡站在門外沒有進來。
“你站在門邊幹什麼,有話到裡面說吧。”張嫺語轉過頭說道。
孟一凡進了房門,拉着張嫺語的手,“嫺語,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還在生悶氣?”
“我沒生悶氣,我們兩人不聯繫,你不是也樂得輕鬆嗎。”張嫺語抽出手,朝廚房走去。
“我什麼時候覺得輕鬆了?這麼多天你都沒理我,我又做什麼事情惹你了?”孟一凡跟着走進去說道。
張嫺語把水壺裡裝滿水,按了開關,走到餐桌旁坐下來。
孟一凡見她一聲不吭的,把椅子移到她身邊,“嫺語,你到底怎麼回事?如果還是爲了我和樊伊的事情,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和她什麼也沒有,上次文件的事情我也解釋清楚了,那是因爲他們班正好和我們班一起上課,她幫忙帶了下而已,如果你爲這個生氣,以後我讓宿舍的人幫帶就是了。”
張嫺語靠着椅背,沒有說話。
“你能不能不要悶着,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心裡有什麼疑問就說出來!”孟一凡見她一句話不說,着惱道。
張嫺語看了他兩眼,移開視線說道:“一個文件的事情,需要她在晚上在早上都打電話過來嗎?還問的這麼仔細,你在哪裡過夜關她什麼事。”
孟一凡見張嫺語終於說話了,趕快說道:“第一個電話不是你接的嗎,人家可能以爲沒通知到,所以早上打過來確認下。”
“那她又何必在電話裡面支支吾吾不說自己是誰,早上還嘲諷我不知道你們倆聯繫的事情。”張嫺語見孟一凡還在幫樊伊說着話,高聲說道。
“她嘲諷你了?我看她態度蠻好的啊,我拿文件的時候還問是不是打擾到我們了。”孟一凡皺着眉頭低聲說道。
“她那是故作善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張嫺語總之心裡對樊伊沒好感,所以說話也不留情面。
“你別把別人都想的太陰暗,只是一個文件的事情,用得着這樣說嗎?”孟一凡拉着張嫺語的手開解道。
張嫺語聽到他還在幫樊伊說話,而且還怪自己思想陰暗,甩開手怒道:“那她思想陽光你找她去啊,你們兩人究竟怎樣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和她怎樣了?!我和她只是一般同學,你用得着抓着那件事不放嗎?”孟一凡氣不打一處來。
“誰知道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大早上的兩人還在一起不知道搞什麼呢,怪不得這一週一個聯繫也沒,原來是和她敘舊情去了!”張嫺語想到樊伊周六早上說的話,語氣越來越尖銳。
“你不要胡攪蠻纏,我沒什麼可以被你這樣污衊的!”孟一凡也火大了,一直以爲張嫺語只是生氣自己沒理她,沒想到反而越說越來勁了,是非不分了。
“我胡攪蠻纏?好啊!我這邊不歡迎你,你找你家樊伊去吧!反正你們本就有舊情,發展起來也不是難事!”張嫺語也生氣地站起來說道。
孟一凡聽到這邊,頓時很無語,沒想到張嫺語從未相信過自己,那解釋再多又有什麼用?“張嫺語,我只說最後一遍,我和樊伊清清白白,沒什麼可以讓你污衊的!”
孟一凡走到門口,轉身看着張嫺語,卻見她還是背對着自己,嘆了口氣,緩聲說道:“嫺語,我先回學校了,晚上聯繫,不要生氣了,我愛的是你。”說完見張嫺語還是站在那邊一動不動,孟一凡打開門走了出去。“並不是我丟下你一個人,只是你好好靜靜,我們兩個都冷靜冷靜。”
張嫺語雖然沒有說話,眼睛盯着桌面,但是還是清清楚楚的把孟一凡的話聽進去了。聽到門關上的聲音,站在桌邊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