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頓了一下才說:“雪穎,這麼多年都堅持過來了。甘心栽在這裡嗎?”
我咬緊了牙關:“當然不甘心!”
“那就繼續隱忍,再沒有百分之百成功之前。你就不是你自己。就這麼簡單,面具這種東西。爲了保護自己就要一直戴着,一直到沒有了威脅爲止。”雲深冷靜地說道。語氣沒有一絲的波動。
我點點頭:“對啊,面具而已。”爲了閻銳澤。我有什麼不能做,面具這種東西,我早該習慣了不是嗎?
我掛斷了電話。看着天上的月亮,下了決心。既然想要一個美好的未來,這些折磨就是指得的。
我回了a省之後,我就開始了收服每一個零散的勢力,每天要去的地方很多。但是我都把時間安排得滿滿的,時不時還要鬧一些小風波,爲了在一個月內弄好,我必須加緊時間。
我來到了拍賣會的總部大樓前,冷笑着這種佇立了幾十年的拍賣會。我大聲吩咐了一聲:“把這棟大樓給我夷爲平地!”
我身後的東子疑惑地問道:“爲什麼要拆呢?這個是拍賣會剛翻新過的,接着用可以省下很大一筆錢。”
我冷笑着看了東子一眼:“東子,有些東西從一開始就不該存在。推倒,我要拍賣會所有都被埋在土地下,任我踐踏!”
東子被我的眼神嚇了一下,忙說道:“好,馬上就讓拆辦隊來。”
我對着東子說:“東子,拆完之後就在這裡建一棟新大樓,作爲我們的總部,就建成寫字樓的模式吧。下面四層都用作商業只用,上面的樓層我就私用了。這件事情交給你有沒有困難。”
東子馬上站直了身子:“沒有!”
我拍了拍東子的肩膀,嘴角翹起了弧度:“很好,自己去組建小團隊把企劃交給我,我覺得可以就撥資金給你。好好跟着我,有你吃香喝辣的時候。”
東子長大了嘴巴,笑得爽朗:“是!”
我開着車帶着幾個人去了富貴陣,回到了我生活了多年的富貴鎮,來到了乾爹的那棟樓房裡。裡面早已經佈滿了灰塵,但是擺設卻是沒有多少的變化,看見這些桌椅、鋼琴、鋼管,我還能回想起當初我在這裡玩耍和訓練的場景,一幕幕都想畫面一樣縈繞在我的腦海裡。
我走到鋼琴前,摸着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灰塵的鋼琴。當時就是在這裡,玲瓏彈奏着溫和的曲子,笑着告訴我她明天就要被幹爹送去拍賣會了,那個絕望的笑容一直都映在我的腦海裡怎麼都揮之不去。這是我無法丟棄的記憶,是我最珍貴的唯一。
我坐在鋼琴前,掀開了琴蓋,按動了幾個鍵盤,然後就彈奏了一首樂曲。這首樂曲是自己練習了很多遍的樂曲,是準備着上拍賣會的舞臺時去演奏的曲目,沒有人知道我當時練習這支曲子時流過多少眼淚。
我把樂曲完整地彈了一遍,然後蓋上了琴蓋。對着一直站在一旁的大力說:“這裡,也拆掉,一片磚瓦都不能剩下,屋子裡的東西也要全部都弄碎扔進垃圾堆,包括這臺鋼琴。”
大力連忙點頭:“好的,那這裡要重建嗎?”
我思索了一下,說道:“建成倉庫吧,以後應該會有用,這裡離省會只有一個小時的距離,不遠很方便。”
大力敬了一個禮:“一定儘快拆除。”
我走出了樓房,去逛了逛附近的街道,有些變化但是也依稀能辨認出來。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小學時的那棟學校,學校還開辦着,但是已經很破敗了。現在學校裡也沒有什麼人,可能是放國慶的原因。
“姐姐!”
突然一聲脆爽的聲音傳來,我轉過去看的是郭文軒璨若星河的笑臉,身高又長了一截,臉上也比一年前過了好些肉,看起來更加陽光帥氣了。
郭文軒手裡提着菜籃子,高興地朝我跑來:“姐姐,你是來看我的嗎?”
我笑着點點頭,伸手摸上了郭文軒的腦袋:“弟弟有長高了,姐姐都快要摸不到你的腦袋了。看來是有照我說的好好吃飯,身體強壯了不少,不過你怎麼沒多去一些錢來用呢?”
我給郭文軒的卡每一筆支出都會顯示給我看,但是從來沒有多拿過。
郭文軒的眼睛就笑月牙一般,笑起來十分的迷人:“因爲姐姐賺錢也不容易啊。”
這話一說出來後面的大力他們倒是沒喲普憋住笑容:“郭姐,你弟弟真可愛。”
我攬上郭文軒的肩膀,驕傲地說:“我弟弟當然可愛了。”轉頭看向郭文軒,問道:“你有看過卡上有多少錢嗎?你怎麼取也是取不完的,你倒是會給我節約,你姐啊,最會的就是掙錢了。”
郭文軒不好意思地笑笑:“哦。”我的弟弟就像一張白紙,單純得不染一絲塵埃,真好,看來父母也很寵溺你,沒有把這個社會的黑暗給你看過。
我看見了一直站在郭文軒後面沒有吭聲的母親,白髮已經很明顯了,面容也沒有了光澤和美麗,就是一位害羞的慈祥的母親。
我抿了抿嘴巴,最後還是上前走到了她的面前,輕聲叫開了一聲:“媽。”
簡單的一聲,面前的女人就流下了眼淚。郭文軒上前扶住了母親,母親看着我有些說不話來。
我低着頭說:“不管怎樣,你始終是我的母親,對我最愛的弟弟也很好。我以前很恨你們,因爲是你們葬送了我的未來,但是現在想來,不過是命運給我開了一場玩笑。我選擇不去記恨,我還是希望你們能過得很好。”
母親的眼淚一直涌流,一直用滄桑的手掌擦拭着眼淚:“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們不是合格的父母,我們根本就沒有臉見你。”
我拉住了母親的手掌,輕聲說:“我選擇原諒你們。”
母親顫巍巍地握着我的手,不停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其實母親大概也知道了當初乾爹來買我其實是不懷好意的吧,現在這麼對我有愧,一方面的猜測到了乾爹的目的,另一方面是我依然對郭文軒很好吧。不過,追究裡面的內容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就這樣就夠了。
我回頭看見了大力,說道:“大力,倉庫就不修了,改修一棟別墅吧。留給我的家人。”
母親拉着我的手使勁搖着我的頭:“不不不,我們怎麼能要你的房子呢?”
我拍拍郭文軒的肩膀說:“這是給弟弟考上最好的高中的獎勵,是不是啊弟弟?只要你好好學習,不管你要什麼姐姐都可以給你,怎麼樣?”
郭文軒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給了我一個大大的微笑:“嗯!”
我抱緊了弟弟的身子,輕聲說:“姐姐有事情要去e省出差,你是男子漢了,要照顧學業還要照顧爸媽,知道嗎?等別墅修好了,就幫忙把東西搬進去,姐姐以後也算是有了一個家了。”
“永遠是一家人,姐姐。”郭文軒輕輕在我的耳邊說道,一如小時候他那麼堅定地告訴我長大後會保護我一樣。
我笑着點點頭:“嗯。”
一個月的時間,實在是太快了,到了那一天的時候,一輛敞篷跑車停到了蔚藍的大門口。
裡面是一個戴着太陽眼鏡的帥氣男子,臉型跟閻銳澤十分的接近,但是長相卻沒有那麼好看,顯得更加的張揚和老氣。沒錯,雖然眼前的這個人穿得很時尚,但是已經有老態了,想想也知道是女人玩多了,過早地呈現了衰老的態勢。
男人摘下了眼鏡,朝我笑道:“郭小姐,聽說你要來閻家工作,於是我就在爺爺的面前攔下了這件差事。我是長孫閻銳祺。”
我笑着往前走了一步:“原來是閻銳祺先生,一直都聽過您的大名,沒想到真人更加有男子氣概呢。”
閻銳祺是長子的第一個兒子,今年也該是三十七、八歲了,有錢人都很會保養,不到四十卻有了遮掩不住的老勢,看來不行啊。閻銳祺的父親算是閻銳澤的第一對手,也是閻銳澤必須要消滅的對象,因爲當初那場行動就是閻銳祺的父親組織策劃的。當初所有參與了行動的人都要付出代價,這是閻銳澤必須會實施的行動。
於是我讓其他人把我的行李拿上了其他的車輛,我本人則是在閻銳祺的邀請下坐進了跑車,我要拉攏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的弱點一定是女人。
跑車啓動了,在馬路上目中無人的狂奔,像是閃電一般只留下一股塵線。
閻銳祺把着方向盤說道:“爺爺跟我說郭小姐還是個奇女子啊,一直誇你呢,我們孫兒輩的早就開始嫉妒你了。”
我柔聲笑道:“雪穎可擔當不起呢,也沒有想到竟然會被閻家主看上,實在是修來的福分呢。”
閻銳祺說道:“對了,聽說你跟閻銳澤關係不錯?”
我瞟了他一眼,不屑地說了一聲:“閻老闆放到閻家本家還能算什麼,不起眼的螞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