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 知道我是誰吧?”
倒數第二天的百人賽,每個擂臺的觀衆席上都坐滿了人。在晉級前十名的最後一場比賽中,雲想瞪大了眼睛, 看着對面的男人十分無語:
“難道, 你的耳朵聽不到系統廣播嗎?”
只要對戰一開場, 系統就會公佈兩人的名字。現在卻被對方這麼問到, 饒是反應極快的他, 也不由的有點發呆——
這人搞什麼,塢家老大,不會真的這麼沒腦子吧?!!
“……”
沒從這人嘴裡得到自己想要的反應, 百里.塢死死盯住了對方,額角冒起了青筋:
“你和炎斯.諾的帖子, 知道是誰發的嗎?”
“……”
拿手頂着書, 眼神飄向了四周的人扁下了眼。
應該是說金毛和自己那次在荒灘上的偷拍吧, 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這傢伙不提的話,這事八成早和他每天要更新換代的那些腦細胞們一起死掉了。如果他隱約沒記錯的話, 當時花骨朵有告訴他是塢家的人作的。既然這個人會這麼問,應該不會就是他本人自己操作的吧???
上下掃了一眼對方的盜賊裝束,左手握成拳敲到言靈書上,雲想瞪大了眼睛驚呼到;
“啊!就是你拍的!!那你就直接說唄,幹嘛還搞得一臉作樣!!!”
青筋猛地爆裂, 塢家男人的臉上一陣紫黑。內心正咬牙切齒着, 就聽到頭頂上傳來了開戰倒計時。
看着對面的男人消失在了空氣中, 冷笑一聲的人拿起言靈書, 想着離言之前告訴自己的話。
這個妄想吞掉諾家的老大, 簡直就愚蠢的掉渣。因爲上次視頻的事,金毛已經對塢家開始了長時間的經濟制裁。而子家作爲諾家的最親連族體, 自然也貫徹了這個計劃。
離言曾說過,不出十年,塢家必定會在勢力衰敗後狗急跳牆。到時候,鐵不準還會幹出來點什麼彪事。本來已經將自己勢力規劃好的十大家族,自暗家洗牌後,彼此間的關係就變得岌岌可危。這個塢家,搞不好真會成爲十大家族彼此吞噬的第一個倒黴鬼。
一想到那很久以後會發生的事,內心無語的人就忍不住的想要翻白眼。
一個家族最需要的,是一個明智的王。
而這樣一個安逸久了,在老派煽點下就會喪失正確判斷的族長,無疑會將整個家族都帶向滅亡。
那個被暗家一手瓦解的薰家,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施放出幻牆術,等待敵方攻擊的人靠到了擂臺邊緣,透過身前的防護牆觀察着前面的動靜。自己身後是不可對戰的範圍,前方幻牆術又在頂着,他倒要看看,這個隱身的男人,可以撐到什麼時候纔會現身。
在隱身術最後時限到來時,找不到突襲口的塢家男人一咬牙,匕首直直插在了藍色的冰牆上,現出了自己的身形。
終於等到對方出現,雲想一道幻冰術射過去,飛快的朝一邊閃了開來。
控制着法師的最佳攻擊距離,在各自技能的冷卻時間結束時,施了好幾招的人大致掌握了對方的攻擊模式。
只是他面對的,是十大家族的男人。在看到對方將戰局已經拉到了最後,就知道自己已經晚了一步。畢竟是塢家的掌門人,在敵人對自己的攻擊已有對策時,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結束戰鬥,不給對方反手的機會。
看着這傢伙又消失在了視線中,雲想連放了幾個組合技,往擂臺邊上一靠。看了眼屬性欄上的法力值,長呼了一口氣。
在PK賽中,加血和加法都是禁止的。除了戰鬥技巧外,自身的屬性值也是取勝的關鍵。但由於他是雙加點的屬性,所以剩下的藍,也只夠再放一個幻牆術的數值了。
血量見了底的人剛打開這最後一道防線,就看到對面一臉詭笑的塢家族長從隱身中現身了。
這個,該死的盜賊。
估計對方已經用探知術查到了自己的剩餘血量,一看那張竊喜的臉,內心抽動的人就有了想要一腳踹過去的衝動。
罷了,能死在第十一名上也行,就是可惜精品武器拿不到了。
眼睜睜看着男人一刀一刀劃在冰牆上,雲想技能屬性中的可抵攻擊點在不斷下降。在最後十點到來時,不由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幻牆術猛的在身前爆裂開來,百里.塢的最後一刀,也順利的插進了他的心臟。
“叮!”
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清脆的聲音,飛快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的面前出現了一面半透明的鏡子。而插在心口的那把匕首在碰到這面光鏡時,竟然朝着敵人又反彈了回去——
看着插到自己心口的匕首,百里.塢死活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血量立刻到了底,失敗的白光也在自己的疑惑中閃現了出來。
幻境術???
沒想到最後會被這個隱藏被動技能救了一命,雲想呆看着對面那個閃着白光的人,對自己的人品大爆發感到十分的震驚——
老、老天爺,您終於,看我有點順眼了嗎?!!
看到這一幕,觀衆席上的人們是一致的瞪大了眼睛。
這個雲想,是開外掛了嗎???
拿到嘴邊的零食都挨個掉了下來,之前所有挑動神經的辣手摧花,在這個結尾出現時都失去了意義。
“人品啊人品,能走到這一步,果然除了狗血的相貌外,人品也是至關重要的條件之一啊~”
隨着這一聲悲嘆過後,整個觀衆席上都沸騰了。在那一陣陣的不可思議聲中,最靠近擂臺的一段交頭接耳,卻是其中音量最爲響亮的——
“有沒有搞錯,那鏡子是怎麼回事,言咒師根本就沒有這個技能啊!”
“雲美人開外掛。”
“你當翔天眼瞎了?數據一出現亂動就會被發現,怎麼可能會有那玩意?再說,那個明顯就是隱藏技能好不好!”
“知道啦!你以爲大家爲啥沸騰,不就是因爲覺得面對這樣的結果,不出點強烈反應不夠給臉嘛!連做場都不會,你還來看個毛!”
“敢情你是來看動物打架的?”
“嗯,塢家第一狒狒對戰厲家第一狒狒的戀人。”
“精闢!太精闢了!!還真是不枉我一戰完就過來看這場戲!!!”
舉起兩塊石頭就朝着看臺上砸過去,站在下邊的雲想眉角抽動。
一出擂臺,就聽到這段熟悉的雙簧聲在上邊迴響着。這段極品的狒狒論,除了那個欠揍的折翔,還有誰能想的出來?!!
“怎麼,你兩牀頭和好了?”
晃着書走上觀衆席,坐在這兩人對面不由勾起了一個笑容。
一聽到這話,頭上頂着包的兩男人就立刻分別看向了兩側,輕咳了一聲佯裝失聰。
沒想到還真猜着了,雲想眼睛猛的一亮,把偷人勾到一邊小聲的問到:
“到底怎麼搞的?上次見到折翔他還對你一臉怨懟,怎麼現在就恢復正常了?!!”
有點冒冷汗,偷人偷到腿軟向上看了眼天空,在被勾着自己的人一拳打到肚子時,抽搐一下還是招了:
“是上次見面會啦,因爲我多喝了點,結果回到了家就給……嗯了……”
“噗——”
沒憋住笑,雲想一扭頭,衝着身後的折翔就滿臉的幸災樂禍。
這一直熟悉的兩個人,怎麼就會發生這種酒後亂性的典型案例啊?難怪這傢伙會把偷人派到遠處去,八成只要一看到這張臉,就會想起那晚上的激情往事吧~
“停停!別腦補了!你家族長大人來接你了!!!”
被掃在自己屁股上的視線搞得無語,折翔翻了個白眼,指着臺下邊出現的一席人馬說到。
看了眼這個一臉佯裝正經的男人,雲想偷樂一下,便厚道的朝着銀迦那裡奔了過去。
“褚達你進前十名了?”
看着手中的名單,滿臉驚奇的人便不由擡起頭向胃穿孔問到。
“不然你以爲呢?我等級上不去是因爲現實中有事,與實戰能力一點關係也沒有。”
回答了這個疑問,褚達騎士是一臉的自豪。
嗯,好像的確是這樣。
明白這人第一將軍的實力,雲想比較認同的點了點頭。
“不過,術士果然就是沒有攻擊力的保姆啊~”
對於前十名一個術士都沒有的事實,其餘的人都十分惋惜的拍了拍離言的肩膀,以表衷心的慰問。
極度無語,被輪流拍了一圈的狐狸眯着眼沉默了起來。
坐在椅子上,雲想邊喝牛奶,邊看着殖民星的介紹。
下個月開始便是那個星球的雨季,估計還會長達三個月之久。離言說,等PK賽完了再過十天的準備時間,應該就可以升4級駐地了。
到時候作爲第一個升級城市的駐地,八成又會是一場惡戰。只要一等這場惡戰結束,他和銀迦便會開始跨星球之旅了。
不知道這個造就了男人超強行動力的星球,在那同樣水藍色的外表下,埋藏着怎樣一個殘酷的世界。
“不想睡?”
耳邊傳來了沉沉的問語,喝完牛奶,淡笑的人向後擡起了頭:
“現在想了,你和褚達對戰完了?”
“嗯。”
抱起懷中的人,銀迦關了電腦,走進了最裡面的臥室。
剛被放到牀上,雲想就看到男人又向他壓了過來。
“幹嘛?”
“睡覺。”
於是,動手解開了衣服上的扣子。
“明天還有總決賽……”
“嗯。”
貼身衣物被挨個退下,半眯着眼的人正準備咬上去,就被對方一把摟到了懷中。
“……你是想這樣睡?”
“嗯。”
“那,把那兒收回去。”
“……”
“我說真的呢,貼身上怪難受的……”
“……”
“真的啦……哎……你幹嘛……”
“不想睡了?”
“想……你把手拿開……”
“……”
“啊…不要…把手拿開……”
“……”
“……我不進去……”
“……就知道你要這樣睡有……啊……”
“……有什麼……”
迴應男人暗啞問語的,是懷中支離破碎的低吟。
揉了揉眼睛,雲想覺得自己真的是倒黴到底了。
前十名總決賽的第一場,他對面站的是炎斯.諾。
觀衆席上一點聲音也沒有,衆人都停止了動靜,睜大眼睛看着擂臺上的兩人。
倒計時一開始,無語的人就不由望向了天空。
在身上白光閃起時,還沒等已經輸了的他跑出擂臺,就被一個強勁的力道壓到了一邊。
“爲什麼要跑,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將下面睜大了眼的人控制在了自己的雙臂中,炎斯淡笑一下,緩緩的低下了頭。
看着那雙越來越近的暗金眼眸,雲想飛快的扭開頭,躲開了對方的親吻。
觸碰到了那隱在髮絲間的白皙耳垂,男人沉默了一下,眸中閃過了疼痛:
“你是不是,真的不會再回頭?”
怔了一下,聽着耳邊那隱含着悲傷的話語,心跳停頓許久的人肯定的點了點頭。
將這人猛的抱進了懷中,炎斯.諾閉上眼,雙臂越收越緊。
感受着緊鎖着自己的力道,雲想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推着對方:
“放手!”
迴應他的,是更加收緊的手臂。
徹底失去了言語,看向上空的黑眸中不由滲出了絲絲的無奈。
和花骨朵一打完,佔了第十名的人便立刻下了線。
趴在牀上,雙眼看着窗外發起了呆。
直到銀迦趕來,那人才對自己放了手。從那雙暗金色的眸中,他只看到了一種神色。
前世今生,再站到一起,一切都無法挽回了。他不再是等着那人回家的金絲鳥,那人也不再是給了自己愛戀的養主。
因爲現在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是一個霸道的,卻又溫柔至極的男人。這個人,不再將他作爲禁錮,不再將他置於變動的世界中,不再向權力妥協而背叛了他。
聽到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雲想睜開眼睛,側過身子看向了門口。
打開那扇門的,是決戰歸來的男人。
看着對方覆到了自己身上,黑眸中閃爍着暖光,知道對方勝利的人不由淡笑着:
“獎勵是不是明天發?”
“嗯。”
“那之後就是駐地戰?”
“嗯。”
“我也要去。”
“好。”
“再之後,是不是就要去那裡?”
攬起了手臂中的腰,銀迦注視着下邊那雙晶亮的黑眸,深暗着眼睛點了點頭。
“原來,明天已經不用比賽了啊……”
雙眼中滿是笑意,雲想勾緊了對方的脖頸,輕眨一下眼睫。
猛的低下頭,被激起慾望的男人牢牢吻住了懷中的人。
承受着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的侵犯,被握住腰的人不由擡起雙手,遮掩住了自己的低吟:
“……銀迦……不要這麼快……”
握住那遮擋聲音的手腕壓到牀上,被喚到名字的男人加重了衝刺的力度。
身體被那熾熱的火燙一步步撐開,被頂到了最深處,受不了的人開始扭動着腰肢:
“……你輕一點……啊……”
握緊了下邊溼了雙眼的人,男人感受着環緊了自己的軟熱內處,動作越發的深了起來。
第一次被進入到這麼深的地方,雲想的雙腿纏緊了那快速進犯的堅實腰部,在頂點到來時,聽到耳邊傳來的一道極其暗啞的沉語:
“不準……再讓他碰你……”
脣角不由勾起,回覆這個霸道男人的,是應允的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