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遠遠傳來馬薩達旺口那清脆而歡快的歌唱聲。眼前更是不是升騰起一股股小小的由塵土組成的小土柱,自己連同一干手下不得不伏下那曾經高傲的腦袋,以免一個不小心便與那些呼嘯而來的子彈來一個正面的親密接觸。
但這些都不是豪斯最關心的,事實上,讓豪斯目瞪口呆的是,自己的士兵居然幾乎在同一時間遭到了嚴重的打擊。”這名士兵在到達這裡後的第一時間,便立刻在山崖邊開始構築臨時陣地。一直居高臨下的監控着下方的情況。
因而在下面忽然出現情況、忽然從小樹林裡衝出來一個人影試圖越過空曠地帶突圍的第一時間,他便立刻探出身子使用手中的川 步槍開了一槍。
也只是開了一槍,然後他便毫無徵兆的向後翻了一個跟頭,軟倒在地上不動彈了。眼角的餘光目睹了這一切的豪斯上尉還來不及思索他出了什麼問題,立刻便又吃驚的發現,其他向着下方人影開槍的士兵也一個接一個的軟倒在地。
下方的馬薩達。咆哮依舊。一時間,山崖上邊的米國士兵紛紛被壓制的擡不起頭來。豪斯沒有立刻想辦法扭轉局勢”他更關心的是他那些手下究竟遇到了什麼樣的麻煩。
莫名到地的五名士兵很快被其他的士兵拖下了火線,豪斯的身邊也有兩名。他連忙上前查看。好在小隊中的衛生兵就在身邊,他立刻對兩名士兵進行了檢查。
”結果讓豪斯深深震撼。在兩名士兵的胸口處。均有着一個不小的破口。無數閃着光澤的碎屑如沙子般緩緩落下;破口的更深處,兩枚一模一樣的黃銅色子彈牢牢的鑲嵌在了裡面。
若不是使用了凱芙拉縴維混合凝固液製成的新型液體防彈衣,在被子彈命中的時候便會立刻從液體變成堅硬的固體結晶,以吸收更多的子彈動能,防禦能力比起傳統防彈衣更爲出色;那麼這兩個到黴的孩子肯定死翹翹了。
即便如此,這兩名到黴的士兵雖然不大可能陣亡,但在現場僅有二百米左右的距離上被子彈直接命中胸口,新型的防彈衣也不可能隔絕所有的傷害,至少肋骨是斷定了。區別只是多幾根或少幾根而已。
豪斯緊緊皺了皺眉頭,否一次認識到了這次任務的困難程度。華國的軍人確實很難對付,特別是在他們腳踏在大地上的時候。
通訊中傳來一陣電流聲,豪斯連忙凝神聽去,與他預料一致的是,”那邊傳來的通訊。
“長官”我。我們小組、沒、沒有人陣亡”
這個消息還是比較讓豪斯欣喜的,終歸是自己的手下,如果能夠保住一條命,當然是最好不過。他連忙追問起那邊的具體情況,得到的回覆讓他有點鬱悶”也是胸口中彈,此時是硬忍着胸口的劇烈疼痛、強提着””等幾位同僚那般斷了幾根肋骨的話,那還可以硬挺着在關鍵時刻打打槍放放炮什麼的;但他卻是被子彈直接擊中了右肩,巨大的衝擊力擊斷了他的一側鎖骨,在不能接受治療的情況下,那條手臂已經可以算作暫時報廢了。”還是更幸運一點。
可以算作中彈的幾人中最倒黴的那位孩子的“一七二”是直接被一枚七點六二口徑的子彈命中的他的腦袋 ,呃,頭盔;而由此造成的後果則是。這個倒黴的孩子直接便口吐白沫暈過去了,暈迷中還在不停的嘔吐着,最好的估計也是重度腦震盪了””如此彙報的豪斯也不知是該爲“一七二”感到高興還是悲哀了。那顆子彈如果低上區區幾公分,他就沒命了,死裡逃生當然值得高興;可意識不清兼重度腦震盪的結果貌似也不是多麼令人滿意的吧。
豪斯沉吟了片刻,先在通訊中向“四二一小組的三名成員兩名清醒,一名昏迷下令,讓他們原地停留;然後他責令在其他幾條戰線上坐鎮的手下們立刻趕來這邊。
甚至連後方艦隊那邊,豪斯也以不滿的語氣做出了簡短的彙報。
面對着麥克米蘭,他是這麼說 “我們需要增援!”
很簡短也很直接不是麼?完全沒有在意接到彙報的將軍的臉色如何。
圍繞着一張鋼質的桌子,麥克米蘭和兩名軍情參謀各自“坐
豪斯上尉的彙報很簡短很直接,而且貌似那邊的情況正緊急,他竟然沒有等待這邊的回覆便立刻斷開了通訊。這樣不遵守上下尊卑的新奇做法讓這邊的三人集體無語,好半天方纔回過神來。
參謀甲面色忿忿:“將軍!豪斯上尉這樣做算什麼樣子!”話語裡不滿的情緒現於顏表。
被搶先了的參謀乙見狀也想開口表達自己對此的憤怒,不過立刻便被麥克米蘭制止了。這個四星大將出人意料的沒有被豪斯如此惡劣的態度所激怒,反而心平氣和的笑了笑說道:“通知陸戰隊,讓他們準備好再次出擊。他要增援,那我們就給他增援麼”。
參謀甲與參謀乙對視了一眼小沒有任何遲疑的便開始傳達命令。此刻冷靜下來的他們也漸漸明白了麥克米蘭的用意 出於對華國出乎意料的強硬態度考慮,他們向先頭部隊下達了“小心行事儘量不能激怒華國人”的命令;這樣的命令無疑會讓作戰部隊心有顧忌而縮手縮腳難以發揮戰鬥力,因而增派支援便很有必要了;此刻應火線戰鬥指揮官豪斯的請求增派支援,不但能夠以士兵數量的差距來抹平之前命令的不利,也能夠提升第一支隊伍的士氣。
一前提是不能讓華國方面也派遣增援。
應該說麥克米蘭考慮的還是比較周到的。由於華國艦隊集合在一起。他只需要派遣一艘驅逐艦橫在華國艦隊附近,便能夠隱隱牽制它們。
一直到第二批陸戰隊員們出發,直至登上海岸;華國方面也沒有做出反底
麥克米蘭緊張的情緒緩解了些許,拿起保密電話將這個情況對豪斯做了一個簡單的說明。
這次豪斯表現出來的態度便十分恭敬。在接到通知之後連連賭咒發誓一定要完成任務;至於能不能實現,那就沒人知道了 至少豪斯自己也不十分肯定。
看着忽然出現在下方、那名不停躲避的同時也向自己這邊壓制射擊、明顯是充當了一個誘餌的華國軍人安然返回了叢林,豪斯的心裡便是一陣的惱怒和不安。
惱怒於自己手下的不爭氣;不安於如果舉國 軍人都有這樣的戰鬥素質。那麼完成這次任務的希望便異常渺茫,,
在兩邊山崖的敵人紛紛偃旗息鼓之後,豹拖着渾身的劇痛回到了叢林裡。
他發現自己恨死了那隻該死的貓!自己坐鎮後方、舒舒服服的“坐享其成”卻指揮着他出去做誘餌引敵人露頭,而後從容的一一點殺。
人家不動聲色的做掉了五個敵人,自己卻要忍受着渾身的劇痛。天下哪裡有這般便宜事?豹覺得自己十分委屈。
他慢騰騰的挪到了老貓藏身的地方,怒道:“看你用出的好主意!弄得老子快要疼死了!用的!老子要成如來佛祖了!”他是一頭包,老子是一身包”。
事實證明,即使多穿了一身防彈衣,被子彈擊中也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豹掀開身上的衣服,只見他的身上多出了不少又青又紫的紅腫大包;看他那呲牙咧嘴的搞笑模樣,便可想而知,這些腫脹可不怎麼輕鬆。
老貓見狀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丫就偷着樂吧!不就疼幾天的事麼?如果子彈打中你的腦袋或者兩腿中間的要害,那纔有意思呢”。 即使塗着戰鬥迷彩,但如果用心去看,仍然能夠發現在聽到老貓的話的那一瞬間,豹的臉色“吼。一下便青了起來。說實在的,他在衝出去當誘餌的時候還真沒有考慮的這麼細緻。雖然有想過可能被擊中面門而陣亡。但可能會被擊中兩腿中間的要害卻實實在在沒有想到;現在驀地想到這種可能,即使是膽大如他,也不由感到兩腿之間有些冷颼颼的”
伸出一隻手指顫巍巍的指着老貓,滿腹忿怨的豹因爲情緒過於激動、忽然找不出什麼詞彙來形容老貓的“惡毒”只能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暫且記下權作秋後算賬。
後者完全沒有在意,給了豹一個調戲的眼神,讓他又是一陣氣悶。豹忍了又忍,方纔勉強壓抑着火氣低聲哼道:”已經壓制了他們,現在我們又怎麼做?。
老貓低笑了一聲。“既然砍斷了他們幾根手指頭,那現在當然是趁着他們的混亂立刻突圍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