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很快過去, 宋知墨最終還是死皮賴臉地在朱家的客房住了下來。
晚上,朱媽媽最先洗漱好回到房間,接着是宋知墨, 最後纔是朱默默。
她洗完穿好睡衣, 拿着毛巾擦着溼噠噠的頭髮, 一打開浴室的門, 就看到宋知墨正站在客房門口, 百無聊賴地看着她。
朱默默臉刷地一下子紅了,此時的宋知墨僅僅裹着一件厚浴巾,前胸一片大開, 水滴從額前的短髮上滑落,順着臉頰淌過脖頸, 最後在胸膛消失不見。
姿態看起來尤其撩人, 朱默默臉紅的同時, 身體打着顫,難道他都不覺得冷嗎?
“不冷啊。”宋知墨臉上笑容盪漾, “你來摸摸,火熱熱的一點都不冷。”
原來是朱默默不知不覺將心中的話說出來了。
看着宋知墨露出的一片胸膛,朱默默覺得心中有一把小爪子在不停地撓啊撓,很火熱的,想要去試一試那裡是不是那裡是不是如同書中描述的那般溫暖舒適又帶着綿勁的彈性。
但殘存的女性羞澀又讓她猶豫不決, 不過最終對親近喜歡之人的渴望打破了這淺薄的羞澀,
朱默默一步一步朝着宋知墨挪了過去。
兩人目光膠着着, 然後只聽到一聲涼涼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年輕男孩子就是火力旺, 我這老婆子也手冷, 能給我暖暖嗎?”
這聲不亞於平底一聲驚雷,驚醒了氣氛曖昧的兩人。
朱默默轉個身, 目瞪口呆地看着朱媽媽,她什麼時候出來的。
兩人都有些尷尬,他們沒覺得曖昧,腦海裡浮現的第一個印象竟然是是,朱媽媽冷着臉猙獰地笑着,然後徒手撕開宋知墨的胸膛,將冰冷的雙手探進胸膛裡,掌心抹兩下,掌背抹兩下,染上一手的紅,再舒適的感慨真暖啊!
朱默默一個哆嗦,心中唾棄自己,媽媽怎麼可能和巫婆一樣劃開別人的胸膛呢?
卻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將宋知墨微開的浴服往裡拉遮住露出的胸膛。
宋知墨捏着衣領處的衣裳,樣子活像一個被人調戲的良家婦女。
朱媽媽冷哼一聲:“被窩裡暖,都回房間睡覺。別杵在這兒說什麼冷不冷的酸話了,聽的人心裡其雞皮疙瘩。”然後一把關上轉身回到房間,一把關上門。
朱默默無奈,這樣的媽媽可真是個新鮮地體驗。
她朝着宋知墨聳聳肩,擦去宋知墨臉上滑下的一滴水滴,嘴裡調戲:“小美人兒,今兒沒空,下次大爺再好好感受一下你的胸膛,到底暖不暖。”
說完,拍了拍宋知墨捂着嚴嚴實實的前胸,然後兔子一樣,三兩下跳到自己的房間裡,“砰”地一聲關上門,然後背靠着房門,捂着嘴偷笑。
他這是被調戲了?
宋知墨愣愣地站了半分鐘,終於意識到了這點,他看着朱默默緊閉的房門,一笑,然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朱默默坐在牀上一邊擦着溼法,一邊和朱珠嬉戲着。許久,朱珠都已經發出呼呼的呼吸聲了,朱默默還精神亢奮。
手指捂着自己的嘴巴,想起下午的那個親吻,癡癡笑着。笑着笑着,白日奔波的那一陣疲倦涌起來,整個人窩進被子裡懶懶地睡着了。
另一個房間裡,宋知墨翻來覆去。和朱默默一樣,他也在回味半下午的那個吻。越是回味,心裡越是亢奮,熱度不斷升高,最後全都涌到一個特殊的位置。
年輕男人的身體本來就經不起撩撥,一點火星就容易燃起來。其實下午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反應了,只是當時他更關注朱默默的身體,擔心她餓壞了自己,也顧不上這些。
等到朱默默解決了溫飽的問題了,朱媽媽就像一顆碩大的燈泡橫亙在兩人之間,他就連和她牽個手都沒有機會。
此時夜深人靜,所有的干擾都不再存在。軟軟暖和的被子上被朱默默蹭上了一層甜香,將他整個人包裹着。
這一點軟香就成了那一點小小的火星,迅速將宋知墨身體裡面的火苗點燃了。他無意識地扭動着身體,鼓起的那點不斷在被窩上蹭着,彷彿找尋着什麼。
半響,宋知墨看着被窩上鼓起的大包,身體的熱度不退反而更烈。
想着不過一牆之隔的房間裡就躺着他魂思夢想的人兒,苦笑。
又過了一會兒,宋知墨咬牙,掀開被子,披上了一件寬大的外套,穿上拖鞋。打開自己的房門走到了朱默默的房間,伸出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宋知墨的手探到門把手,準備不請自入的時候。
“啪”地一聲,燈亮了,打破一室黑暗。
防撩大使朱媽媽再次神出鬼沒。她拿着水杯,瞟了一眼宋知墨,“是你啊,大半夜咚咚咚地響,我還以爲家裡進耗子了呢?”
然後飄然噠噠地去客廳倒了一杯熱水,回房的時候看着宋知墨還傻站在朱默默的房間門口,她看了一眼宋知墨虛搭在門把上的手,看着宋知墨彷彿手被燙了一般,縮了回去,方滿意地點點頭。
“小夥子,這是年紀輕輕身體不好,失眠了啊,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兒嗎,正好阿姨睡了一覺現在也不太困,咱們來聊聊?”
說着還往客廳地方向走去,擺出一副要和宋知墨徹夜長談的架勢。
宋知墨趕緊搖頭,“阿姨,不用了,沒有煩心事,我就是口渴,口渴。”
“那你現在還渴嗎,要是渴,你也倒杯水,咱們一邊喝一邊聊。”
渴,宋知墨的心裡是這麼說的。
不過……
“不渴不渴。”宋知墨再次搖搖頭,打個哈欠,指着客房的門,說道,“阿姨,我困了,我回去睡了。”
說着趕緊回到房間,關上房門。
他低着頭,看着自己已經萎了的地方。覺得大兄弟有點可憐,朱默默的房間是不要肖想了,聽朱媽媽的意思,大概這一晚上都在默默關注着屋外的動靜。
於是趕緊脫掉外套,縮進被窩裡,在那點兒氣息消失前,窩進去感受朱默默留下的哪一點甜香。
許久都沒有一點兒動靜,宋知墨撥弄一下,這麼不經嚇啊!
慢慢地也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宋知墨從睡夢中醒來覺得有點尷尬,都多久沒有感受到這種一大早起牀褲子溼漉漉的經歷了。
天色還暗,宋知墨偷偷摸摸地起牀換好衣裳,然後自己可憐巴巴地窩在浴室裡放水將那條溼漉漉的褲子給洗了。
洗完後,自己掛在陽臺上,他沒發現看着光禿禿的晾衣架上一條男士短褲光溜溜地晾着,有多麼顯眼。
早晨,朱默默洗完所有的衣裳,拿着桶來晾衣裳的時候,看到了晾衣架上可憐兮兮的褲子,剛開始還有點疑惑,旋即好像明白了什麼。
然後抿着脣對着宋知墨笑,嘴裡無聲地說着:“你晾的啊。”
然後拎起手中宋知墨的西裝褲,說道:“自己洗的?怎麼沒一起洗呢?”
宋知墨有點尷尬,看着還不斷滴着水的褲子,扶額,突然覺得自己此舉明擺着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聽到朱默默的揶揄,也不甘示弱調戲回去,湊着朱默默的耳邊小聲說着:“你知道是爲什麼吧,下次你要幫我洗?”
想着想着,心裡一片火熱。
朱默默白了他一眼,將手中的褲子扔到了宋知墨的懷裡,“想得美,自己晾衣去吧。”
然後一甩頭髮,轉身走了。
正好朱媽媽剛好準備好早餐,喊兩人吃早飯。
宋知墨笑着答應了,將所有的衣裳都晾好,然後還小心機地將那條短褲藏到了他的衣褲和朱默默的衣裳之間。
至於朱媽媽的衣裳,她習慣每次洗完澡就順手洗了,昨晚就晾在了主臥的陽臺裡。
吃過早飯,朱默默拿着一個大水桶裝滿了自來水,然後抓了一把米放進去,又切了兩個西紅柿,將切碎的西紅柿都扔進了水桶裡,蓋上蓋子。
然後把大水桶搬到陽臺上,等它自行發酵。
這是一種簡易的自制水肥方式,切碎的西紅柿加一把大米放到水桶裡密閉發酵三四天,然後把水噴到蔬菜葉片上,能讓菜更加翠綠,味道更肥嫩。
所有的事情都在變好,朱默默也準備繼續迴歸自己的種田大業了。
到了陽臺才發現,除了菠菜那塊地,其他幾塊地種下的蔬菜都稀稀拉拉的死去了,就算還活着的也長得哇瓜裂棗的模樣。
具體不知道怎麼說,反正就算沒有一般蔬菜綠,葉片也不舒展,感覺整株菜都縮着一般。想了想,她喊出朱珠,準備將自己所有的靈氣都拿出來改善這幾塊土地。起碼要改成一級地,能夠順利地種植所有的瓜果蔬菜。
朱珠罕見地有些沉默,然後建議朱默默能不能不要先將所有的靈氣點用在改善土地上。
朱默默有些詫異,連忙問道:“朱珠,怎麼了?”
要知道之前對於種地上的使用,朱珠的態度是比較積極的。
朱珠有些猶豫,才最終在朱默默的追問下說出了它的心事。
前世,它直到十多年後纔到達藍星,找到朱默默,然後兩個人一起種地一起成長,最後又來到了這個世界。
但在那個世界,她們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也行走了很多地方,卻沒有遇到過任何的有靈性的東西,山川草木無一有靈。
可是,昨天晚上,就在朱珠睡着的時候,卻有一隻靈來找它求救。
是一隻瀕死的樹靈。
那隻樹靈非常虛弱,喚醒朱珠的神識後,只來得及說明兩個詞語就化作靈光消失了。
那兩個詞一個是救命,一個是墓地。
看那隻靈的模樣,它聯繫上朱珠應是耗盡了全部的靈氣,如果朱默默不願意去救治它,估計這兩天樹靈就會徹底消散了。
這應該也算是它本能求生下的孤注一擲,因爲即便它沒有耗盡全部的靈力來求助,依靠它剩下的那點靈氣,也不過堅持三個月也要消失在天地間了。
朱珠想,也許萬物都有靈,但隨着靈氣的消散,萬物的靈都隨着時光的消散逐漸消失。
它看着遠處山河,不知道還有多少靈如這隻樹靈一般苟延殘喘,苦苦堅持着。
朱珠的心裡有些沉重,它不確定朱默默是不是願意用自己攢下的靈力去挽救那些花草樹木,畢竟人類的心裡是相信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
朱珠的心裡是孤獨的,原本有朱默默的關心和照顧,它沒有意識到,但在昨晚,當知道世界上還有和它一樣非人而有靈的時候,心中的那種歸屬感還是讓它震撼。
所以它很清楚,它希望朱默默可以去拯救那隻樹靈。
當然如果朱默默不救,它也不會怨恨它,畢竟它的誕生就是爲朱默默而來。她們是親人。可如果有一天朱默默功德圓滿的時候,不需要它了,或許它會直接離開。
幸好朱默默沒有辜負它的期待,對萬物心有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