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不歡】:現在又不是什麼愚昧封、建時代,殺人就要付出代價,管他出身什麼世家!
【蒼白雲海】:據說是因爲嫉妒同學才華,呵呵,我也是醉了,她莫名其妙離開軍校兩年,根本沒有接受專業教育,被人過了不是很正常麼?這種噁心的心態,簡直就是個變、態。
【雪女】:得了吧,樓上幾個消停一會兒,省得浪費口水。聽說她的背景很強,軍校都會庇護她呢,好像是已故元帥的女兒,怪不得那麼囂張。元帥英明一世,沒想到死了沒多久,女兒就弄出這種醜聞,估計知道了也要從棺材裡氣活過來——
鋪天蓋地的負面新聞,主流媒體像是一羣聞到什麼氣味的蒼蠅一般一窩撲了過去,甚至連仲孫沅曾經的同學和導師都受到了各方媒體的騷擾,至於太叔家族那些人,他們還沒有膽子去打攪。只是靠着邊邊角角,含糊不清的採訪,也足夠他們將黑一遍了。
短短一日,諸如【已故元帥英靈難安,不孝女因嫉妒毒殺同學】、【囂張二代枉顧法律,毒殺天才同學】之類的新聞鋪天蓋地而來,很快就蔓延整個人類聯邦,主流媒體幾乎傾巢而出。
姜阮“瀏覽”新聞,內心的火氣越高漲,難以壓制,在無人的時候甚至怒掀了茶几。
憤怒歸憤怒,他的理智還在,知道這種時候不能隨意開口。
姜家手底下也有一些主流媒體集團,深知如何運作輿論,將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情炒大,也知道如何將一件天大的事情消弭於無形,若是沒有絕對的把握,越解釋只會越糟糕。
談起文字遊戲,誰玩得過這些擅長口誅筆伐的新聞工作者?
最好的反擊就是用事實證明無罪,而且還要保證他這一方的媒體說辭和仲孫沅那邊一致,不然那些媒體耍起無賴,哪怕不能造成多大傷害,也能把人噁心得夠嗆。
仲孫沅結束十五天生存訓練離開荒蕪星球,第一時間收到姜阮過來的私人短信。
“阿阮的?”仲孫沅蹙了蹙眉梢,現這份私信是用非智能渠道傳送過來的,信息容易丟失,而且度不快,但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天腦無法插手,“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麼?”
打開私信,用精神力掃了一遍上面的數據,一排文字呈現在腦海之中,使得她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李軒第一時間現她的情緒變化,湊上前看了一下信息,整個人都傻眼了。
“臥艹——誰啊,這麼造謠?這是想要用輿論把你廢掉麼?”李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整個人都要炸毛了,“再說了,那個維格茲本來就……十三娘,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仲孫沅收斂臉上的陰沉表情,不屑地輕嗤一聲,“不入流的陰謀詭計罷了,不足爲懼。”
說完之後就把這件事情丟到了一旁,天腦的打算已經十分明顯了,也完全在她預料之中。
“你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呸,老子我纔不是太監……”李軒在一旁抓耳撓腮地心急,爲啥他家小夥伴能這麼鎮定自若呢,按照姜阮學長回來的消息來看,外頭的輿論已經越來越尖刻惡毒了,而且嚴重失真,哪怕到時候解釋清楚了,還是會對她的形象造成一定損害的。
仲孫沅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絲毫看不出半點急躁神色,“陰謀這種東西,一旦某一環節出了問題,所有佈局都會功虧一簣,而所謂的陽謀,敵人即使知道細節如何,依舊不得不入套。”
這也是仲孫沅爲何不喜歡用陰謀算計,一來不符合她一貫的性格,二來也存在太大風險。
論計算和心計,誰能比得過天腦?
“講得簡單一些。”李軒差點就想對她說,你特喵說人話行不?
“簡單來講就是,天腦的行動都在我的預料之內,我已經有充足的準備去應對這件事情,它只會偷雞不成蝕把米。”仲孫沅原本不想那麼早就動手,因爲時機並不成熟,不過天腦已經按耐不住了,她繼續藏着掖着,反而容易陷入更加被動的境地。
“早這麼說不就得了?”李軒一手叉腰,力竭一般癱在沙上,“那我就不管嘍。”、
仲孫沅本來鎮定的表情略微一頓,遲疑道,“有件事情的確需要你幫我去做。”
李軒擡頭,狐疑問,“什麼事情?還需要我去做?”
不是他質疑自己的能力,而是和仲孫沅相比,他已經被打擊得夠嗆了。
“阿阮那邊,你幫我說一下,免得他太激動。”好好出門一趟參加訓練,回來眼睛瞎了,哪怕姜阮是個溫和性子,她卻隱約覺得有些憷,似乎不太敢面對似的,“關於我的眼睛……”
瞧瞧仲孫沅眼睛上蒙着的白布,再想想姜阮一出生就看不見的眼睛,他啞然許久。
李軒:“……呵呵,天生一對……”
另一處,大批量的媒體早早等候在軍校附近,雖說軍校對外有嚴格的進出控制,但這些媒體人在聯邦都是鼎鼎有名的,有些甚至是軍方主流媒體派遣出來的,人人手中都有特殊證件。
這件事情往小了說,其實熱度估計連尋常明星八卦都比不上,但要是誠心往大了擴展,絕對可以成爲國民熱點新聞,負面醜聞往往更加能引起圍觀者的參與,勾起他們的好奇心。
仲孫沅是已故元帥的女兒,身後又站着一個龐然大物的世家,本身又是聯邦第一軍校的學生,若是尋常時候,這樣的人應該是聯邦以後的棟樑之才!
然而,這樣一位人才,卻因爲醜惡的嫉妒以及有恃無恐,公然違反聯邦法律,殘害同學,加上主流媒體的刻意推動,厭惡情緒已經提升到最高,強烈的憤怒和失望充斥着胸腔和大腦。
他們絕對不能忍受這樣一個沒有軍人品德的人渣繼續在聯邦軍校上學,也無法允許她以後進入軍部,她應該得到應該有的懲罰,而不是因爲家世背景得到饒恕!
【曾經的我】:這種人渣就應該進入千年牢獄纔對,沒有起到應有的表率作用,反而鬧出這種醜聞,簡直令人羞恥。若是太叔元帥知道她這樣,估計會氣得不想認她!
這種言論得到了一致的贊同。
想到元帥曾經的榮耀以及爲聯邦付出的辛勞,再想想她留下的丟人後代,民衆憤怒的情緒醞釀到了極點,如果這種時候仲孫沅出現在他們面前,估計一個一個都會撲上去將她撕碎。
就是在這種人神共憤的狀態下,仲孫沅在李軒的“幫助”下通過安檢,還沒有跟着新生走出大門,一窩的媒體涌了上來,大部分還開了星際網絡直播。
若非軍校的安保提前將他們的物品全部搜查一遍,估計這會兒還有偏激的人向她丟東西。
“什麼東西這麼吵?”仲孫沅冷漠地問李軒,聲音聽着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人的耳朵。
李軒擡手將那些瘋狂的媒體與仲孫沅分開,內心暗暗腹誹仲孫沅又要開始裝比了。
“是媒體,他們的情緒很激動,好像是衝着你來的?”李軒裝作不知,一臉的茫然表情。
仲孫沅歪了歪頭,神情依舊冷漠,脣角弧度向下降了幾度,一身氣勢全放,剎那之間壓得半數情緒激動的媒體站不穩,甚至因爲擁擠而摔倒一片,而她卻像是在看一場喜劇的觀衆。
仲孫沅蹙了蹙眉梢,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周身依舊縈繞着淡淡的怒氣,“聯邦軍校,搖光星是什麼莫名其妙的蒼蠅都能來的麼?安保,全部驅逐,這些人打攪學生正常的生活秩序。”
有個記者擠上前,情緒相當激動,整張臉都長滿了紅色,額頭青筋暴起,眼眶佈滿紅絲,“有準確信息指明你因爲嫉妒殘殺同學,你現在的態度是在迴避麼?作爲太叔元帥的女兒,做出這種毫無品德、喪絕人性的事情的時候,你有沒有爲此感到羞愧!”
仲孫沅面向那人,“什麼殺人?”
“有證據顯示你殺了維格茲以及其餘十三名參與機密任務的同伴,你有什麼話要說麼?”
“證據?哪裡來的證據?”仲孫沅嗤笑一聲,毫不在意道,“一切憑事實說話,我剛結束訓練考覈,剛下來就被你們追着問什麼殺人事件……你們可以取代法庭,給我定罪麼?”
哦豁,這是死賴着不肯承認了?
“天腦方面出具確切錄像視頻,並且表明殺人兇手就是你,還能抵賴?”不知何時,一名瘦小容貌也有些普通的記者死命擠了上來,看那個架勢,是想得到第一手消息啊,“並且,聯邦軍方逮捕令已下……”
這時候,有些還有理智的記者聽到這個問話,都不約而同蹙了蹙眉梢。
他們接到內部消息過來採訪,爭取得到第一線新消息,但並沒有標明證據確鑿啊。
不過若是天腦方面出示確切影像,那肯定是真的,怪不得上司讓他們努力將事情擴大,原來手中已經有了鐵證啊。與此同時,密切關注新聞直播的觀衆情緒越高漲,譴責咒罵不斷。
仲孫沅嗤了一聲,口氣帶着說不出的嘲諷,“一羣譁衆取寵、只會博取關注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