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母親是誰?她......現在在哪裡?”
愣了半晌,紀智才訥訥地開口,聲音乾澀。
“她......”祖鳥龍眼中的星光頓時暗淡了下來,聲音也突然低沉了下來,帶着一股莫名的傷感。“她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紀智驀然擡頭,陡然提高了音量,眼神銳利地看向祖鳥龍。“什麼叫不在了?她怎麼了?去哪兒了?”
“她早在三十五年前就已經隕落了!”祖鳥龍稚嫩的聲音低了下來。
“隕落了?”紀智呆住了,“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隕落的?不是說她還是一個小姑娘嗎?怎麼會這麼早就隕落了?”他的眼神突然一厲,目光陰狠地看向祖鳥龍,隱隱透着一絲紅光,“難道是因爲你們沒有保護好她?”
“胡說什麼呢!”祖鳥龍眼中星光一閃,一道耀眼的光芒頓時從它的眼中射出,射進了紀智的眼中。被此光芒一激,紀智彷彿突然被人拍了一巴掌似的,眼中的紅光頓時褪去,恢復了清明。“她生下來就有病,是一種來自基因上的頑疾,原本就無法活到成年。當年,你父親之所以能來到我們自由聯盟,正是因爲她需要你父親的治療。只是,這種基因上的疾病乃是先天生成,根本無法治癒。就算是你父親出手,也只是略微控制住了她的病情,給她延壽了三年,最終她還是香消玉隕了!”
“基因上的疾病?”紀智呆呆地重複道,一下子泄了氣。
他也是從事生化領域研究的科學家,自然明白科學並不是萬能的。有些疾病即使在現在的科技水平之下,也根本無法治癒,其中就包括了基因缺失、基因混雜、基因突變等問題。像這種來自基因方面的疾病,如果是後天造成的,還有一搏的希望;可是如果是先天自帶的話,基本只能聽天由命。
“那......我的母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紀智低下頭,輕輕地問道。
“母親”這個詞,在紀智的心中一直有點奇妙。他沒有母親,在他的智腦信息裡,只有父親一欄有名字,母親那一欄是空着的。年少時,他也曾追問過父親,他的母親是誰。可是父親卻總是一臉傷感的樣子。後來,等他再大一點,他也通過智智比對過基因。可是整個華九區基因庫裡面,居然沒有與他體內母系基因相匹配的基因。
這個疑問一直存在他的心裡面,也曾猜想過,也許他的母系一方,並不是來自華九區,而是來自其他華族區,甚至有可能來自西九區的。他還計劃着,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去查查看,他的母系基因到底是來自哪裡,母親人選到底是普通人還是覺醒者。
可是這個猜想的範圍,絕對不包括自由聯盟。
“你的母親......”祖鳥龍的眼光一下子柔和了下來,“她是一個小天使,一個無比純淨透徹的女孩子,聰明善良可愛!是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麗小姑娘!嗯,其實就長相而言,你有六分像你的母親!”
紀智入神地聽着,在腦子裡想像着這樣的一個小姑娘到底是什麼樣子。
“她叫什麼名字?她是普通人還是覺醒者?”紀智沉默了一分鐘,問道。
“她叫水靈兒!是一個水系異能者!但是她的等階並不高,到她隕落時,也不過只是一個四階的異能者!不過......”祖鳥龍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雙眼星光再次閃爍不停。點點星芒從它的眼中跳出,落到了紀智的身上。
“不過什麼?”紀智正在聚精會神地聽着,卻突然發現祖鳥龍停下不說了,於是急切地追問道。
“不過水靈兒雖然不在了,但是她有一隻伴生獸,卻還在。你的身上有着水靈兒的基因,也許你可以試試看,能否與它結成伴生契約!”祖鳥龍側頭看向紀智,似在評估紀智能否接受水靈兒的伴生獸。
“伴生獸?”
凌冰和紀智聞言皆是一愣。
紀智一愣,是因爲沒有想到水靈兒這個有着先天基因缺陷、註定活不久的女孩居然也有伴生獸。聽祖鳥龍的意思,這隻伴生獸現在還活着,並且他還有可能與它結成伴生契約。
凌冰一愣,則是因爲祖鳥龍的話超出了她的認知。據她瞭解,在他們自由聯盟,結成伴生契約應該是在雙方都是幼崽的情況下,才能結成。而且一獸一人一生只能締結一次伴生關係。無論人死或者獸亡,此生都不能與其他的獸或者人再另結契約,所以才叫伴生!
怎麼這個水靈兒的伴生獸例外嗎?她的伴生獸又是什麼獸?
“對,伴生獸!”祖鳥龍睨了紀智一眼,“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伴生獸!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是你們紀家卻肯定是知道的!你的父親是紀祥,你自己的級別也不低,想來在紀家的身份應該也不低,那伴生獸是什麼,就不用我多做解釋了吧?”
“我當然知道伴生獸。可是,我也能締結一隻伴生獸嗎?”紀智傻傻地問道,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弱智。
“能不能締結現在還不知道!決定權不在我手裡,也不在你手裡,而是在水息的手裡。”祖鳥龍淡淡地道。
“水息?水靈兒那隻伴生獸的名字嗎?”
紀智輕輕地重複着這個名字。不知怎麼滴,僅僅是這樣輕輕地念叼着這個名字,就讓他感覺很舒服、很親切。
“這隻伴生獸是什麼種類的異獸?它的實力怎麼樣?”
凌冰倒沒覺得水息這個名字有什麼特別,只是直覺這應該是一隻水系異獸。水靈兒是水系異能,她的伴生獸自然是和她的異能相匹配纔對。
“其實,水息嚴格意義上來說,不能算是異獸,而應該是蟲獸,一種非常特別的蟲獸。在我們自由聯盟,只此一隻。想必你們也聽說過,在我們自由聯盟,一個人的一生只能和一隻獸締結伴生契約。同樣,對獸類而言,也是如此,一生只能和一個人締結一次伴生契約。不管是人死還是獸亡,活下來的那個,註定這一生只能是自己孤伶伶的一隻,不能再找到另一個伴生夥伴。可是,這只是對普通的獸類而言,其中也有例外。在咱們自由聯盟,這樣的例外共有兩個!”祖鳥龍微眯着綠豆似的雙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