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內,古溪突然從沉睡中醒來。
大概感知了身體,發現內傷已經痊癒後,來不及多加查看,皺着眉頭來到外間,將反鎖的大門打開。
一身黃衣的虎三正猶豫着舉着手,將將要敲門。
“額,江淵,其實是這樣的……”
虎三額頭上的皺紋更明顯了,他有些支吾的將一會兒安排有她角鬥賽事說了出來。
正想着再解釋一二。
古溪想了想,內傷已痊癒,今天戰一場也不錯,增加經驗嘛,就需要要多加戰鬥的。
爽快地點了點頭,“好,現在就去?”
“……請隨我來。”虎三心中一陣激動,沒想到這麼簡單,枉費他在安排好其它事情後,還躊躇了半天才上門來。
古溪帶上清風劍,其它全身家當也都隨身包裹着,心情比較好的跟在虎三身後,向角鬥場走去。
古溪暫居之所離角鬥所在較爲遙遠,也因而顯得非常安靜。
隨着靠近着角鬥場範圍,一陣陣喧鬧之聲遠遠傳來,伴隨着的,是一股股血腥氣息。
古溪超強的感知中,前方不遠處,瀰漫着非常熱烈的狂暴情緒,讓人越是走近,越有一種被影響的感覺。
不過,這種氛圍,這種情緒,還感染不了精神力強大的古溪。
她情緒無半點波動的,跟着虎三,腳步隨意卻又快速地向前趕去。
轟!
角鬥場內部的一道門打開,外界更加雜亂轟鳴的聲音傳來,有獸吼聲,人潮的吶喊聲,此起彼伏,喧鬧聲震耳欲聾。
古溪從這後場的小門處,看到外面寬大無比的鬥獸場中,一個矯捷的身影快速移動,向着一頭房屋大小的巨獸攻擊着。
巨獸行動間,遠遠的,都讓人感到震動不已。
不時狂怒地吼叫,驚天動地。
頭上巨大的三隻尖角,長如利刃,寒光閃閃,踢腳狂奔之際,無比牢實的地面不時有碎石產生。
風浪卷出,讓人感到力之狂猛。
一大一小,無比鮮明的對比,但場中佔着上風的,卻明顯是在對比中,顯得嬌小無比的人類。
古溪敏銳的視覺,讓她清楚的看到,那巨獸身上佈滿傷痕,場中幾乎鋪滿地面的血液,都是比它身上流出。
嘭!
巨獸又是瘋狂撞擊向,不遠處的人影,人影這回沒有躲閃,將手中兵器舉起。
古溪看得分明,是一把一米多長黑色斜紋刀,黑幽幽的閃着寒光。
獸與人即將對撞上,看的人都不由提起了心。
場中的觀衆更是情緒無比激烈,吶喊聲震天。
古溪卻情緒未動,因爲,在她看來,結果,早已註定。
虎三從這讓人投入的狂熱場景中撥出點心力來關注古溪,卻看到他臉部表情一如既往,眼中更是透出一股淡定。
轟!
場中觀衆爆了!
虎三這才趕緊轉過頭去,看場中的戰鬥結果。
巨大的異獸已轟隆倒地,從尖角間的縫隙處,一道近米長的血線在不停涌着血,大大的異眼疲勞地閉上。
結果沒出意料之外。
場上人影沒有在乎觀衆們激動狂呼的情緒,徑直向這小門處走來。
古溪敏銳的觀察到,他握刀柄的手,有點微微顫抖,看來,剛纔那一招,對他來說,也有些壓力。
虎三熱情的迎了上去,沒在乎對方的視若未見,安排一旁工作人員帶人去休息。
古溪好奇的看了一眼對方,十**歲的樣子,眉宇間一股峰利,看人的眼光透出漠然,長得五官端正,穿着略帶緊身的護身衣,身材繃緊,顯得陽剛之氣十足。
古溪也就看得出,對方長得端不端正了,其它的,就描述不能了。
對方在古溪的注視下,也轉了過來注視了古溪一眼。
古溪只覺得對方眼睛很亮,沒感覺到什麼,向對方頷首示意了一下。
“燕徒。”聲音寒冷如冰。
古溪莫名的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也禮貌地回答了。
“江淵。”聲音沙啞低沉。
燕徒向古溪頷首,然後轉身離去。
虎三在一旁,覺得被凍得不輕,兩個冰塊樣的人,居然還會交流,難道這是傳說中的惺惺相惜。
古溪心中只覺得,對方很強,比她見過的甲二號還強。
差不多是聞人蓁和傭兵協會大個子同一檔次,說不定,還更強點。
不過,古溪雖然在聞人蓁身上感到不輕的危險感,卻因爲藥劑的事,沒法把對方當成敵手看待。
而協會的大個子,沒具體看過對方出手,還真不好做確定的判斷。
“該你了,快做準備,馬上到你了!”
古溪正在心裡對比自己見過的同級人物的實力高低,卻被一陣陌生不客氣的喊聲驚醒。
這不大的鬥場準備之地,虎三已不知去向,只有幾個工作人員各自己忙碌着,其中一人,面向着古溪,滿臉不耐煩的揮着手。
古溪看了對方一眼,是個體術9級強的普通鍛體後期。
現在,在古溪眼中,鍛體階的存在,只分爲能查看到等級的普通鍛體階,和無法查看到等級的鍛體極限。
前者,是可以無視的人。
那個中等個子長相普通的鬥獸場工作人員,看到古溪面無表情的就這麼看了他一眼,什麼反應也沒有,心中一陣惱怒。
想要像平時那樣大聲呵斥,卻又在那雙深黑的眸子下,莫名的沒能作聲。
“快點,到你了。”只粗聲粗氣的大聲說。
古溪看到場中已出現一人,場內呼聲震天,都在狂喊着什麼。
“嘿嘿,這是霸斧,你……”
剛想對古溪說些詛咒的話,卻看到對方看過來幽黑雙眼時,不由得住了聲。
心裡不停咒罵着,看什麼看,反正都死定了。
一想到殺人必定劈開頭顱的開顱者,他心中就一陣興奮。
這個看着就讓人不順眼的小子,一會兒也會像以前那些人那樣,那張俊俏的臉蛋滿是灰塵的成爲需要清理的垃圾。
古溪正看着工作人員,等着對方的講解,卻沒想到,只說了個名字,就戈然而止了。
等了一會兒,也沒看到對方有開口的意思,只好在其他人的示意下,從小門向場中走去。
角鬥場是個與古代書中描寫類似的階梯狀建築,但在觀衆階梯之上,還有着兩三層高的黑石樓。古溪隱隱從無法輕易看進去的黑樓方向,感到幾絲注視感。
這就是傳說中的,貴賓室之類的吧。
角鬥場中間區域,面積較爲寬敞,大概有古代足球場那麼大。而此刻,幾乎坐滿的觀衆席上,差不多所有人,都齊聲呼喊着“開路者”?
古溪很是茫然,難道對方是個某方面很有聲望的行家?
不過,越向場中走近,場上“開路者”的惡意就越是明顯。
古溪皺了皺眉,這人與人之間的角鬥,是分勝負還是分生死啊,剛纔忘了問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