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包括自身才有五人的房間內,旁邊落地窗外陽光灑下,光暈在銀髮青年根根分明的柔順短髮上流動,有些刺眼的美感。
古溪此刻心臟是提起的。
因爲她的感知和本能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人是怎麼出現的,就算是此時此刻,對方近在眼前,也讓她沒有對銀髮青年有任何實力上的探知。
這不是空間隱身,是一種力量的收斂與控制。
這是...古溪瞳孔收縮了一下......
“小溪,這是天南學院的院長......”任天化覺得房間內氣氛好像有點安靜,唐魏二人在傳說中的院長出現後,一言不發像兩隻鵪鶉,人不是他們招來的嗎?
“我是晉天。”
銀髮青年的聲音與他外貌基本相合,都帶着點冷冷凜凜的清冽,但配合着他此刻眼神表情上的明顯笑意,又讓這聲音顯得多了些溫度。
任天化先是一呆,愣了一下,然後狂喜眼中發光。
嘴巴張了張發現什麼聲音也發不出後,緊緊的閉上了嘴,眼神希冀的掃了對面垂眸看都不看過來的唐魏兩位主任,心中一陣複雜的猜測。
“晉天”!如雷貫耳的名字,天南學院的院長居然是那一位!
名字相同?完全不可能!
兩人居然是同一人!
我居然見到了活的......
不提任天化腦部活動萬千如見到偶像的粉絲般激動,此刻他家小徒弟表情無辜與莫名的正與銀髮青年晉天對視着。
古溪不清楚爲什麼老師不說話了,正常情況不是應該說明自己應該怎麼稱呼嗎?
從小到大長輩介紹喊人都是這樣開頭的。
現在...是讓自己想着怎麼叫人嗎?又是老師給的小歷練?
古溪腦子運轉速度飛快,現在二階的意識體就算分心大半做其他事的情況下,也比以前分析事情要快。
“院長好!”老師是這樣稱呼對方的,應該沒錯吧。
對方是位強者毋庸置疑,可看老師和平的樣子,也知道肯定不是敵人。
再加上還是學院的院長,古溪本來有些莫名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些下來。
曾經的聯邦三大最強者之一,前西南軍團主帥,現天南學院從不現身的院長晉天,稍稍默了一瞬。
小女生的表情和情緒都告訴他,人家完全沒聽過他的名字。
“晉天”這個名字已經不再讓人記住了嗎?
莫名感嘆了一瞬後將之放下。
“以後做我的弟子吧。”銀髮青年聲音放低了些,是他少有的柔和語調,沒有諮詢只是肯定的這麼說着,同時眼中銀色光芒一閃一收。
任天化眼中狂喜驚喜瞭然,和對面猛的擡起頭來的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相同的神色。
院長要收徒,真是天大的好事!
這代表着什麼?
代表着有人的天賦資質讓這位大人也爲之驚豔,代表着又一位天驕即將誕生,想到這位大人曾經的威名,從小聽着對方傳說長大的人心中一陣羨慕。
“啊!我有老師了。”女孩的聲音清脆乾淨,但讓人心中一涼。
任天化覺得眼前一黯,與那位大人強大實力同時傳播開的,是他的鐵血狂傲與肆意霸道,這樣的人,聽到這般拒絕的話語,一定......
房間內旁觀的三人都覺得有點搖搖欲墜,另外兩人更想搖一搖任天化。
你就這樣教徒弟的嗎?她到底知道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誰啊!
答案是當然不知道。
任天化瞬間就想到了,他心中此刻對江承宗的怨念又深了數層,你將小徒弟包在真空裡養大的嗎?做爲體術者,你怎麼沒給科普一下世界級強者的常識啊!
這一般是激勵後輩修煉的故事中的主角啊!
任天化表示,做爲覺醒得比較早的精神力者,他也從小就是聽着對方與另外兩人的故事長大的,相比數百年前的前輩強者,這種幾十年前還在世間活躍的強者才更入他們的心。
他還保存有對方的一些戰鬥幻像。
可惜也不知道是以前的拍攝效果差,還是能量波動大的原因,總之,幻像中的人總讓人看不清楚容貌,除了出場總伴隨着的漫天雷電,只模糊看出是一頭銀髮,而且好像是長髮。
氣質也完全不同。
希望對方現在的性格與氣質一樣大變,任天化其實也不是很擔心偶像會做什麼不太好的事,畢竟,對方是位站在最頂端的強者,該有的強者氣度肯定是有的。
“哦,那從現在開始沒有了。”
偶像淡淡的一句話,驚得任天化寒毛都倒豎起來,什麼意思!?
銀髮青年沒回答場中人的驚疑,他本來也不是太在意別人態度的人,兩位處理學院事務的主任想要招喚的也只是副院長而已,他的出現只是個意外。
不過,他喜歡這個意外。
眼中笑意明顯的看着眼前的小女生,鋒利的氣質和特殊的體質,這是送給他最完美的弟子啊,看來,出來瞟一眼那聽說出生就覺醒龍脈的紅龍女還是有好處的。
面前這一個雖然覺醒時間晚了些,但潛力後勁都非常的足,根基也打得非常牢。
想到這裡,晉天眼神柔和了一些,對着任天化笑着點了點頭,然後銀光一閃,和古溪同時消失在房間內部,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話。
“人由我來教,等她達到要求會放出來。”
面面相覷的三人表情都很複雜。
“任兄...這個...是個意外!”
老唐老臉通紅,魏誠滅也表情微木,“但是個好的意外,對不起,任兄弟,我的意思是......”徒弟被搶,唐魏兩人都有些愧對不好意思之感。
雖然這並不是他們乾的,他們也沒有想到......但是,誰敢與那一位搶啊!
還搶得坦然霸道,果然,氣質變了人還是那個人。
“沒事,我先發個信息......”
任天化做爲精神力者,心神強度與恢復都是驚人,現在已平靜了下來,在他看來雖有不捨,但更多的是高興,爲小徒弟的機緣感到高興。
他甚至有點懷疑,這是不是江承宗本來的目的。
所以對方纔不介意自己將小溪帶走的行爲,因爲他知道小溪在體術與血脈上的天賦潛力太過驚人了,已不是他們能教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