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古溪沉浸在積分獎勵的艱難兌換選擇中時,聯邦西南秘境戰場駐守巨城,血戰碑所在秘境廣場。
晚上七八點鐘,廣場的照明一向有如白晝。
第一輪血戰已經結束十幾個小時了。
正常情況下,最快幾個小時後,第二輪血戰就將再次開啓,輪換着值守的軍人們一絲不苟的執行着守衛任務,偶爾有一隊隊軍人在隊長的帶隊下,趕到血戰碑處進行補登記。
場景秩序井然,寂靜無聲。
這是根據第一場血戰的強度和傷亡情況後,進行的最後補充。
三天的登記時間,一向被人類利用得很是及時。
之所以這麼遲纔來登記,也是因爲軍方有專門的軍事情報分析部,將收集到的情報進行完善的推演和分析後,得出的最適合登記人選與目錄。
畢竟面對不同的異族,也有不同的擅長應對的軍人與戰隊。
怎麼樣才能最大強度的減少傷亡,獲得最大的血戰收穫,是軍方一個長久不衰的課題,外界所說的每次死亡率百分之五十,其實是一個笑話。
真要是這樣,軍隊早就補充不及兵源而衰亡掉了。
這是一個因血戰場而起的誤傳。
因爲種種原因,軍方就乾脆不進行闢謠了,反正他們也不需要那些怕死鬼來參加血戰,浪費名額給異族送人頭。
“聽說,這次外來歷練者第一輪就損失了一成...”
到了廣場處登記,偶爾有登記失敗的,隊友們都淡定的退到廣場邊沿處等待着,有同僚愛的同時,也不時小聲交換着八卦。
別說男人不愛八卦,其實在這一方面,男女都是一樣。
“什麼一成,是兩名!不過,總共也纔來了27人還是28人?一開始就損失差不多近一成,說不定,又是近半的損失率...嘖!”高個子軍人搖了搖頭。
“額...也不能這麼看...”一個斯文氣質的軍人推了推自己裝飾用鏡架,淡淡道:
“歷練者向來殺敵率也是最高的,不說中途傷亡或脫離的,只要能戰到最後,全是榜碑上前五十,幾乎少有沒上榜的!最終成就高階強者的機率也更大一些...”
身材壯碩煞氣彪悍的高大軍人雙手抱臂而立,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道:
“是啊,他們都是要天賦有天賦的,一開始修煉資源更是豐富得讓人咋舌,這樣都成不了強者,還不如去跳一跳瀚江得了!”
說到這個話題,洪山就有些激動。
大多數平民出身,資質平平,直到入了軍隊,敢打敢拼後,才獲得了更多提升資源的人,向來看不起那些修煉道路中一帆風順的天才。
這種對立的情緒,在各處都存在着。
當然,軍中嚴格的管理和相對的公平,讓一些不滿者的情緒和偏執並沒有得到發芽,最多也就偶爾聽聞某人時,過一把嘴癮。
這也是軍中挑戰打架事件的頻發原因之一。
看到隊友們一幅遇到這個話題,就不再跟他多作爭執的樣子,洪山濃眉一挑,雙臂放開後,用手指着血戰碑得意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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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血戰榜上排前列的都是誰!排在第一的又是誰!?”
沒人回答,他就自問自答了起來:
“木屠!木大團長!平民出身,入了軍隊才擁有資源提升,一步一戰的三階強者,要不是年輕時缺少修煉資源,木大團長至於滿了三十歲才晉級三階的嗎?”
“咳...其實...”斯文軍人有點想提醒他什麼。
但說得正嗨的洪山,口沫橫飛的半點沒有注意別人的態度,
“要我看,什麼天驕榜,都是一些捧出來的娃娃,還有那些學院天才們,嫩得要命!就像前兩天,軍中傳得很廣的那個...說什麼有絕世天賦的學院新生,一對四的那位,不服軍中安排,一來就打架的那個女娃娃...”
頓了頓,洪山抓了抓頭髮道:“叫什麼名字來着?進了血戰場就失去了影子的那個...”
“...古...溪...”有個音調拉長,又滿是複雜情緒的聲音傳來。
“對!就是這個叫古溪的女娃!剛來就不服軍令...進血戰場時也遲到和插隊...結果呢,一進戰場就現了原型,泡都沒有冒一個,就...”
“冒了泡的...還冒光了...”那個悠悠長調的複雜聲音,終於還是打斷了洪山的發言。
作爲隊友,雖然相性不合,但戰鬥默契和親密度還是有的,兩邊同時有人拉住洪山的胳膊或肩膀,“看前方!不是讓你看側面,是看廣場方向...冒泡了...還在冒光...”
另一個聲音,以傳音的方式,向洪山悄然道:
“木大團長剛剛從我們旁邊路過,現在,應該也在廣場中...”
在廣場外看向廣場內,因爲有光柱的影響,裡面的人形象都有點模糊,只有血戰碑高高橫空,巨大顯眼,上面的排名與字跡在老遠處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更不用說,此刻還字跡金紅,不時閃着璀璨威勢般的光彩,強行佔據了三分之一的碑面位置。
讓後面99個排名,名字全都縮小了一大圈的排在下方。
耀武揚威的顯示着自己的至尊強大之位!
幾十米大小顯着金紅色光芒的字跡,讓人無法忽視和忘掉這一幕的記憶,看到的人都一陣沉默,半後天反應過來,又忙碌的上報傳信息等等。
名爲木屠的高瘦普通臉軍人。
做爲某特殊戰團團長的他,眼神飄忽的看着自己牢牢的固定在了‘二’的這個位置,心中閃過的紛紛擾擾的回憶。
‘真像她拒絕我時說的,我的人生,就是一個大寫的二字嗎?’
莫名的好悲傷!
老天都玩我,先給我喜悅,再給我重擊,人生就是一個‘二’啊!
“這算什麼?榜單延遲嗎?”
有人喃喃道。
“這是霸碑,沒看到一個名字就佔據了三分之一的位置嗎?前所未有啊!這位‘古溪’大人,到底幹了什麼?如傳說中的,深入敵後,對異族進行種族滅絕去了嗎?”
有人崇拜的開口,腦補了無數險霸的經歷。
木屠本來打算來攝個幻像以做記錄,但現在...最後看了血戰碑一眼,毅然的轉身離開,走到他的崇拜者旁邊時,對目瞪口呆的他進行了拍肩安慰。
雖然自己也深受打擊,但對迷弟還是要安慰一下的。
他們的心臟比自己的還脆弱。
唏噓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