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諾大叔”
以往呱噪的亞德在安諾的面前完全安靜了下來,甚至於說聲音都不是那麼的尖銳了,兩個眼睛有些不自在的瞥了一眼安諾,然後又瞬間移開眼神。
“這個聲音凱!?”
嘭!
安諾兩隻手猛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籠子裡的亞德,還抓着籠子的邊緣沒有鬆手的格蕾,已經掏出煙正打算詢問能不能抽的埃爾梅羅二世,姿態規矩坐在一邊沒有說話的言峰綺禮,隔壁桌正在聊天的言峰綺禮和阿德羅鬆,以至於整個咖啡館內的所有人,都被這巨大的聲響嚇了一跳,擡起頭不由自主的向着安諾的方向看去。
“安諾先生!”
言峰綺禮只感覺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額頭上幾乎是一瞬間就佈滿了一層細密的汗水,但他還是趕緊站了起來,抓住了安諾的肩膀,壓低聲音又放大聲音了出言提醒。
埃爾梅羅二世嚥了口口水,發現自己手裡的煙掉了,便趕緊低頭去撿。
格蕾整個人的身體都顫抖了起來,鬆手也不敢,不鬆手也不敢。
安諾身上的煞氣和血氣一瞬放開,又一瞬被壓了回來,阿德羅鬆都不由得側目,順帶着撫平了胳膊上立起來的毛髮。
白騎士,白騎士守護卡美洛的不列顛之壁,可不僅僅是不列顛之壁啊。
征戰幾十年,手中沾的鮮血,怕是能把那身白色的盔甲染紅個幾百上千遍吧。
“等等等等等等——!!!”
亞德趕緊大叫了起來,作爲擬似了凱的人格的亞德自然清楚這位“安諾大叔”現在在想什麼。
“安諾大叔,雖然說——雖然說我的聲音很像是那位圓桌騎士之中的凱爵士,雖然是這樣的!但是實際上我不是凱爵士啊!你感受一下我的魔力就明白了!”
亞德的聲音讓安諾暫且冷靜了下來。
但安諾還是一言不發,只是擡起了手,放到了籠子上。
靈基之中爲數不多的魔力向着亞德裹了過去,安諾仔細感受着亞德的魔力,片刻之後皺着眉睜開了眼睛,重新做了回去。
“原來,是這樣。”
他吐出了一口氣,握成拳頭的手掌鬆開來。
亞德的魔力他弄清楚了。
這種熟悉的感覺
“盡頭之塔,倫戈米尼亞德。”
亞德的真身,就是這把聖槍。
安諾的臉上也不再有戾氣,只是呆愣愣的坐在原地,看着這個方盒子。
盡頭之塔,亞瑟王的聖槍
當時他們圓桌騎士在一座小島上找到了這盡頭之塔在地表的投影,巨大的魔力無法規訓,留在那裡卻仍然會是個巨大的威脅,所以——圓桌騎士們,對着那巨大的魔力許下了自己的誓言,作爲約束。
十五位圓桌騎士——包括亞瑟王阿爾託莉雅·潘德拉貢在內,全部的十五位圓桌騎士,都對那巨大的魔力許下了誓言。
“需是爲了人類而戰。”
安諾看着亞德,下意識的說了一句。
嗡——
“安諾,承認。”
亞德突然發出了一些彷彿機械的聲音。
安諾:?
格蕾:?
其他所有人:???
嘭!!!
亞德的身體之中驟然釋放出了一股強大的魔力,原本放置着亞德的咖啡桌直接被魔力崩碎了。
“啊——快收起來!”
格蕾趕緊提起了籠子,想辦法將亞德身體之中那屬於聖槍的魔力給壓制了回去——她是這個時代唯一能夠使用聖槍倫戈米尼亞德的人,這麼點事情還是能夠做到的。
“這”
安諾眨了眨眼,然後手不自覺地向着後腦勺上放了過去。
我乾的?
“那個,這邊我們願意賠償”
間桐雁夜眼疾手快,趕緊走上來攔住了那個腦門上已經跳起了請進的咖啡店工作人員,把他拉到一邊去商量賠償的事情了。
“抱歉,我的錯,嚇到你們了。”
安諾沉默了片刻之後,嘆了口氣,站了起來。
“只是下意識的回想起來,下意識說了出來。”
“臨死前我曾看到過一次聖槍的爆發,卻也記不得它真正的真正的威力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將桌子的碎片拍打掉——咖啡店裡的其他人似乎是把亞德當場了一個小炸彈一類的東西,紛紛表現出了恐懼的情緒,開始結賬走人,埃爾梅羅二世捂着額頭感覺有點胃疼
無論是炸彈還是魔術什麼的,估計又會引發一定程度的騷亂了
安諾的目光卻仍然集中在亞德,也就是倫戈米尼亞德的身上。
亞瑟王死去,她手中的聖劍被安諾帶走,歸還給了湖中仙女薇薇安,而她手中的聖槍則下落不明,在人龍戰爭之後就沒有記載了,活下來的幾個圓桌騎士也沒有對聖槍進行回收其實也就是沒有記載,按照安諾的推測,應該是加拉哈德將聖槍帶走了,但最終的下落,恐怕加拉哈德自己也不清楚。
現在出現在了這個地方嗎。
搖了搖頭,安諾看了一眼言峰綺禮,見對方點了點頭之後纔看向埃爾梅羅二世和格蕾。
“找個私人一些的地方說吧。”
“不,那個,其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格蕾擺了擺手,拎着已經沉默下去的亞德低下了頭。
“我只是想知道和我長相有關的事情,僅此而已。”
“如果,如果給您添麻煩了很抱歉,但我真的只是想要知道和我長相有關的事情。”
看着還有些發抖的格蕾,安諾輕輕一嘆。
看樣子,這個孩子剛剛真的被他嚇得不輕。
“她的臉,是最近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總算是把自己的煙點上,埃爾梅羅二世走到了格蕾的身邊。
“從時間上來說的話是第五次聖盃戰爭開始前後的時間,原本她的臉和現在有些差別,但是現在”
“已經,變得和王幾乎一模一樣了。”
安諾接上了埃爾梅羅二世沒有說出來的後半句話。
“所以,那位亞瑟王真的是一位女性嗎?”
埃爾梅羅二世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
這不可謂不是一個驚天的事實
歷史的記載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他這樣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