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蘇闊海和古家豪領着幾個小兄弟去一家名叫“月黑風高”的酒吧happy,不巧遇到陳阿飛也帶着一幫兄弟去玩。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一語不合便又打了起來。
兩夥人正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酒吧的門被兩個黑衣墨鏡的的大漢推開:一個氣場非凡的中年男人叼着雪茄走了進來,十幾個西裝革履的手下跟在身後。
來者何人?
正是上文市大名鼎鼎的黑幫老大陳永超。
他今天約了客人來這裡談生意,這間酒吧是他旗下衆多休閒場所中的一家,他很喜歡這裡的格調,於是便經常約朋友來此小聚,當然更多的是進行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
此刻蘇闊海正拿着一個酒瓶向陳阿飛頭上砸去,手突然被人從背後抓住,動彈不得,隨即腰間又中一腳…...
陳永超的手下個個都是百裡挑一的江湖高手,蘇古二人自然不是對手,沒過幾招就被擒住了。
“ 住手! ” ,陳永超看着兩人被打得差不多了,便叫了停。這邊兩個手下把阿飛從地上扶了起來,陳永超看着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兒子,不禁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惱怒。他帶了那麼多人,又有店裡的打手幫着,竟然還是被兩個小混混虐成這副熊樣。
“老爸,你看到了,他們打我,你要替我討回公道啊。”
陳永超眉頭微皺, 雖說對兒子的表現不滿但也不好當衆發作。便不理他,只吩咐手下送他回去。
“老爸, 我不走,我要親手懲罰他們。”陳阿飛也真是個不成器的, 察言觀色的能力是一點沒有。
“你個臭小子,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惹是生非,還不快滾回家去! ” 陳永超終於忍無可忍了。
他無視兒子的不滿,轉身看了看被手下打得落花流水尚不服氣的兩個年輕人。知子莫若父,兒子的秉性他最清楚,準是又在外面仗勢欺人了。這種小事若不是今天碰巧撞上了,他真心懶得管。
不過這兩個小子倒真是挺能打;敢在他的店裡鬧事,膽氣也算夠大。年紀尚青,好好**幾年也能成個幫手。陳永超本也是個惜才之人,這樣想着,面部表情便和善起來,吩咐手下把他們帶到包房。
“我想你們跟阿飛的矛盾少不了又是阿飛的錯,這孩子從小頑劣慣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和他計較了。”
陳永超抽一口雪茄,頓了頓說:“我看你們兩個倒是能打,不如跟着我幹吧。我是興安會會長陳永超,你們考慮一下。” 說着示意手下放開二人。
興安會是上文市的地下黑幫幫會,已有有二百多年的歷史,其勢力遍佈全國各地,殺人越貨,無惡不作。在上文,只要你說你是興安的人,絕對沒人敢動你一根手指。
二人早就聽說過陳永超的名諱,也佩服他今日的寬宏大度,於是欣然同意。
自此,蘇闊海真正開始了他的江湖生涯,再無回頭的餘地。
豪華包廂的暗門裡,有個人正在靜靜地注視着樓下發生的一切。這個人便是張隊長,他就是陳永超今天請來的客人。身爲刑警大隊長的他已經和陳永超暗中勾結很久了。
其實不光是警察局,上文市很多官員都和陳永超有着盤根錯節的聯繫,甚至其中很多人本身就是靠着陳永超的提攜才坐上了如今的位子。
當張隊長告訴陳永超蘇闊海就是蘇修良的兒子的時候,陳永超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狡黠的光:這不共戴天之仇,可以報了。
一年後,在陳永超的有意提拔下,年經輕輕的蘇闊海做到了“陳氏集團”老九的位子,成爲了陳永超手下最年輕有爲的得力干將,專門負責毒品生意。
陳氏集團旗下共有九個分管當家人,都是當年興安會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當初大家一起打天下,現在大家一起管天下。陳永超是大哥,總攬全局;陳永越曾爲二哥,負責房地產方面的生意;歐陽英傑爲三哥,負責走私活動;丁逸博爲四哥,負責管理賭場;還有老八週正航等。
說到這九位大哥,不得不提的便是這位丁逸博丁四爺,他是陳氏集團繼陳永超之後最德高望重的人物,也是興安會裡唯一可以和陳永超抗衡的人物。據說當年權位之爭,若不是被陳氏兄弟陷害蹲了五年大獄,如今的大哥之位本該是他的。
又有一批毒品運到了,蘇闊海和泰國人在郊區一座廢棄的寺廟裡完成交易。上了車剛要離開,就接到了望風者的告急電話:東面,西面,和南面的馬路上都被警方封鎖了,估計是事情敗漏了。
蘇闊海乾這行生意這麼久,還從來沒有失過手。他畢竟還太年輕,沒什麼經驗,驚慌失措間一下子亂了分寸,只顧開車拼命的向北逃竄,聽着警車的聲音越來越近,驚恐萬分的蘇闊海猛然意識到:前面不遠處就是自己的家了,而且這幾日父親去了京城開會。於是便加快油門駛進了警察局的家屬院。
他剛把1000g**藏進客廳的抽屜,就又接到陳永超十萬火急的電話,讓他趕緊回公司總部,泰國人發現他給的錢是假幣,現在正在陳永超的辦公室裡興師問罪。驚魂未定的蘇闊海只得又匆匆的趕回公司總部。
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離開之後,在張隊長的指揮下,特警隊輕而易舉的搜查到了他藏在家中的毒品。1000g**,那可是死罪,警車直接開到了蘇修良返航的機場。
而這一切的一切,蘇闊海在父親認罪伏法後才得知。
幾天後他回家取毒品,家裡沒人,鑰匙也打不開門,正奇怪着怎麼突然之間換鎖了。下樓時聽到幾個買菜回來的老太閒聊:“聽說了嗎?蘇局長因爲賣**被判了死刑!想不到那個蘇局平日裡一本正經的,原來也不是什麼好人……”
蘇闊海聽後頓時覺得五雷轟頂,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在腦中一一浮現,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是跳進了別人設好的圈套。
再次看到父親,他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深陷的眼窩和凌亂的鬍鬚,刺得蘇闊海心如刀絞。
“兒子,你現在明白我爲什麼不讓你當警察了嗎?”身陷囹圄的蘇修良顯得滄桑疲憊卻是心氣平和的說着:“子不教,父之過。這一切,都是我罪有應得。我死後,他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你自己要小心些。市委書記姚中山是爸的老朋友,如果真遇到什麼事情,你可以去找他! ”
隔着鐵窗,蘇闊海抱頭痛哭。
“兒子,你要記得常回家看看你媽和小微,以後,你就是他們唯一的依靠了。”
從某些方面來講,蘇闊海是自私的,他沒有勇氣去自首,去接受本應由他自己承擔的罪責。
張隊長因此立了大功,加上陳永超在背後的財力支持,他順利的爬上了局長的位子。
蘇闊海在心中埋下了一顆仇恨的種子,他暗暗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殺了陳永超和張隊長,不,張局長。爲父親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