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寒將大槍收起,走了過去在兩人身上搜了一遍,不由得罵了句“窮鬼”兩人身上除了些散碎銀子和辛寒的畫像以外什麼都沒有。
拉着兩人各自一條腿,將劉大彪和章三爺都扔到山坡下面,這才返回莊家大屋,此時院子的門已經打開。
一個十四五歲年紀,頭挽雙鬟,雪白的臉龐,眉彎嘴小,笑靨如花的少女,擎着油紙傘提着一盞燈籠站在大門處萬福道:“可是辛寒,辛相公?”
辛寒眼睛一亮,莫非這就是雙兒,點頭道:“正是。”又明知故問的道:“你可是此間主人?”
少女搖頭道:“我可不是主人,我是丫鬟,辛相公請進吧,三少奶奶請您後堂敘話。”
辛寒問道:“好,你三少爺不在家麼?”
少女道:“過世了。”
辛寒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那少女道:“我叫雙兒,一雙的雙。”
果然是雙兒。辛寒大喜笑道:“好名字,不過不是一雙的雙,我看是天下無雙的雙,你這樣的俏丫鬟,當真是天下無雙。”
雙兒俏臉一紅:“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辛寒看着雙兒明亮的眼睛打趣道:“爲什麼我眼裡,你就是這麼好呢。”
雙兒聽辛寒這麼說,脖子都羞紅了,不再說話,帶着辛寒穿過大廳,進到後宅走過一條黑沉沉的走廊,來到一間房中,點亮了桌上蠟燭。那房中只一桌一牀,陳設簡單,卻十分乾淨,牀上鋪着被褥。
雙兒將棉被揭開一角,放下了帳子,道:“辛相公,你在牀上除下衣衫,拋出來給我,我去給你燙了。”
辛寒依言跳入牀中,除下了衣褲,鑽入被窩,將衣褲拋到帳外。
雙兒接住了,走向門口,說道:“我去拿點心來。你愛吃甜糉,還是鹹糉?”
辛寒笑道:“只要是雙兒拿來的糉子,我都愛吃。”
雙兒輕笑了一聲轉身出去。
辛寒從虛空中取出備用的衣物穿了起來,轉眼又成了一個英俊的書生打扮,只是頭髮嫌帶假辮子不舒服,所以依然還是短髮。
過不一會,辛寒聞到一陣肉香和糖香。雙兒雙手端了木盤,用手臂掠開帳子,見辛寒換了衣裝,臉上頓時佈滿了驚訝的表情,小嘴微張,說不出的可愛。
“辛相公...哪裡來的衣服?”雙兒有些不敢置信,明明記得辛寒身上別無他物,怎麼可能轉眼就換了衣衫。
辛寒也不客氣,接過雙兒拿來的糉子便吃了起來。
雙兒看着辛寒狼吞虎嚥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辛相公,這糉子好吃麼。”
辛寒連連點頭:“好吃好吃,不過你太客氣了,要是你不叫我辛相公就更好了。”
雙兒疑惑道:“不叫你辛相公,那叫什麼?”
辛寒一本正經的道:“叫相公啊,多好聽。”
雙兒知道他在打趣自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人就愛胡說,不和你說了,我去把你的衣服燙了。”
過不多時,雙兒便取了一隻放着紅炭的熨斗來,將他的衣褲攤在桌上,一面熨衫,一面相陪。
辛寒一邊吃一邊道:“你怎麼說我就愛胡說,那狗雜碎再喊我的時候,我聽見大廳裡有笑聲,不會就是你吧。”
雙兒一捂嘴訝然道:“你都聽見了?”
辛寒不時和雙兒說話,兩人有說有笑,等辛寒吃完糉子,雙兒也將衣服燙好交給辛寒。
辛寒將衣服收入虛空戒,看的雙兒一陣好奇,不過卻沒有詢問,而是引着辛寒到了後堂一間小小花廳之中,坐下來,雙兒送上一碗熱茶。
坐了一會只聽得步聲輕緩,板壁後走出一個全身縞素的少婦,說道:“辛相公一路辛苦。”說着深深萬福,禮數甚是恭謹。
辛寒急忙還禮,道:“不敢當。”
那少婦道:“辛相公請上座。”
辛寒坐下之後感謝道:“多謝三少奶奶的招待。”
那少婦道:“亡夫姓莊,三少奶的稱呼可不敢當,辛相公能把擒拿鰲拜的經過說一遍麼?”
辛寒就將怎麼和康熙佈局,怎麼制服的鰲拜,中間的過程都說了一遍。
莊夫人聽完長鬚了一口氣道:“原來外面都說辛相公生擒鰲拜,小女子是不信的,可今夜見到辛大人退敵的手段確實武藝高強,想那鰲拜也不是辛相公的對手。”
莊夫人又問鰲拜如何死的,辛寒只說是自己徒弟拿了匕首趁着鰲拜神智錯亂一刀斃命。
莊夫人聽了點點頭,然後讓雙兒給辛寒倒水,她又朝辛寒萬福,之後便走進了內堂。
接着便是莊家老少女人謝恩的戲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長窗外說道:“辛相公,你師徒殺了奸賊鰲拜,爲我們衆家報了血海深仇,大恩大德,不知何以報答。”長窗開處,窗外數十白衣女子羅拜於地。
辛寒連忙還禮:“可不敢當!”
這些人退下後,莊夫人又出來解釋了一番,說這些人都是被鰲拜所害之人的遺孀,孀居於此不便當面道謝。
又道:“莊家上下都商量這送辛寒什麼禮物纔好,想辛相公身居高位,武藝又好怕是什麼都不缺,想來想去,只有這貼身的丫鬟‘雙兒’爲人細心體貼,請你帶去,此後服侍恩公”
辛寒來這一趟爲的就是這個,當即裝作推辭不過,便笑納了。
又向雙兒看了一眼,見她一雙點漆般的眼中流露出熱切的神色,笑問:“雙兒,你願不願意跟我去?”雙兒低下了頭,細聲道:“三少奶叫我服侍相公,自然……自然要聽三少奶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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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雨收雲散,雙兒眼中帶着淚光跟着辛寒一步三回頭的朝大屋裡面望去,神情甚是不捨。
辛寒柔聲道:“雙兒若是以後想家,就和我說,我常常領你回來看看。”
“真的麼相公,你可真好。”雙兒聽了破涕爲笑。
辛寒帶着雙兒下了那山坡,見章三爺和劉大彪的屍體早已消失不見,想是莊家之人怕惹上麻煩,加上兩具死屍在這確實有礙觀瞻,早早給處理了。
到了那小樹林,馬車還在,那馬是章三爺他們騎來的駿馬,受了一晚風雨也沒什麼大礙。
辛寒讓雙兒坐在車裡,他趕着馬車,一聲鞭響,繼續上路。
路上,雙兒溫柔體貼,把辛寒照顧的無微不至。
辛寒心中對着俏丫鬟越加喜歡,也從虛空戒中取出不少珠寶,變着法的哄雙兒高興。
尤其是在鰲拜府上得到的一隻紅翡鐲子,此刻也戴在雙兒的玉碗上,襯得雙兒丫頭越發俏麗。
他記得原著裡韋小寶給雙兒的見面禮是一串貴重的明珠項鍊,那珍珠都是一般大小,渾圓無暇。
只是給這麼清秀的丫頭帶上,貴則貴矣,卻俗了一些,想象雙兒那個打扮就跟個暴發戶似得。
辛寒撇撇嘴心中想道:“我那徒弟審美可是差了一些。”
雙兒見過了辛寒虛空取物的本事不再驚奇,也不問辛寒,她思想裡只有照顧服侍好相公,至於別的事情,相公說她便聽,若不說她也不問。
行出三十里到了一處市集,辛寒尋了一家麪店打尖,雙兒謹守丫鬟的本分不與之同坐。
辛寒笑道:“那我讓你當丫鬟,當相公的小娘子可好?”
雙兒羞得兩手把臉當得掩飾,耐不過辛寒拉她便坐了下來。
偏生辛寒又道了一句:“既然坐了下來,便是默認了,以後就是小娘子了。”
看着如同鴕鳥般得雙兒,辛寒呵呵笑了起來,這一路上不怕沒有意思了。
一碗麪還只吃得幾筷,只見三個西藏喇嘛走進店來,靠街坐了,一疊連聲的叫:“拿面來!拿面來!”一名喇嘛瞥眼見到雙兒手腕上那紅翡手鐲,左肘撞了撞同伴,努嘴示意。
另外兩人一見,登時喜容滿臉,目不轉睛的打量那鐲子。
辛寒見了冷哼一聲,瞪視過去,那幾個喇嘛別過臉去,自顧說笑。
辛寒和雙兒吃完,扔下一塊碎銀,出門上了馬車繼續趕路。
馳出數裡,只聽得車後馬蹄聲響,向後張去,果見那三名喇嘛騎馬追來。
雙兒聽見馬蹄聲,小腦袋探出車窗看了一眼,急忙道:“相公,那三個喇嘛怕是爲了這鐲子來的,不如就給了他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辛寒搖頭道:“那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件禮物,怎麼能給別人,再說這些喇嘛拿了東西,肯定不會知足,就算身上錢財都給他們,他們又怕咱們報官,定然會謀財害命,遇到這事,打殺了便是省的他們又去害別人。”
雙兒現在是辛寒說什麼就是什麼,當即‘恩’了一聲卻沒坐回車裡,一掀車簾坐在了辛寒邊上。
三名喇嘛追了上來叫道:“停車,停車!”
辛寒一拉繮繩,馬車停住:“三位大師,攔住在下馬車有何貴幹?”
三名喇嘛縱馬上前,攔在車前。一人說道:“兩個娃娃,下車來罷!”
辛寒臉上一冷:“有事說事,下車做什麼?你沒見我這車上還有女眷麼,離你們出家人近了怕是不妥。”
一個喇嘛見辛寒不從便縱下馬來,伸手去拉雙兒。
辛寒忽道:“等等,若是爲了錢,把我身上錢財都給你們,你要你們放我們走就行,如何?”
那喇嘛也不接話依然朝雙兒抓來。
辛寒一伸手便抓住喇嘛的手腕,朝雙兒說道:“看見了嗎,人無傷虎心,虎有傷人意,遇見這樣的惡人若是不敵,轉身就跑,若是打得過,就除惡務盡。”
那喇嘛被辛寒抓住手腕,半身痠麻,見辛寒依舊和雙兒說話,豎起另一隻手掌朝辛寒拍了過來。
“相公小心。”雙兒見辛寒好似沒注意到喇嘛的偷襲,伸手去點喇嘛的穴道。
辛寒一隻手將雙兒隔開:“雙兒心還是太軟,看你家相公的。”
說話同時,一腳飛速踢出,正中喇嘛屁股上,他拉着喇嘛一隻手不放,這一腳下去,喇嘛如同旗幟般原地打橫飄了起來。
辛寒右手在喇嘛胸口一錘,‘咔嚓’一聲肋骨不知道斷了幾根,等辛寒鬆手時這喇嘛落在地上已經沒了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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