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本文書放在一邊,蘭溪並沒有急着批覆。
隨即又翻開第二本,大致格式與內容與前一本差不多。
不同的就是其中的時間、地點、人物。
但無神歷、審案司緝神司等字眼依舊存在。
隨後第三本、第四本第七本。
直到翻開第八本文書,纔出現了不一樣的內容。
“無神歷三千六百五十三年,八月二十九日。”
“賁來城現神蹟!”
“此神秘密降臨賁來城,疑有大圖謀。”
“線人情報,此神將會滯留賁來城月許,請隊長儘快定奪。”
在翻開這本文書之前,蘭溪一直以爲“神蹟”就是他理解中的天地異象。
可從這本文書中來看,這所謂的神蹟分明代表着“神明的蹤跡”。
神明!?
蘭溪神情有些凝重。
他想到了這幾本文書開頭的那三個字,無神歷。
既然如今叫做無神歷,那就說明在此之前就是有神歷!
神明、追蹤神明蹤跡的緝神司
他雙眼瞳孔猛的一縮,難不成他這次副本身份的職責,就是抓捕神明?
這個想法剛一涌入腦海,便讓他心頭升起幾分荒誕。
他們可是實打實的人類,憑什麼能夠抓捕神明?
沉吟片刻,蘭溪隨即將他所收穫的信息與想法告知了楊任二人。
也不出所料,這兩人也是一臉的駭然與難以置信。
緝神?就憑他們兩個?
可在短暫的震驚過後,真言妹子卻逐漸陷入了沉思。
隨後她好似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以凡人之軀緝神,按理說不應該會出現這麼無厘頭的任務纔對。”
“我覺得應該是這緝神司手裡有什麼特殊手段,可以打破凡人與神明之間的鴻溝,讓凡人也能夠對神明產生威脅。”
“而這種手段有可能是器具、也有可能是秘法,或者也可能是某系特殊的血脈。”
說着,真言便拔出手裡的制式長刀,可刀身上除了一個代表緝神司的印記之外,她並沒有看出任何特異之處。
而至於秘法,由於他們是直接取代這個世界裡原有的三人,所以除了一身武器、制服等外物和長相之外,他們現有的一切都跟這個世界原本的三人完全無關。
所以,如果那“緝神”的手段是某種秘法或者血脈的話,那情況可就不妙了。
這時,旁邊的楊任也拔出腰間的長刀,一番查看後,他竟然還真在刀刃上發現了一絲不一樣的痕跡。
“咦?怎麼我這刀跟你的不同?”、
楊任忍不住發出驚疑,將蘭溪二人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果然,在他手中長刀的刀刃上,有一條頭髮絲粗細的金色絲線從刀尖連到刀柄處,但真言手中的長刀就沒有這條金線。
看到這裡蘭溪也拔出桌上的長刀,果不其然,他的刀上也有。
而且他刀上的金線比楊任刀上的更粗,差不多整個刀刃都是金色。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目光轉向真言問道:“你在三隊是几席?”
聽到蘭溪的話,真言妹子也明白了過來,隨即一把將腰間的木牌抓起。
而當她看清木牌上的數字後,不禁有些沮喪。
“我我是第三十八席。”
而楊任,是第八席。
大家同樣都是混決勝天谷的,怎麼差距就這麼大?
如果不是這次副本,她或許還真不在意這些。
但此時大家同在一個隊伍,她即便不在乎實力排名的高地,但也不想在蘭溪面前表現得太差。
否則的話,豈不是會顯得她很沒用?
只是蘭溪看重的本就不是她如今的實力,而是她的血脈能力潛力。
所以她心頭的忐忑完全就是多餘的。
“這麼說來的話,這金線應該是到達某種席位纔會有的。”
蘭溪想到了那第一本文書提交者沈鋒,以十八席之列就敢帶領小隊追蹤神蹟,所以應該也是有着能夠扼制神明的手段。
這麼看來的話,應該是每個番隊前二十席才能擁有這種金線刀。
看着手裡的長刀,蘭溪嘗試着探出神識靠近那金線。
可他的神識才剛落到長刀上,便感受到一股奇異的力量傳來。
這股奇異力量並不強大,但卻讓蘭溪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對這個世界並不瞭解,也並不知道那所謂的“神明”是個怎麼回事兒,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也同樣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這股力量。
但有一點他卻可以肯定,那就是這股力量確實擁有某種很強的針對性。
似乎這種力量的存在,就是專門爲了針對某一特定羣體。
對於除了那個特定羣體之外的力量,卻表現的極爲溫和。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蘭溪發現這股奇異力量竟然可以跟他的神識產生融合,而且並不會改變他神識的本質。
不僅僅是神識,他抓着長刀輸入一絲靈力,那金線中的奇異力量也來之不拒,好似迎接朋友一樣將這一絲靈氣“請”了進去。
而這絲靈氣在那金線中游了一圈後,又完好無損的回到了他的體內,全程沒有半點異常。
直到這裡,蘭溪也終於可以大致確定,這金線應該就是這緝神司用來對付“神明”的手段。
而自己這次副本的任務目標“神明之心”,或許還真就是那些神明的心臟。
只是不知道,這“神明之心”究竟是任一神明的心臟就可以,還是必須得是某個特定的神明?
腦海中線索逐漸明瞭,蘭溪緊皺的眉頭也終於開始舒緩。
“接下來,先弄清楚這緝神司到底隸屬於什麼勢力,再熟悉完這位七番隊的大致情況後,就可以先派人去那賁來城先看看了。”
理清思緒,他也給楊任二人下定了任務。
楊任先繼續以六番隊的名義,暗中收集“神明”的信息,順帶收集更多關於這個世界的情報。
至於真言這妹子嘛,當務之急是先提升自己的席位,不需要多高,但至少要把這金線刀弄到手。
蘭溪也給她定下期限,三天內,必須完成任務。
而蘭溪之所以卡得這麼死,也是因爲他很清楚,想要一個人成長就必須要給她壓力。
但這壓力不宜重也不宜輕,在他看來,以真言之靈的血脈能力,三天的時間不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