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老太喝藥之前的表現與喝藥之後的表現來看,這有點強行續命的感覺,按照屈義健一與那西裝男子的談話來看,他們的交易並非一次。
而如果是長期交易,並且老太一直服用這種藥劑,那按理來說她就算是絕症也差不多好了。
地球的絕症在高級靈藥面前就是普通感冒,比如有一些八星以上的靈藥甚至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直接復活已故之人的存在。
而以那藥劑效果堪比五星靈藥來看,按理說應該可以治癒地球上所有的疑難雜症了。
但……老太爲什麼是這個樣子?難道說那個藥劑有問題?還是說老太得的病已經超過了地球的範圍?這種概率不大,一個普通人得了這種等級的疾病基本撐不了一天。
如果老太之後狀態回到之前那種奄奄一息的樣子,那說明是江凡的猜測是對的,這其中有問題。
一般江凡懶得管這種事,現在因爲系統任務不能離開屈義健一,所以閒着無聊就觀察了一會。
果然,不出一個小時,老太身體內的死氣又開始緩緩蔓延,以這種趨勢,不出一週的時間,老太又會回到原來的狀態,甚至更虛弱。
“啊!前輩您怎麼來了?!”
屈義健一突然對着江凡詫異的喊道。
“看你突然變成個傻子樣的,所以想跟着看看。”
江凡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屈義健一也不敢亂說話,怕得罪了江凡,特別是在母親身旁,這種級別的強者恐怕能在一瞬間將這一片地區夷爲平地。
“母親比任何事物都要重要!”
屈義健一內心裡始終響着這一句。
“對了,你剛剛怎麼突然就變成那個樣子了?”
江凡問。
“因爲……因爲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屈義健一低下頭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說了出來。
“什麼意思?”
江凡可不管屈義健一是否願意。
“我……”
屈義健一艱難的吐出一個字,他遲鈍了很久,卻緩緩沒有開口,但當他看向臥病在牀的母親時,一咬牙張開口正準備說。
“年輕人,健一很愛面子的,他不願意,就算了吧。”
老太看向江凡一臉慈祥的笑道。
“好吧,冒犯了。”
江凡給了老太一個面子。
“大人,其實我在變成怪人之前就是這樣,只是在變成怪人之後才能短暫時間內擁有正常人的神智。
換句話講,其實在變成怪人之前,我……是個腦癱……”
屈義健一最終還是開了口,並且稱呼還改爲了“大人”二字,它的雙拳緊握,不少鮮血從拳中滴落。
它怕,但凡江凡有一絲不愉快都有可能出手。
它很清楚自己身爲怪人已經不被人類容納了,即便沒做過什麼壞事也是如此,它的生命在人類眼中已經一文不值了。
自己死了無所謂,它害怕殃及到了母親。
“健一……”
老太望向屈義健一,神情複雜。
“唉……我先走了。”
江凡看了一眼屈義健一,緩緩走出了門外。
即便是門外已經沒有了腳步聲屈義健一也不敢查看江凡是否離開。
許久,屈義健一小心翼翼的探出頭,見已經沒有江凡蹤影才放下心來。
然而實際上江凡隱藏了自身與氣息一直待在屈義健一旁邊。
“母親,我出去幫您弄點食物,您先休息一會,如果有人經過千萬不要發出聲音讓別人發現。”
屈義健一囑咐道,隨後便離去,江凡緊隨其後。
只見屈義健一渾身披上一層厚厚的黑衣,從頭到尾嚴嚴實實的遮住了。
屈義健一來到城中村外的城市,它低着腦袋,沒人看的出這是一個怪人。
在一處大型超市內,它正挑選着一些便宜且能提供更多營養的食物。
收銀臺,屈義健一提着一籃子食物,緊張的排着隊,小心翼翼的透過黑布看着外面的人羣,它下意識的把那長滿鱗片的手往衣袖內縮了縮。
終於輪到屈義健一結賬,它將食物放在收銀臺上讓收銀員清點,但在那一瞬間,收銀員透過屈義健一的袖口看到一隻長滿鱗片的漆黑手臂。
“啊!!!”
一時間,收銀員尖銳刺耳的尖叫聲幾乎傳遍了每個人的耳朵,所有人都愣住了,甚至有人前來探看一下發生什麼了。
“有怪人啊!!!”
收銀員的這句話出口後所有人都慌忙逃竄,混亂不堪。
屈義健一在尖叫聲中黑布掉了下來,露出了那雙無助的眼睛……
周圍已經開始有人接近了,它知道,這是英雄,如果它再不走可能會被留在這裡。
屈義健一將身上僅存的2000日元往收銀臺上一扔便跌跌撞撞的逃竄出去。
隨着一聲玻璃破碎聲,屈義健一從窗戶跳樓出去,好在這裡是二樓,距離地面也才五米,屈義健一不會有事。
江凡還在原地,他看着收銀臺上那2000日元思索了一會便轉身離去。
屈義健一此時正在城市街道上被一羣自稱英雄的人瘋狂追逐着,他們都希望自己能做那個殺死怪人的英雄。
這個時間線並沒有英雄協會,只有一羣自稱英雄的人和地方警官會抓捕怪人。
自稱英雄的人抓住怪人往往會將其抓到相關部門領賞,所以他們也被稱爲怪人獵手。
屈義健一瘋狂的逃竄着,它現在就像一條逃跑的金條,那些自稱英雄的人正費勁全力的追逐着。
不安佔據了屈義健一的內心,如果在這裡被抓住的話它必死無疑,他們對待怪人可不會溫柔,抓到就直接殺死,拿着頭去領賞。
“哈哈!你跑不了了!”
此時屈義健一已經被堵在角落,死路了!
此時江凡就在屈義健一上方,江凡只需要輕輕揮動一下手掌就可以將這些人震飛。
但他沒有這麼做,而是繼續觀察着,江凡沒有義務幫助屈義健一,他只是爲了完成任務纔跟着屈義健一。
屈義健一看着人羣逐漸靠近自己,心臟撲通撲通的跳着,恐懼幾乎佔滿了大腦。
一咬牙,屈義健一轉身對着牆壁一拳砸出,一聲巨響,煙霧升起。
待煙霧散去,牆壁被轟出一個大洞,而屈義健一已經消失不見。
它已經逃到一處叢林,它的右拳上鱗片已經大面積脫落,絲絲血液從中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