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地面內鑽出一隻只腐爛並且散發着惡臭的手臂,隨後一具具眼神呆滯,渾身腐爛,口流唾液的人性生物完全爬出。
“臥槽!喪屍!狗爺我要是被咬了會不會變成喪屍?”
狗子看着一具具喪屍從地內爬出,有些驚恐道。
不知何時,天空彷彿被遮掩一般,變得黑暗,光芒無法照射在地面上。
衆人擡頭一看,天空中無數漆黑的蝙蝠佈滿天空,帶走了陽光,帶來了黑暗。
“妹子們莫慌,它們傷不到你們的。”
五五開對這天空中,護罩內的一羣女人說道。
江凡意識再次恢復一絲,這次沒有了那樣的虛弱,但依然無法動彈半分,甚至無法睜開眼皮。
突然,江凡似乎看到一絲光芒在逐漸擴散,眼前逐漸出現場景……
三段路內,衆人紛紛抵抗着地面的喪屍,並且還要提防天空中撲騰的蝙蝠。
只有少數強者一路披荊斬棘,毫不示弱,一路向着三段路盡頭飛奔。
老者御劍懸浮空中,泰然處之,完全不懼。
“救命啊!”
一聲尖叫,衆人紛紛看向慘叫來源處,那是一個極美的女子被蝙蝠羣追逐着。
然而沒有一人打算上前營救,畢竟這地方自保都是問題,非親非故的,救來還浪費生存資源。
但狗子臉上有些猶豫,不知是救還是不救。
五五開面不改色,似乎也不打算營救。
至於護罩內的那些,那是因爲這是江凡救下的,並且收下財物說過要保證她們的安全,所以五五開才保護她們。
不然五五開根本不會理會,畢竟他也是從屍堆中走出來的,一兩個生命五五開根本不想理會,自己的利益纔是最高的,除非是像嗜合那種屠星的。
而五五開也有妻子了,不可能再在外面亂混,所以,實際上五五開對其他女人並不感興趣,即使她們再美。
狗子內心掙扎了一會,扭頭一個飛躍,衝進了護罩內,將小凡放下,隨後衝出護罩。
狗子彷彿沒有了一切顧忌,速度直接飆升到音速,瞬間衝破空氣屏障,震出音爆。
無玉彷彿看到一個黃色的影子飛快的消失了。
“啥玩意兒嗖的一下子?”
無玉一臉懵逼的抓了抓腦袋問道。
狗子一口叼住這女子,飛奔回去。
從頭到尾女子壓根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五五開看了看狗子,一邊嘴角上揚,擺了擺頭道:
“心太軟。”
女子反應過來,急忙彎下腰感激。
“多謝這位大能相救,小女子名叫白琳。”
白琳對着五五開彎腰謝道。
“不是我,是你旁邊那條少俠。”
五五開說道。
“條?”
白琳低頭一看,看到狗子,臉上有些驚訝。
“你說是……是它救的我?”
白琳明顯很驚訝。
“怎麼?看不起狗爺我?”
狗子眉毛一挑,問道。
白琳當即一驚,能言人語的獸物,那至少得是七階帝境強者!
靈獸一旦突破六階尊境十層,到達七階帝境一層便可以言人語,而如果到達七階帝境五層便可化人形。
“多……多謝恩公救命之恩,小女子一定會報答恩公的。”
白琳語氣有些奇怪的說道。
“這還差不多。”
狗子傲嬌的一扭頭,一個飛躍,回到護罩內,小凡笑嘻嘻的撲在狗子背上。
而狗子撲在地上就開始呼呼大睡,一個氣泡從鼻子冒出一大一小。
一行人不斷前行,而老者則散發劍意包裹衆人。
那些喪屍和蝙蝠一旦進入這個領域變會被霸道的劍意轟成血霧。
白琳見此情景,完全放下心來,望向天空中御劍而行,古道仙風的老者。
白琳瞳孔一縮,吞嚥了一口口水,眼神內寫滿了震驚。
“七……七星宗千長老?”
白琳身軀明顯有些顫抖,恐懼就寫在臉上。
“這妹子腦子瓦特了?”
五五開一臉懵逼的問了一句,白琳急忙冷靜下來,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而老者早就感應到了白琳的反應,也沒有在意,雖然自己的名聲在外,許多人畏懼很正常。
但像白琳這樣的明顯不正常,老者也清楚,但也不可能直接詢問,反正以老者性格,他也懶得管。
很明顯,白琳認識老者,所以和老者來自一個位面,同樣也是江凡的位面。
緣,妙不可言。
衆人不斷前行,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天空中懸掛着數個月亮。
這很明顯的告訴衆人他們所在的這個黃金淘汰賽秘境是個很大的世界,不然沒有足夠的引力吸引這麼多且如此大的衛星。
此時喪屍和蝙蝠已然退去,不少人都在忙着趕路,也有人已經駐紮下來休息。
“唉~不知道第二次災害我們會活下來嗎?”
一個少年撩起遮掩雙眼的髮絲,躺在地上,擡頭望向天空,眼神惆悵。
天空漆黑,無數炫彩斑斕的星星在閃爍着,天空中還橫掛着一道巨大,而又佈滿色彩的痕跡,這是星河。
“不知道呢。”
少年旁邊的白鬍子老者苦笑道。
白鬍子老者身上的白衣已經在這些天來的戰鬥和躲藏中變得漆黑。
“我們會死嗎?”
少年看着天空中的星河,迷茫的問道。
少年看着天空中炫彩斑斕的星辰大海,內心平靜,但又壓抑,少年希望自己以後還能看到這樣的景象,他希望自己能活下來。
“當年我們進來時,爲的是什麼?”
少年問旁邊的白鬍子老者。
“我已經忘了,我現在只想活着離開。”
白鬍子老者滿臉苦澀道,臉上的皺紋彷彿又增添了幾分。
“我記得我是想要拿到黃金之心,我想要復活我的母親。”
少年抱住雙膝,腦袋靠在膝蓋上說道。
“是嗎?那你還記得我們一行人剛剛進來時有多少人嗎?”
白鬍子老者問。
“我記得,整整七十人。”
少年回答道,說完,兩人沉默不語。
因爲,目前整個陣營只剩他們兩人,其餘人全部在過程中死亡。
孤獨如潮汐般侵襲着兩人,少年與老者內心早已經傷痕累累。
“我決定了。”
少年沉默一會突然說道。
“你決定什麼了?”
白鬍子老者問。
“我決定這次不回二段路了,這一次我打算一路走到盡頭,不再苟活了。”
少年眼神堅定道,幾分鐘前少年只想着活下去。
但現在,少年厭倦了,他厭倦了這種每天逃亡的生活,在三段路和二段路來回的枯燥。
這一次,他走到盡頭,即使會在路上死亡。
“這趟路你陪我嗎?”
少年問。
老者默不作聲,坐在荒涼的地面上,把腦袋沉在雙膝中。
“陪。”
老者單單一個字的回答卻想了很久,用了很大的勇氣才說了出來。
少年笑了,這是進來數年裡,唯一一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