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獲得自由的黑寡婦,顯得十分活躍,先是順着夢遊中主人的腳背,爬上了主人的身體。
然後又從主人身上落下,順着旅店的牆壁,進入了通風管道之中。
也不知爬行了多久,黑寡婦突然覺得有些餓了,便下意識的尋找起食物來。
剛好,前方不遠處的通風管道中,有一隻蟑螂。
作爲以昆蟲爲主食的動物,黑寡婦幾乎沒怎麼思考,就朝着蟑螂,撲了上去。
經過一場不算激烈的搏殺,黑寡婦終於用自己吐出的絲線,將蟑螂團團包裹。
等確定,蟑螂被纏的無法動彈後,它再次前撲,用自己堅硬的口器,刺穿蟑螂的身體,並注入毒素。
十分鐘後,等毒素徹底侵蝕了蟑螂體內的組織,它纔再次上前,將眼前的美味吞下。
一隻蟑螂下肚,黑寡婦似乎仍然沒有滿足,用吐出的絲線,編織了一個狩獵場,再次尋找起獵物來。
正在這時,一陣風,從通風管道內流過。
這風對於人類來說,構不成任何傷害,然而黑寡婦體型嬌小,剛剛搭建的家園,也無法承受這陣風的洗禮。
被風一吹,它就順着通風管道跌落,落到了一間客房內。
這一間客房中,三個年輕人,正圍坐在牀上,一邊抽着煙,一邊玩着鬥地主。
屋內煙霧繚繞,空氣無比渾濁。
“一對三!”
“大你!”
“管上!”
“要不起!”
“過!”
“三帶一!”
“壓死!”
“不要!”
“王炸!哈哈,我只剩一張牌了!”
幾人正玩得開心,突然一個黑色的物體,掉落到了紙牌下。
“什麼東西?”戴眼鏡的青年,感覺手中的紙牌,微微一沉,下意識的朝着手上看了過去。
這一看,就看到了一隻帶着紅斑紋的黑蜘蛛。
“我靠,蜘蛛,還是蜘蛛中最毒的黑寡婦!”
看到黑寡婦的瞬間,戴眼鏡的青年,心中一顫,雙手一抖,不但把牌抖了出去,就連手中的菸頭,也跟着抖了出去。
黑蜘蛛,是世界上最可怕的蜘蛛,如果被它咬一口,會引起劇痛、眩暈甚至死亡。
正因爲如此,戴眼鏡青年,在認出它的時候,纔會如此慌亂。
“什麼,黑寡婦?”戴眼鏡青年的同伴,顯然也聽過黑寡婦的名字。
匆匆扔下了紙牌,朝着戴眼鏡青年那個方向看去。
這一看,果然讓他們看到了一隻帶着紅斑的黑蜘蛛。
“靠,這什麼破酒店,居然有黑寡婦。走,我們不住了,找經理退房去!”
三人說着話,匆匆收拾了行李,乘坐電梯,下樓而去。
只是,電梯裡的三人,都沒有注意到,之前被戴眼鏡青年,扔在牀上的那個菸頭,依然在冒着火光。
菸頭本身的火苗並不大,如果周圍沒有易燃物,並不能造成火災。
可惜,戴眼鏡青年,把它扔在了牀上。
酒店的牀鋪,無論是牀單還是被褥,都是易燃之物。
輕輕一點,就極其容易着火。
在菸頭上,那點零星的火苗,很快就點燃了牀單、被褥,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朝周圍蔓延了過去。
十多分鐘後,戴眼鏡青年,之前所在的房間,已經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這一現象,很快被旅館的保潔員發現。
可是,保潔員並沒有經受過滅火培訓。
她不會用滅火器,而這間旅館的消防管道里,又放不出水。
無奈之下,她只能朝樓下跑去,向經理彙報情況後,再做處理。
一般來說,旅館的樓層,都比較高。
保潔員,從客房跑到一樓,需要一段不斷的時間,有着死神神秘力量的干預,這段時間已經足夠讓火勢蔓延。
果然,保潔員前腳剛走,這場大火,便迅速從戴眼鏡青年他們的房間,傳遞到了旁邊的兩間屋子,乃至蔓延到整層客房。
……
……
這一年來,張恆忙於尋找醫生,治療自己的失憶症。
然而,他銀行卡里的存款,根本經不起這麼折騰。
兩年不到,他的存款,就消耗一空。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某次張恆上網之時,無意中打開了一個網站。
這是一個不對普通人開放的暗網,網站上的內容,主要是以發佈一些暗殺任務爲主。
殺手這個職業,風險很大,來錢卻是快。
經過了一番心裡鬥爭,最後張恆還是嘗試着,在上面接取了一個任務。
昨天,他剛剛完成了一筆生意,正打算好好休息一番,以便接下一單。
豈料還沒休息幾個小時,他所居住的酒店,就遇到了火災。
火災很大,蔓延的速度也不合常理的快。
好在,他‘女朋友’提前預知到了危險,在火災波及到張恆之前,拼着命喊出了“鵬”這個字。
‘女朋友’臨死前的呼喚,讓張恆迅速從睡夢中驚醒。
拖着有些疲憊的身子,他砸開了門,拼命的朝着樓上跑去。
一邊跑,他一邊從懷裡拿出一個手機,登錄某寶賬號,給賣家點了個贊,併發布了評論——貨收到了,東西很好用。
……
……
張恆砸門的動靜非常大,大的足以驚醒,睡夢中的李東雷和王浩。
來不及抱怨,自己設定的幾個鬧鐘,爲什麼通通失靈,兩人直接朝着大門處衝去。
然而,原本好好的大門,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突然之間就被卡住了。
無論兩人如何擰動門把手,甚至用房間內的椅子砸,都無法將之打開。
而同樣的,玻璃窗戶也被卡的死死的,任憑兩人,用盡全身力氣,都無法移動半分。
“怎麼辦?怎麼辦?”
李東雷的神情,變得十分着急,因爲他們已經能嗅到,空氣中的焦臭味,而且也感覺到了一股炎熱,隔着一堵牆壁,朝他們傳遞了過來。
要不是這家旅館的牆,是用磚塊水泥搭建的,一時半會還燒不穿,兩人恐怕已經被燒成焦炭了。
“沒辦法了,跳窗吧!”王浩咬了咬牙,舉起椅子,靠近了玻璃窗。
“可是我們住在8樓啊,就算綁上牀單也夠不到樓下!”李東雷有些猶豫。
“管不了這麼多了,再等下去,我們只有死!”
王浩一邊回話,一邊舉起椅子,朝着玻璃窗戶砸了過去。
相對於木質的大門,玻璃窗顯得要脆弱很多,幾次猛砸之後,這玻璃窗戶終於是被砸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