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故人相見
薩夫索維奇的手下正打算朝瓦西里斯開槍射擊，卻就在這個時候同時發生了兩件事情，讓他們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打算。
第一件事，是薩夫索維奇意識到了手下的打算，當即開口阻止：“別開槍！”
第二件事，則是一串子彈突兀的射了過來，打在了一羣手下身前的地面，激盪起一陣煙塵，而這警告性的射擊也讓他們意識到瓦西里斯還有同伴在，當下不敢輕舉妄動了。
隨即，所有人疑惑的將目光投向子彈射來的方向，就見陳辰好整以暇的邁步朝這邊過來，手裡的FN2000突擊步槍槍口還飄着青煙。
來到衆人跟前，目光環視一圈，最後停留在瓦西里斯身上：“認識的人？”
“是……”瓦西里斯此刻也明白自己這突兀的舉動給同伴帶來了多大的麻煩，當下慚愧的低下頭：“是以前的長官，所以忍不住衝過來了，對不起……”
“我就說，要不就是發現了什麼東西，要不就是發現了什麼人，否則你不可能這麼衝動。”不過到了這種時候，陳辰倒也懶得去責備了，當下將目光投向薩夫索維奇一行人：“既然是認識的人，就不要這麼冒失了，故人相遇很難得，拔槍相向就沒意思了，你們覺得呢？”
聽到這話，薩夫索維奇也是長嘆一聲，當下對手下吩咐道：“都把槍收起來吧。”
聽到指令，雖然有些不情願，不過一行二十幾人還是紛紛將槍收了起來。
見對方主動放棄敵意，陳辰跟瓦西里斯也就收起了槍，氣氛一下子緩和下來。
“那麼……”見到這一幕，陳辰不由露出一絲笑容：“既然是故人相見，不打算找個地方敘敘舊嗎？”
薩夫索維奇點了點頭，目光環視四周，最後指向旁邊一間咖啡館：“到裡邊坐坐吧，瓦西里斯，有興趣跟老頭子聊聊天嗎？”
“也好！”瓦西里斯沒有拒絕，轉身徑直朝咖啡館內走去。
見此，薩夫索維奇又對手下吩咐道：“你們到附近警戒，保護好車隊，這邊不用管，沒事的。”
得到指令，一羣手下當即朝四周散開，看到這一幕，陳辰也對着通訊器發出指令：“我已經找到瓦西里斯了，正跟他在一起，不用擔心我們，其餘人將殘餘的武裝分子全部消滅，戰車提供炮火支援，完了後保持警戒。”
說完，跟老者一同進入室內，而先進去的瓦西里斯已經搬過來幾張椅子，拍去了上邊厚厚的灰塵，三人便圍坐在了一起。
“瓦西里斯，怎麼沒見你們上校？”坐定之後，薩夫索維奇好奇的問道：“他不是跟你們一起離開安全局的嗎？聽說你們後來做了傭兵？”
“死了……”瓦西里斯幽幽嘆了口氣，神色一片憂傷：“夫妻兩人都死了，留下阿芙洛婭。”
“是嘛……”聽到這話，薩夫索維奇也是一陣黯然：“真是世事無常，那麼優秀的一個人……”
“中將！”此刻，瓦西里斯內心也緩和了不少，口氣也沒那麼憤怒了：“你手裡怎麼會有那麼多武器裝備用來出售？甚至還有坦克直升機一類的重武器？”
“你應該知道，我以前是在戰鬥部隊任職的……”提到這件事，老者似乎回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情，當即也是幽幽嘆氣：“不過在你們離開後，安全局縮編清洗，我被調到了後勤部門，專管廢舊裝備的封存以及銷燬。”
“難怪科扎遊擊軍壟斷了東歐地下武器市場，手裡有那麼多貨源。”聽到這話，陳辰也明白了一切，當下說出自己的判斷：“之前我就懷疑這中間的渠道，原來是中將偷偷將俄羅斯軍方的廢舊裝備出售給他們，他們拿來翻新之後再拿到地下黑市出售，難怪各種武器都能弄到。”
“是啊，這就算靠山吃山吧……”薩夫索維奇自嘲的笑了笑，目光投向陳辰：“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位年輕人？”
“叫我晨吧，瓦西里斯他們都是這樣稱呼我。”陳辰淡淡一笑，輕輕攤開雙手：“瓦西里斯這個人頭腦簡單一點，但我思想比較複雜，中將，我絕對不會認爲你是爲了錢而跟科扎遊擊軍合作，這中間必定有什麼隱情，我說得對嗎？”
“中將？”聽到這話，瓦西里斯也反應過來，當下急不可耐的追問道：“以我對你的瞭解，你絕對不是一個爲了錢什麼都不顧的人，你到底是爲了什麼？”
“呵呵呵……”被兩人揭穿內心，薩夫索維奇不由笑了起來：“不過，真的是爲了錢啊……”
聽到這個回答，陳辰跟瓦西里斯同時一愣。
“當然，不是爲了我自己！”見到兩人的表情，薩夫索維奇輕輕眨了眨眼，露出一個惡作劇得逞般的笑容：“瓦西里斯，還記得你們當初遭到叛軍襲擊，損失慘重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瓦西里斯收斂笑容，神色一片肅然：“那個時候我們每個人都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了，要不是上校來救援，我現在已經不可能坐在這個地方跟你說話。”
“是啊，那一戰死了好多人……”薩夫索維奇目光中透出一絲哀傷，嘴脣禁不住顫抖了幾下：“而那一戰，不過是軍隊無數次戰鬥中極其微不足道的一次而已……”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似乎又看到了那戰火紛飛的景象，面容有些激動。
“中將……”看到這一幕，瓦西里斯也只能這麼輕輕呼喚了一聲。
“呵呵，見笑了。”思緒回到現實，薩夫索維奇不禁笑了起來：“人上了年紀，容易去感懷一下往事……”
定了定神，薩夫索維奇正色講述道：“瓦西里斯，這麼些年，死了那麼多人，這些犧牲者，都是我們國家的英雄啊，可是你知道麼，這些英雄，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待遇，甚至，連他們的撫卹金也極其微薄，你覺得這樣公平嗎？”
“所以，你打算以你的方式爲士兵追討撫卹金！”這個時候，陳辰已經完全明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