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離出現在王座之後,淡淡的說道:“一切都只是幻境,你還敢下手,但是要是換了真實情況,你還下得了手麼?”
“夠了,不要再說了。”肖戴回過頭臉色平靜的說着憤怒的話,看起來異常的詭異。
“爲什麼想要成神,必須要摒棄七情六慾!摒棄了七情六慾,那我追求的自由又有什麼用!”肖戴看着莫相離淡淡的說道。
“欲使你道心不淨,情使你顧慮萬般,這樣阻礙進步的東西要他作甚!”莫相離手一揮整片空間破碎,九條黑龍化爲一道流光,竄進肖戴懷裡。王座則是直接沒入肖戴太極八卦袍中。
肖戴和莫相離出現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中每一棵樹都有三人合抱般粗細。
“肖戴你的頭髮怎麼!”肖畫墨在肖戴身後突然說道。
“對不起。”肖戴淡淡的說道,看到了肖畫墨,肖戴就想起幻境中那無怨無悔的肖畫墨,而最後卻是自己終結了她的生命。
肖畫墨淡淡一笑道:“又說胡話了。”
肖戴舒展手臂將肖畫墨擁入懷中,感受着那份真實。
肖畫墨眼角掛着淚痕,她覺得當初選擇和肖戴一起走是她這輩子最好的選擇。
莫相離遠遠的看着不由得搖了搖頭,肖戴什麼都好,但是心的確不夠狠。
如同鏡花水月一般美麗的湖邊坐着兩道身影,兩道身影親暱的靠坐着,這一幅場景美輪美奐。
“這方世界終究是不完美的。”肖戴突然摸着肖畫墨如瀑的長髮說道。
“怎麼會呢?”肖畫墨知道肖戴在這一個世界上所花的心思,每一個細節都儘量去完美,因爲這是肖戴自己的世界。
肖戴在得到王座的傳承後已經進入一個完全不同的領域了,界主境,界主境能夠自創一方世界,當然這對界主本人也是有要求的,必須有三種規則支撐,形成三足鼎立之勢,才能支撐起一方世界。
三種規則越是強大,這方世界越是完美。
而肖戴的這個世界是由右手的時間規則,兩眼的生、死規則支撐的,六大秩序中三大秩序來支撐整個世界,這方世界的穩固可想而知,就是莫相離那等遠古強大的存在都不得不讚嘆。
“少了很多東西。”肖戴有些傷感的說道。
“肖戴你是不是想零落了。”肖畫墨從肖戴的肩膀上擡起頭咬着下脣說道。
肖戴沒有說話,只是眼望着平靜的湖水。
肖畫墨也沒有繼續說話,低頭擺弄起自己的衣角。
肖戴突然手一揮,一股奇特的力量作用在整片天地中,一片烏雲飄來,轉瞬綿綿的細雨開始飄散下來,肖戴看着這雨幕失神,也沒有運功去阻擋雨滴,任憑細如髮絲的雨滴滴在自己身上,打溼了蒼白的髮絲。
肖畫墨也是愣愣的看着這片雨幕,好久沒有看到過雨了,久到對於雨的概念都模糊了。
“我會找到不用斬斷七情六慾的辦法的。”肖戴堅定的說道。
“你說什麼?肖戴。”肖畫墨一愣不知道肖戴說了些什麼。
“這囚龍轉心印,你拿着,有機會就去把零落接出來,還有這個學員裝置,其中的功能已經被我除去了,你能用他聯繫染清或者影影。”肖戴拿出一方小印和青銅鈴鐺說道。
“肖戴你要去哪裡,我跟着你一起去。”肖畫墨急了說道。
“不行。”肖戴堅決的說道。
“好好使用囚龍印,用好了一般的半身境的人奈何不了你。”肖戴叮囑道。
“肖戴…好吧。”肖畫墨有些委屈的說道。
“多則十年少則三年,我必回,拿好學員裝置到時候我去找你。”肖戴站起來回過身,留給肖畫墨一個背影。
肖畫墨手中攥着兩件事物看着肖戴的背影發呆。
肖戴一揮手,囚龍印中竄出一條黑龍帶着肖畫墨竄入虛空之中。
“固執!有簡單的辦法不用非要去試那不太可能的方式。”莫相離出現在肖戴身邊說道。
“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斬情之路簡單,但是我更適合走紅塵路線。”肖戴不含感情的說道。
莫相離摸着鬍子搖了搖頭道:“那好吧,儘早開始吧,我會配合你的。”
肖戴點了點頭,手一劃,一道空間裂痕出現在眼前,肖戴一步跨了進去。
…………………
清風大陸,一個低武的世界。
風景如畫的繁華運河上,一艘巨大的花船緩緩駛過,河邊無數的妙齡少女尖叫着,向花船上招手,場面異常熱鬧。
花船的樓閣上面掛着一個巨大的牌匾——天下第一舫。
花舫是專供風流雅士尋樂交流之所,而這第一花舫則是所有風雅之士所向往的聖殿,能夠上的花舫的都算是真正得到承認的高雅之士。
這天下第一花舫上有三絕,第三絕千里飄香,相傳花舫上能夠喝到天下第一酒,千里香,喝之一口,萬般酒水皆無味,味道醇厚、清香,易醉人。
二絕虛空天舞,天下第一舞妓的舞蹈,可以在虛空起舞不借助任何器物,舞蹈本就是天下一絕,再加上虛空起舞這一神奇事件怎麼也稱得上一絕了。
而這第一絕,則是平沙落雁平干戈,相傳這花舫的主人一首琴曲曾經平息了一座城池的戰事,該琴曲旋律起而又伏,綿延不斷,優美動聽;基調靜美,讓交戰的雙方都不自覺的陷入琴曲中,竟然忘記了戰事。
而這些圍在岸邊的少女,則是聽說這名琴師也是一個絕美男子,自然是想要一睹這花舫之主的容貌。
“主人!皇帝陛下已經派人送來了禮物。”一個穿着青色古衫的絕美女人恭敬的站在一間房間外輕聲說道。
這一幕鑰匙讓那些風流雅士看到了不知道要作何感想,門外的女子正是二絕虛空天舞的主人,天下第一舞妓,慕青青。
“讓他們擡回去吧,你進來,順便把這個讓他們帶回去。”房間中傳來淡淡的聲音說道。
慕青青頓時有些激動,手有些顫抖的推開門。
一開門轉過弄堂,就看到了那讓她傾慕的身影。
他站在窗邊,失神的望着窗外,雪白的髮絲被清風微微拂動,一身青色的長袍凸顯出他那修長的身材。
揹負着手,修長的手指,上夾着一片破碎的花瓣,也許是睹物思情了,英俊的臉上流露出不知名的傷感。
檀木桌子上靜靜的躺着一個木盒,這也是慕青青要進來拿的東西。
慕青青癡迷的看了那白髮男子一眼,便收起木盒退了出去,心情的激動無法言表。
等慕青青離去後,白髮男子低下頭看了看指尖的殘破花瓣喃喃道:“怎麼總感覺忘記過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