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些了,其他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我也是沒有辦法的,神殿那邊我實在得罪不起呀!”女警猶如竹筒倒豆子般轉眼間就全都交待了。
面前這個男人給她所帶來的壓力完全超過了神殿,這種死亡就在身邊的感覺太可怕了。
而唐少哲冰冷且毫無生氣的面孔也在這個時候形成了極強的威懾,讓女警只感覺到身體從裡到外都透着寒氣。別說骨頭了,就連心臟都是冷的。
幾乎沒有再讓唐少哲費什麼工夫女警就癱倒在地上開始了全面交待,甚至連不少細節都說的清清楚楚。唐少哲最短時間之內,搞清楚了柳欣究竟遭遇了什麼意外情況。
“果然,早就知道你剛纔沒說實話來着!”唐少哲慢慢蹲下來,擡擡下巴道:“還有什麼話說沒有?假如沒什麼要說的了,我也就可以送你上路了!”
女警本來就軟軟的癱倒在地上一點力氣都沒有,現在聽到唐少哲毫無生氣的話後更是頓時就傻了眼:“什……您說什麼?送……送我……上……上路?您這是……這是什麼意思?”
女警心中已經升起了不好的猜測,但是最後還有點不死心的要問問清楚。她覺得是不是自己理解錯了什麼,唐少哲所說的話應該不會是真的催命符吧?
但事實證明她真的想多了,唐少哲的臉色很是溫和,但是語氣卻異常冰冷:“什麼意思?呵呵,沒錯兒,就是你想到的那個意思!既然說完了,那就死吧!”
女警也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力氣支撐着她手足並用,連滾帶爬的向裡面又竄了進去一大段,神色更是僵硬到了極點,顫抖道:“你……你說過不殺我的,你說過的!”
唐少哲溫柔的靠近過來,十分抱歉道:“拜託,你好好回憶一下再說話好不好?我究竟什麼時候做過不殺你的許諾了呢?你的同伴都已經死了,讓你活下來的話應該怎麼解釋這一切呢?安保室就你們兩個人,死了一個你怎麼解釋?”
女警頓時啞口無言,這個時候纔想起來唐少哲所說的還真有道理。就算是處於滅口的選擇,唐少哲也有必須要殺她的理由,反倒沒有讓她活下去的理由。
但無論誰面對死亡的時候都不可能冷靜下來,女警拼了命的還想找個理由出來:“不,先生,我不會說的,無論問我什麼我都不會說出去你的,求求你饒了我吧!我……我可以連夜潛逃離開,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我會做污點證人了。只要你繞過我,讓我做什麼都行啊!”
唐少哲看着女警的苦苦哀求,卻是隻能嘆了口氣道:“實在對不起了,你唯一能爲我做的事情就是去死!下輩子再投胎的話,記得找個好人家吧!”
在翻開記憶碎片的時候,唐少哲見過了多少的悲歡離合和妻離子散,甚至還有易子而食的悲慘景象。這讓他的心靈現在已經堅硬無比,根本不會留存無意義的憐憫之情了。
何況修真者本身也是超脫了人類範疇的特殊存在,很多東西已經不再放在他的心上了。
“天地不仁,視萬物爲芻狗;修真往復,唯獨以利害見分!安心去吧,我保證你不會受罪的!”說話間唐少哲已經慢慢上前一步,一把便捉住了正想逃走的女警而輕輕在她的脖子上面一擰:“對你來說,或許死了反而是一種超脫。”
只聽“喀吧”一聲,下一刻女警的身子已經軟軟的垂了下來,再也沒有了動靜。
隨即就見唐少哲輕輕揮手,安保室內兩個女警的屍體全都已經瞬間消失不見了蹤影。
反正是有着隨身空間,死人並不算什麼生命物,收進去也根本不會造成任何的麻煩。現在唐少哲已經明白了過來什麼是隨身空間,其實就是神靈穿越各個宇宙位面的口袋而已。
什麼需要帶走或留下的東西,都是要從這個裡面放進去或拿出來的。因此到現在爲止,他也還沒發現這個隨身空間有什麼體積限制。對神靈而言,這種空間根本就不應該有限制。
無論放進去多少東西,都是完全可以按照自我劃分出來的標準分別單獨存放而不會影響到任何其他東西。現在這就是唐少哲殺人越貨,最好的幫手了。
就在唐少哲開始細心的摧毀安保室內所有一切可能留下的痕跡時候,主神的嘆息突然在他耳邊響起:“唉,宿主現在越來越像是修真者了!這對宿主今後的傳承之路,真不知道是好消息居多還是壞消息居多呢!我覺得,宿主應該想辦法慢慢減輕這種影響纔好。”
唐少哲的動作稍稍一怔就繼續該幹什麼幹什麼,絲毫沒有停頓下來的意思。
他明白主神這話的意思。修真者從不以簡單的情感來決斷善惡是非,只是單純的憑藉對自身有利與否而做決斷。剛纔唐少哲的所作所爲,就基本上拋棄了原來心中的善惡標準。
像剛纔殺死這兩個女警的做法,以前來說根本不是唐少哲的風格。可現在,他卻冷酷太多了,甚至下殺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半點猶豫的意思,一切都顯得順理成章。
畢竟就算這兩個女警有錯在先,但也沒有犯下必須要用死亡來補償的那種重大錯誤。
可唐少哲只是爲了自身的計劃就說殺便殺了,甚至連半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了。仔細想想這種風格,還真是修真者只爲利害關係考慮而毫無遵守其他規則的本質。
其實唐少哲剛纔也隱隱有這麼念頭,但相對而言比較模糊。直到主神開口後,纔算是將一切都擺到了檯面上來。這時候再去深思幾分,果然主神說的半點沒錯兒。
在靈魂深處沉睡了三年多時間後,翻看記憶碎片見多了悲歡離合與生離死別的他果然已經不再是原來的自己的。唐少哲心中微微苦笑一下,但隨即就把這份多愁善感的糾結拋開了。
究竟是因爲見多了悲歡離合才變成這樣冷血了呢?還是更接近修真者的思維方式了?去分辨這些對他來說完全沒有意義。不論怎麼變,他其實還是唐少哲而已。
主神現在說這些話,還不是覺得原來擁有更多人類感情的他相對而言比較容易控制和影響罷了。並不是從真正意義上的對他關心,所以沒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幾乎是轉眼之間唐少哲就將這份糾結扔開了,反倒一邊開始破壞安保室的痕跡,一邊開始思索起來:“爲什麼神殿會針對柳欣呢?好像還有什麼邪術邪神邪教的帽子也蓋了下來!難道說摩伊拉的信徒們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嗎?”
不過順着這個思路想下去又覺得其中太多太多的破綻了。譬如神殿來人爲什麼最後只是帶走了柳欣?假如是針對唐少哲的話,難道不是應該守株待兔嗎?
可假如不是針對唐少哲,那麼邪術邪神邪教的幌子又是從何說起呢?柳欣這個女人他非常的熟悉,根本就沒有半點搞邪教信仰邪靈佈置邪術的意思呀?
這其中實在有太多太多說不清楚的地方,對上女警所交待的情況來看委實有點亂。
畢竟按照女警的說法,好像神殿來的人也是儘量低調了。最後是不是帶走了柳欣其實她也不清楚,但假如柳欣不見了的話只可能是被神殿的來人給帶走了。
據說神殿是來追查什麼邪術邪神邪教的,可最後大張旗鼓出來去低調收場離開,其中所牽扯到的秘密有點多,女警本身也是完全不知情的。更何況,女警根本不認識範冰萱的。
所以這件事的背後有着什麼勾當,女警根本是猜不出來的口供裡面也米有涉及到這方面的內容。因此唐少哲越是想下去越是迷糊,反倒被更多的猜想給引偏了思路。
不過等到他把整個安保室打掃到什麼線索都沒留下後,腦中也形成了一個完整方案恐怕現在也只有先趁着夜色去探索一下神殿到底是什麼意思纔好了。
此刻的範冰萱正十分恐懼的跪在冰涼的地板上,腦中幾乎就是一片空白了。
原本的那些志得意滿現在什麼都不見了,只剩下了無邊無際的恐懼慌亂和無助。
跪在她身邊的則是本次帶隊出行的教士關晴,現如今的她也只能是面無表情的彙報全部行動內容,心中對旁邊的範冰萱充滿鄙夷,但卻毫無辦法。
從話語中可以聽出來,已經接近尾聲部分了:“……我們詳細的翻看了柳家的全部房間和所有空間,沒有放過哪怕一點點的空隙。但是很可惜,沒有找到一點點的線索。”
孤獨坐在頂端祭壇上面的司教大人半響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直到現場的氣氛已經凝重到了極點的時候,才輕聲道:“這麼說有關邪教邪術和邪靈的話全是假的嘍?”
“是的,司教大人,恐怕我們是被這個女人個騙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存在於她的想象當中,根本找不到半點的證據。”帶隊教士這時候真的很想撕碎了範冰萱。
“那麼範冰萱所說的植物人男子也並不存在,對不對?”
“唔,假如確實要說男子的話也不是沒有發現一點線索,但這個男人卻和植物人完全扯不上半點關係。就在我們動身去調查之前,柳家的那個女人剛剛和某個男人交/媾結束。我們去的時候還能從她的身體裡面,找到不少男人留下的痕跡。但是,這個男人並不是植物人。”
“你能確定嗎?範冰萱不是也說過,植物男人好像在邪術下也能和女人交歡,是不是柳家的那個女人就是以這種方式,來達到了和男人交/媾的目標呢?”
“很遺憾,司教大人,這個男人並不是植物人。事實上我們調查了社區的監控錄像,清晰的看見這個男人從社區大門走出去坐上了出租車離開。假如這是植物人,那可真見鬼了。”
“……這麼說所謂的植物人男子被柳家母女收在家中使用邪術支撐而使用的話全都是謊言了?你能確定嗎?”司教的口吻中也越來越不淡定了。
下面跪着的教士已經無力吐槽了,只能點頭道:“是的,司教大人。我還在後續的行動中抓回來了給範冰萱提供線索的那個女生章萍,她在酒吧街上和男人正玩得歡樂呢!”
“章萍是怎麼說的?”
“她說今天這些換全都是她編造出來的,只是爲了給柳小藝找點麻煩而已。事實上,她都已經準備好了在和男人的一夜情結束後就自殺的。”
“她爲什麼這麼做?我記得範冰萱說過,章萍和柳小藝是好朋友來着?”
“根據供詞,章萍說這都是嫉妒柳小藝現在的受歡迎,而她得不得男人的青睞,所以最後纔想出了這麼個招數想要噁心一下柳小藝的。不過她也承認,柳家確實有個植物人男子。就是我們在監控中所看見的那個男人,好像是柳小藝的男朋友。”
“可你剛纔說那個男人並不是植物人的?怎麼又……”
“是的,司教大人,從監控中看,那個男人確實不像是植物人。後來我也給章萍看了監控視頻,想讓她辨別一下真僞。看看那個男人是不是她所說的柳家植物人男子,可是……”
祭壇上的司教直接打斷了關晴的猶豫,質問道:“可是什麼?快說!”
“可是我沒想到章萍看完後竟然神情恍惚了起來,隨後不久就突然間瘋了……然後再想問出點什麼來,幾乎就等於是不可能了!”關晴實在無奈極了,今次的事全都是意外。
“怎麼會瘋了的?”司教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最後的答案竟然是這個,這也就意味着整個局面陷入了被動當中再也沒有辦法破解了。不,不對,還有柳欣。
可是問到柳欣之後,關晴禁不住心中的苦澀,小聲道:“柳欣只是說那個男人這幾年間在家中休養身體,好像是幾年前練功而導致了身體遭受重創無法隨意行動。但是前段時間,已經好了。事實上通過社區監控視頻我們能看見,那個男人確實一切行動都正常。”
“……”沉默了片刻後,司教又問道:“那麼柳欣呢?”
“我帶回來了,目不宜讓她留在外面胡說八道,這會動搖神殿的聲譽!至於最後應該怎麼處理,還需要司教大人您來做決斷!”
“恩,這件事你做得很對!”司教這時候終於轉向範冰萱,目光中滿是惱怒:最裡面蹦出來的字更像是一個一個硬生生擠出來的:“範冰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