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暴風雪幾乎將整個城頭也變成了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到處都是皚皚白雪。
整個城牆上上下下,全都是一片晶瑩雪白,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若不是唐少哲的梯雲縱已經到了某種境界,恐怕他還真未必可以登上城牆。
但是全力提升輕功的唐少哲稍稍有些忽視周圍,結果就造成了登上城頭的時候恰好裝上了一名剛剛換班的士兵——兩人甚至還正對着互相看了兩眼。
這名士兵或許是有些太吃驚了,完全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去,當場就給愣在了原地。
不過唐少哲明顯反應要比士兵快多了,趁着對方還沒醒過神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已經閃電般的出手,一掌就拍在了他的後頸上。
下一秒士兵就連半聲都沒哼哧出來便倒地昏迷了,唐少哲的點穴手法還算是很地道的。
不過考慮到現在的情況不宜暴露,他稍作思考後還是解開了士兵的穴道,轉而眼珠一轉。
“主神,有沒有什麼辦法清洗對方的記憶呢?我可不想落到被人發現的下場!”
“額,清洗記憶這種事兒,目前宿主還做不到。只有神格穩固之後,宿主纔可以強行干涉生物的記憶。目前來說,宿主最多就是釋放干擾內容混淆他本人的記憶。”
唐少哲倒也不挑剔什麼,當機立斷道:“行了,這需要多少伊特的標準能量?”
“也不算多,只要有9伊特就可以做到了。”果然主神說的數字是不算多。
“那行,就給他另外再來一份干擾性的記憶畫面,其中給我設定出來阿道夫的形象!”剛剛說完後唐少哲又加了一句:“稍等,我又想到了一個新主意,這樣吧……”
唐少哲仔細交待了一陣後閃身立即離開了城頭,按照他的估計,那名士兵應該會在最短時間內醒過來,也就是2、3秒鐘的樣子。
果不其然,等到他下城之後,士兵很快就悠悠醒轉了過來。
“額,我這是怎麼了?”士兵有些迷糊的扶着城牆站了起來,身上早就沾上了大量的冰雪,一邊出手拍掉身上的雪花,一邊喃喃自語道:“我怎麼會跌掉的?”
但下一刻他就好像想起來了什麼:“對了,我這不是跌倒,好像是暈過去了!剛纔似乎有人從我的身邊出現,等等,讓我想想到底發生了什麼!”
隨着士兵開始思索腦中的回憶,頓時就浮現出來了剛纔的畫面。不過相對而言,讓他有些不明白的是居然有兩個畫面在腦中閃爍反覆。
一個畫面中,是一個白衣男人突然從城牆下面翻身上來,就好像是從天而降的那種突然。
當時他明顯愣住了,下一刻就已經陷入了昏迷。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細節,他就完全沒印象了。再到醒來這之間的情況,什麼都想不起來。
而另外一個畫面裡,也是很相似的情況。但這一次卻是黑暗中閃出來了一雙明亮的眸子,接下來就是他清晰的看見了一個人的相貌——那是阿道夫先生!
銀鑽傭兵團的阿道夫團長可是聖尼古拉斯的大人物,士兵非常熟悉那張臉。第一時間就已經認了出來,尤其是那雙眼睛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去。
而這次的記憶也比上一個畫面要更清晰一些,至少他看見了阿道夫臉上那種驚駭的神情,順便還親眼目睹了阿道夫擡手對他狠狠的一巴掌拍了下去。
那個瞬間的鏡頭,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中。幾乎就在剛剛想起來的時候,差點就尖叫出聲了。腦海中浮現出來這個鏡頭的同時,他也伸手去摸自己的腦後了。
果然,很明顯的能摸到那塊兒有處淤青的傷痕。雖然可能不太顯眼,但是摸上去就疼。
至於前一個印象畫面當中的白衣人,總是感覺那個樣子有些模糊看不清楚,至少比起後面這個畫面當中的阿道夫來說,要模糊的太多了。
這也是唐少哲有意設置的一種心理暗示和干擾項,畢竟他和士兵屬於陌生狀態。而通常來說,人類對於陌生人的記憶肯定是比不上熟人的更清晰一些。
排除開很多記憶高手過目不忘外,一般人都會在同時看見兩個人的時候首先留下更深的印象在熟人身上,而熟人旁邊的陌生人則會稍稍有些記憶模糊。
於是唐少哲巧妙的利用了這個盲點,果然讓士兵的腦子開始有些混亂起來。兩個記憶全都在腦海中,但很顯然剛纔的事實只能是其中的一種而已。
士兵下意識裡已經是先把唐少哲排除在外,而只留下了阿道夫對他動手的那個畫面。而越是這麼琢磨下去,越發覺得那個印象越來越深刻了起來。
於此相同是就是之前有關白衣人的那個印象,正在變的越來越模糊了起來。短短的幾分鐘之後,士兵已經是徹底的穩固了自身的記憶就是剛纔遇到了阿道夫。
至於白衣人之類的畫面,只當是剛纔被打暈過去時候出現的臆想鏡頭了。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爲什麼剛纔阿道夫會出現在城牆上呢?這個時候他的腦海裡面又隱隱的升起了一點點不太清晰的記憶,好像在他剛纔昏迷前聽到了什麼聲音。
士兵越發的迷茫起來,乾脆也不嫌棄冰冷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捧着腦袋開始回憶。
對了,似乎就是在阿道夫把他打暈過去的時候,好像說了一句話:“太好了,總算沒有被人發現我的行蹤!”
這麼說來的話,阿道夫打暈他的目標就是爲了掩蓋某種目的吧?但到底是什麼目的呢?
士兵就已經想不明白了,再去城牆周圍探頭探腦的看看,白茫茫的漫天風雪也看不清楚遠處超過20米的距離,視線以內那還有什麼人影存在?當然是只有風雪飄蕩了!
士兵雖然徹底認定了剛纔出現在城牆上面的是阿道夫了,但卻很是謹慎的沒有隨便把這個消息說出去。就算是其餘的士兵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和他開玩笑,他也不怎麼吱聲。
反正平常他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這一點倒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等到上午換班的時候,士兵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趕緊離開了城牆,向着聖尼古拉斯城裡的酒館跑去。
“嘿,馬克,你這麼着急,幹什麼去?營地可不在哪個方向,你是不是犯困跑錯了?”
“我知道我在想什麼,不用你們操心這些。好了,你們先回去吧!我要去買點東西,待會兒再回營房。放心,我不會違反軍令的!”
馬克根本是連頭也不回就跑了,這讓其餘的換班士兵們都面面相窺不已。,按照正常狀態,現在應該是他們換班後回營房休息的時間。
當然,此前也還是有點自由活動的時間,但絕對不會很久。若是超時沒有回到營地,那可是會受到軍法官處罰的!以馬克以往的性格來說,這個很有奇怪的。
“哎?他這是怎麼了?你們不覺得有點怪怪的嗎?剛纔在城牆上就有些奇怪呢!”
“恩,話說回來,好像確實有點奇怪,馬克似乎很着急去幹什麼,但這個天氣和這個時間也不適合做什麼除了睡覺以外的事情呀?咦?你們看,他去的好像是酒館方向?”
“哈哈,原來如此,這小子居然想要去喝一杯再回去睡覺!唔,不得不說,這是個好主意呢!怎麼樣,各位,趁着還有時間,要不要我們都去喝一杯再回營地?”
“確實是個好主意呢!這麼冷的天氣,喝一杯暖暖身子也是應該的嘛!咱們可是守了一夜時間,現在去喝一點再睡覺想必軍法官也不會在意的!”
“走走走,同去同去,我們不能讓馬克這小子一個人去享受美酒!哈哈哈……”
說話間,這些士兵們頓時一起呼嘯而去,轉向了馬克的背後一起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