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行萬里路
楊凌不是第一次跟李響遊歷江湖了,但前兩次都太小了,根本輪不到他出手,甚至第一次遊歷的時候,他纔剛出聲,都不記事呢。這一次就不一樣了,這小子興奮的不得了,一路上但凡有出手的機會,總是第一個衝上去。
結果那些攔路搶劫的土匪,橫行鄉里的惡霸就倒了大黴。遇到這個小祖宗,全都先被修理一頓,然後還要損失大筆錢財,最可恨的是,他們費勁千辛萬苦才搜刮來的錢財被分給了老百姓,那些老百姓還不感激他,反而感激整治他們的小祖宗,讓他們真是流血又流淚。
當然,也有一些橫行霸道之人是有武功在身的,一旦起衝突,免不了要大打出手。這個時候就是楊凌和小玉、小雪增加實戰經驗的時候了,照例是一個人打不過就兩個,兩個打不過就三個。捱打的人還不能說什麼,誰讓楊凌是孝兒,小玉、小雪是女人的,連女人和孝兒都打不過,你還有什麼臉面叫屈?
至於郭芙、程英、陸無雙三女,暫時就只能在後面鼓掌助威了,她們的武功還太差,根本插不上手,只能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練功,爭取早日能和楊凌並肩作戰,一起行俠仗義。
這個時候,李響一般是不會出手的,任憑楊凌他們發揮。打贏了就打贏了,打輸了捱了揍也活該,只有在危及他們性命的時候,李響纔會出手相助,但也只是將他們救下來而已,不會幫他們壓制對手。不管是輸是贏,對楊凌他們來說都是一種歷練,他是不會管的。
只是有李響這個保險在,楊凌他們的膽子就大得多,反正不管惹到了誰都不會死,頂多就是受傷而已。當然了,受傷的滋味也很不好受。但沒有性命之憂就足以讓他們底氣十足了。
底氣足了,有時候會讓楊凌興奮過度,見到看不順眼的人就去招惹,結果卻證明人家沒什麼劣跡。完全是錯怪好人了。這個時候李響就會讓楊凌給人家賠禮道歉,斟茶認錯。對江湖人來說,面子是非常重要的,楊凌都低頭認錯了,他們也不好揪住不放。何況楊凌還是個孝子。也不好計較太多。
還有的時候,李響會在楊凌他們簡單劫富濟貧之後什麼也不說,只是繞一段路再回到原地,看看那些被懲戒的惡霸是如何對待接受了接濟的貧弱百姓的。而大多數惡霸都會在楊凌他們走後,變本加厲的欺凌百姓,不但將楊凌分出去的錢財搶回來,還要多搶一些,甚至將百姓打死打殘。
看到這樣的結果,讓楊凌他們知道,簡單的劫富濟貧往往不是幫了那些百姓。而是害了他們。這讓楊凌又愧又怒,再次找到那些惡霸,直接下狠手打殘,然後徹底將他們的家產分光,實在無法分給百姓的東西,乾脆一把火燒了。沒有了武力的憑籍,也沒有了錢財招攬打手,這些惡霸的下場往往是悲催的,被那些被欺辱過的百姓欺辱回來,一般過不多久就會被弄死。
這樣的事情多了。楊凌等四小也見識到了人性的醜惡,讓他們產生了迷茫的情緒。這個時候,李響就會帶他們去看一些美好的事情。比如窮苦的一家人如何相依爲命,危難之中如何主動爲家人做出犧牲。甚至那些不值得同情的惡霸在被楊凌處置之後,有些不離不棄的妻子兒女爲了保護惡霸,而被報仇的百姓欺辱。
李響並不說教什麼,只是讓楊凌他們自己去看,自己去領悟。這樣的做法,讓四個孩子在短時間內都成熟了不少。但也讓他們沉默了不少,不像一開始出門時那樣無憂無慮,整天嘰嘰喳喳的說笑了。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李響開始加快速度,向終南山趕去。李莫愁已經傳言江湖,約定了日子和全真派做個了斷,再不加快速度就趕不上了。
到了終南山腳下時,李莫愁的蹤跡沒看到,卻發現全真派的弟子在山路上佈下重重關卡,阻止任何人上山。
李響等人到了這裡,馬車已經用不上了,就打發了三個車伕和兩個健婦留下照看馬車,自己領着四小二女上山。全真教的弟子當然不許,立即有兩個身穿道裝的年輕道士跳出來阻攔。李響說道:“莊主穆念慈,前來拜望全真七子,煩請通報一聲。”
兩個道士一聽,不但不通報,反而緊張起來,一個高個子的道士說道:“你是穆園莊主?李莫愁的同夥!你的同黨呢?都叫出來吧,省的說我們全真教以多欺少!”
楊凌笑道:“你們以多欺少?好像現在是我們這邊人多吧?”
高個道士傲然道:“我全真教弟子上千,別說你們這幾個人,就是再多十倍百倍,我全真教也能接的下!”
李響搖頭道:“我不是李莫愁的同夥,我是聽說李莫愁和貴教起了衝突,特意來看看,能不能化解這場恩怨。如果你們做不了主,就去通報能做主的人,我在這裡等着。”
兩個道士見李響彬彬有禮,確實不像是來找麻煩的,對視了一眼後,依然是高個道士說道:“好吧,我們這就去通報,你們在這等着!”
兩個道士轉身往山上奔去,陸無雙說道:“師父,難道他們不允許,我們就不上山了嗎?反正我們總是要上山的,還在這裡等着幹嘛?不如慢慢往上走,省的浪費時間。”
郭芙也道:“這個主意好,這些道士讓咱們上山還好,要是不讓,咱們就打上去!”
李響回頭瞪她們一眼,說道:“女孩子家家的,怎麼滿嘴打打殺殺的?這樣下去怎麼的了?不過……主意還是不錯的,走吧。”
雖然在練功的時候和她們犯錯的時候,李響都非常嚴厲。但平時卻經常說些笑話,逗這些孩子們一笑。郭芙、陸無雙雖然和他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也瞭解了他的性格,所以對李響這樣的表現也不以爲異,只是嘻嘻一笑跟上了李響的腳步。
可是他們才走了沒多遠,剛纔那兩個道士就匆匆而回,一見他們竟然已經自己上了山,頓時臉色一沉,但也沒有追究,只是說道:“穆莊主,我們趙師伯說了,你們不能上山。要拜見我們掌教和諸位師叔祖,就過些日子再來。如果不聽勸阻,就試試我們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陣吧!”
說完,兩個道士不再廢話,直接轉身回去了。李響聳聳肩道:“果然不出所料,還是得打上去。好吧,凌兒、小玉、小雪,你們保護好芙兒她們,剩下的交給我!”
楊凌見李響要親自出手了,興奮的叫道:“放心吧娘,我一定會保護好師妹們的。我們看着你大發神威,教訓這幫不知好歹的全真道士,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一行人上到半山腰,迎面見一塊大岩石當道,形狀陰森可怖,自空憑臨,像一個老嫗彎腰俯視。衆人正看着這塊石頭嘖嘖稱奇,從石後跳出四個道士來,各持長劍,攔住道路。
李響笑道:“這就是第一關了吧?只是太小兒科了。凌兒,我懶得出手,你替我打發了。”
楊凌興奮地道:“是,娘!這幾個不入流的傢伙,孩兒替您收拾了。”
說着,楊凌縱身而上,赤手空拳的迎戰四個道士。四個道士見楊凌雖然身材不算高,但滿臉稚氣,一看就年紀不大。一個小屁孩竟然大言要收拾他們,都是大怒,一振手中長劍,向楊凌圍攻上來。
可是楊凌經過這一路的歷練,早已不是吳下阿蒙,已經能完全發揮出自身的實力了。他腳踩《凌波微步》,在四道劍光中游走自如,一雙手掌或戳或打,竟然將四個道士逼的手忙腳亂。
三十招後,楊凌窺到一個破綻,用了一招《天山折梅手》中擒拿手法,將一個道士的手臂擰脫臼,讓他失去了戰鬥力。剩下三個道士見狀大爲驚慌,更加支持不住,很快就一一被楊凌打敗。四個道士見楊凌一個小屁孩都能打敗他們,都沒臉留下什麼場面話,直接轉身而去。
李響等人繼續上行,走到一處地勢稍微開闊點的地方,只見七個道士早已恭候多時。這七個道士的站位很有講究,左四右三,排成北斗七星的模樣,正是全真教威震江湖的天罡北斗陣。
這一次李響不敢讓其他人冒險了,說道:“你們在這等着,看我如何破他們的陣法!”
對於天罡北斗陣,李響雖然從沒見過,但在書中卻看過多次,知道這個陣法的弱點在北極星位。所以一上來就先搶佔北極星的位置。七個道士急忙變化陣法,想要將李響圍在陣中。可是他們陣法變化的速度如何追的上李響?結果幾番變化後,自己先亂了陣腳,李響趁機突入,每人賞了一指,將他們定在原地,成了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