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市場,顧名思義,自然是古董之類收藏品的交易或交流聚集地。
不過,在這個省會古玩市場,並不單純只出現古董類收藏物,也會出現一些當代具有一定收藏價值的收藏品,比如玉石、郵票之類的。
反正,林林總總,種類繁多。只要是有收藏價值的,哪怕是最普通的石頭,長相得奇特點,就都有可能出現在這市場的某個角落。
省會古玩市場佔地極廣,而且除了地下停車場之外,上下還是有四層之多。每一層的類別都是固定的,比如一層是各類瓷器、古錢幣等,三層是古籍、書畫之類的等等。分類還算清晰,比較方便收藏家找到目標吧。
其他收藏家能否找到目標李軒不知道,但在三層書畫區這個角落,他已經轉了兩個多小時了,並沒找到心儀的物品。
古玩市場所囊括的收藏種類太多,書畫類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而且要面向基數龐大的收藏羣體,所以可能出現書畫類珍品的機率並不大。這也是剛開始李軒直接將目光瞄準絕對會出現珍品的博物館,以及美術館的原因了。
不過,省會古玩市場是全省收藏家的聚集地,佔地不是一般的廣。即使書畫類只佔了一小部分,也不是李軒輕易能瀏覽完的。
因此,在這個週日,省會古玩市場的入駐商戶、市場管理人員或是其他喜歡泡在這裡的收藏家們,都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有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大小夥子,幾乎整個下午都泡在書畫區,不管不顧別人的目光或言語,一件一件地“品閱”着書法類作品。
只不過他的品閱鑑賞舉動異常怪異,是必須要摸到作品才行。這個舉動已經惹毛不少商家了,但他就是死性不改,好說歹說,怎麼都要輕輕碰一下才行。
這小子哪是在品鑑書法啊?分明是在搞破壞嘛!有誰見過,一個書法收藏家,品鑑書法不是用看的,而是用摸的?
不是不讓你碰,而是怎麼說呢?你總得看上幾眼覺得合適了才行吧?可你連看都不看……
更可惡的是,有一些書卷類的還沒開卷展示呢,他也只是要求一摸而已,根本就不要求打開來看看,這哪像是書法收藏家的行爲?
而且,這些沒開封的書卷類書法作品,他在稍微接觸之後,就連連搖頭失望不已。你說這人有毛病吧?單靠摸,能摸出書法真跡嗎?那都可以稱神了!
最重要的是,這小子的年紀,太小,太讓人不放心了。收藏家一般都是上了年紀,有一定經濟實力的。而這小子,既年輕,又一身窮酸樣,還滿臉焦急的神態,真的讓人很不放心。
如果不是這小子動作還算輕柔,而且語言還算誠懇的話,根本沒人敢讓他碰。
這也是李軒在省會古玩市場書畫區,折騰了兩個多小時,還沒全部檢測完的主要原因了。和那些商家交流就要浪費掉一大半的時間,檢測作品的時間根本沒多少。如果書畫區的作品能排着隊讓他觸摸檢測,那要檢測完,前後肯定一個小時都不用。
雖然李軒也想快,但沒辦法,太着急惹到誰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沒人歡迎了,而且極有可能會被轟出市場去。
“小兄弟!我留意你一個下午了,你不是來淘寶的吧?”守這個鋪子的,是一個上了年紀,卻精神奕奕的花甲老頭。
像這類迎客語,李軒已經聽了無數次了,所以很機械性地迴應了一句,但他的目光卻停留在展示出來的那些書法作品上。
“老伯!我確實是來淘寶的!請問您這裡有什麼比較著名的書法類收藏品嗎?我要買!”
“著名的書法類收藏品,在古玩市場可不多見!如果能被你淘到一件,那可真就發達了!”老頭笑道,緊接着又搖頭好奇道:“不過像你這種品鑑方式,我還是第一次見!一般來說,書法類作品輕易是不讓人碰的,而你卻非要摸一下才行!這是爲什麼?”
“抱歉!老伯,您不知道,這是我的一個習慣,如果觸感不好,再著名的作品我也不會買!您放心好了,我只是輕輕碰一下就行了!”李軒習慣性回答道。
經過這個下午的碰壁,李軒再一次將臉皮敲打得更厚了,反正無論如何,必須要觸碰到才行。
如果能夠隔空進行檢測,該多好啊!
在過去的兩個多小時裡,李軒已經不知道第幾次這麼想了。
“嗯!我之前也觀察過你,知道你這小子磨人的功夫厲害,所以這就不阻止你了,知道你會小心的!反正啊,弄壞了你也跑不掉!呵呵!不過,我這裡除了幾件沒鑑定過的殘片不知道出處之外,還真沒什麼著名的書法作品!這點,說不定會讓你失望,你可得有心理準備!”老頭回答道。
“嗯!謝謝老伯!”
謝過老頭之後,李軒再一次開始了檢測行動。不管是掛牆上的還是攤位上的,也不管是打開沒打開的,他都要伸出左手觸碰一下才行。而且,爲了掩人耳目,他還時不時地會伸出右手來觸碰才行。
很快,老頭鋪位所展示出來的書法類作品全被檢測完了,仍然沒有李軒想要的東西。
在李軒一次又一次失望搖頭之後,老頭笑了:“怎麼樣?小兄弟!失望了吧?”
“唉!”李軒苦笑着搖了搖頭,誠懇地問老頭道:“老伯!您能把那幾件殘片也拿來給我看看嗎?”
看李軒一臉真誠的模樣,老頭似乎也不忍心拒絕,於是點點頭,從攤位下拿出幾個盒子,對李軒道:“這些殘片是別人放我這裡代售的,也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東西,很碰巧地保存了下來。總之已經非常破舊了,你得很小心,搞破了可是要賠的!”
“放心吧!我會的!謝謝老伯!”
再一次謝過老頭之後,老頭打開了其中一個盒子,裡面有半張發黃的紙片,巴掌那麼大,即使經過處理,也是殘缺不全,彷彿是被什麼撕咬過一般,不是一般的破舊。而在這張殘破的紙片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了幾行字,不過由於太過潦草,以及太過殘破的關係,李軒只能依稀地辨認出一兩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