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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山,通天峰。
一道紅色遁光從天而降,田不易走入大殿,就看到掌門道玄已經等候多時。
“掌門師兄,我來了。”田不易納悶,他正在調教弟子,突然接到道玄傳訊,讓他趕緊去通天峰。其他什麼都沒說,到現在他還一腦袋霧水。
“師弟不要着急,最近雲夢大澤異變,百獸發狂。我派人查探,意外得到了些你那小弟子的消息。”道玄笑呵呵道。
“爾旦?”田不易臉頓時黑了:“這小兔崽子又闖了什麼禍?!”
道玄擺擺手示意不要緊張:“應該和天帝寶庫有關,據說他又把鬼王宗給坑了。”
田不易莞爾,這個弟子自從和鬼王宗死磕在一起後。總是能讓鬼王損失慘重。旋即又擔心起來。得罪鬼王宗那麼狠,不知道會不會被鬼王宗追殺?想到這裡他有些坐不住。
“師兄,我去雲夢大澤探查一番。”他立刻道。
“不用。”道玄擺擺手:“鬼王宗被獸潮衝擊敗退,爾旦就失去了消息,想來不會有事。”能獨自一人摧毀天音寺寺廟的傢伙,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出事。
“爾旦不顧危險,硬闖雲夢大澤,那裡是不是也有一卷天書?”道玄遲疑片刻問道。
田不易得到天書後,就抄了一份交給道玄。
這種能提升整個門派實力的珍貴典籍,田不易絕不會私藏。而且有天書打底,整個青雲所有峰主全都站在蘇重背後,給這愛闖禍的小徒弟撐腰。
“有可能!”能讓蘇重和鬼王宗死磕,也就只有天書了。
“不行,爾旦一人在外太危險,我得再派些人去接應。”道玄這會兒也着急了。
蘇重本就是青雲弟子,而且天書事關重大,他不得不着急。
“田師弟,你對爾旦最瞭解,你覺得他最可能去哪?”道玄問道。
田不易皺眉苦思,突然渾身一滯。
“師弟,可是想到了什麼?”道玄振奮。
“我這個小弟子癡迷修煉,天書神秘莫測,對他的吸引力巨大。”田不易臉色有些古怪。
“你是說,爾旦去找其他天書了?”道玄頓時就急了。天書是那麼好找的嗎?
“掌門師兄,你知道最後一卷天書在哪裡嗎?”田不易臉色越發古怪。
道玄也覺得不對勁了。
第一卷在滴血洞,第二卷在鬼王宗,第三卷在寶庫遺蹟,第四卷在天音寺。這麼想來,第五卷肯定也在一個非常特別的地方。
說不定就就在某一個大派的駐地內。
大派?駐地……
“不會就在咱們青雲吧?”道玄大吃一驚。
“不好!這混小子果然在打誅仙劍的主意!”田不易臉色大變。
“誅仙劍是第五卷天書?”道玄什麼也顧不得了,展開遁光就往通天峰後山飛。
田不易緊隨其後。
幻月洞府門口,兩人落下遁光。
“師兄息怒,沒有法訣,那兔崽子進不了幻月洞府的!”田不易勸解。
“正因爲他不知道法訣所以才更危險!”道玄臉色凝重。
幻月洞府法陣強悍,強闖的人必死無疑!
田不易臉色頓時就變了:“還等什麼,趕緊進去吧!”伸手拉着道玄胳膊就往洞裡闖。
道玄無奈任由田不易拉着走,一邊走一邊唸咒施法把兩人護住。
兩人速度飛快,迅速走進幻月洞府。
中間一處八角祭臺,那裡本來放着一把劍,誅仙劍。
現在卻空空如也,只有兩本書冊和一顆圓珠。
書冊上面還有一封書信,信封上寫着師傅田不易親啓字樣。
田不易打開看了看,旋即苦笑,把信遞給道玄。
“你這個弟子,還真是膽大包天啊!”道玄看完信感慨:“同樣也足夠妖孽!”
這是一個堪比青葉祖師的妖孽!道玄目光緊緊盯着石臺中央的白色圓珠。
“這就是劍丸?他能替代誅仙劍?”
“一定能。”田不易一臉複雜。
他有預感,自己估計再也見不到這個小徒弟了!希望它能一切平安。
想到這裡,田不易搖了搖頭,自己那個小徒弟向來妖孽,怎麼可能會讓自己陷於危險之中。
……
田不易放心的蘇重,此刻感覺非常不好。
獲得五卷天書,蘇重立刻迴歸。至於南疆獸神還有四靈血陣,蘇重沒興趣摻和。青雲有五卷天書在手,配合誅仙劍陣,這些都不是問題。
誅仙劍因爲被抽取本源損壞,但還有他留下的劍丸。
臨走前,他把所有道種內靈魂核心抽離,道種空殼全都融入劍丸。
全新劍丸已經晶體化。蘇重這才明白,誅仙劍也是一把能量極度濃縮後的晶體劍。
他能承載誅仙劍陣,但本身並不怎麼堅硬。原本軌跡中就被打斷過。
誅仙世界已經把成了過去,全身各處的痠痛讓蘇重回過神。
擡一擡胳膊,他甚至都能聽到關節生鏽般的嘎吱聲。
把手臂舉到眼前,快要皮包骨頭的樣子讓蘇重知道痠疼原因。
透過骨節突出的手掌,一片藤蔓根鬚印入眼簾。如果不是斜斜吊在半空的破爛吸頂燈,蘇重差點兒都以爲自己還在天帝寶庫內。
“這是什麼鬼地方!”蘇重錯愕。
離開誅仙世界,他本應該回到本源世界。可即便本源世界發生巨大變化,也不至於變化這麼大吧?
他自己的小別墅他還是認識的,眼前好似樹洞般的房間,顯然不是他所熟悉的臥室。
憋住一口氣側身,用手臂支撐着坐起來。腰背的疼痛讓蘇重額頭滲出細密汗珠。
“胖球!胖球!”蘇重呼喚兩聲,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感受着靈魂深處絲絲聯繫,蘇重知道,這很可能已經不是本源世界。
“好在聯繫還在,應該還能回去。”
只是一時半會兒聯繫不上胖球,蘇重不敢貿然嘗試。這次有胖貓牽引都能出現問題,他自己連接破界珠破界,還不知道會出什麼岔子。
當務之急是先安頓好這具身體!
感受着全身痠疼,蘇重不由苦笑:“穿越那麼多世界,大多都是胖子,怎麼這次穿成了個皮包骨頭的柴火杆兒?”是減肥的執念太重了嗎?
巴拉開纏繞在雙腿上的樹木根鬚,跨過近乎包裹整個牀鋪的樹根。蘇重緩緩從牀鋪上下來。
腳下地面也鋪面樹根,小心翼翼走了兩步險些摔倒。
蘇重反而欣喜:“這身體除了長期營養不良導致虛弱,倒沒什麼災病殘缺。只是好像很久沒吃飯的樣子。”
只是這麼久沒吃飯還能活着,也算是奇葩了。蘇重想不出個所以然,繼續扶着牆慢慢走動,活動僵硬四肢。
咔嚓咔嚓……
蘇重一驚猛然回頭,剛纔他躺着的那張牀,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擠壓碎裂。
圍攏在周圍的粗壯根鬚好似活過來一般,緩慢而堅定的纏繞加壓碾碎。
砰!
一小團棉花翻飛,整張牀徹底被根鬚覆蓋包裹,消失在蘇重眼前。
一道寒意直衝腦門,蘇重感覺頭髮都要根根豎起,他剛纔可就躺在那張牀上!
這些看似安靜的樹根竟如此兇險!
而他現在就站在一片樹根之中……
頭頂、腳下、身邊牆壁上……
好似被烙鐵燙了似的,蘇重立刻收回扶着牆壁的手掌。
“這地方不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