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下半年在中國大地上戰場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折,破曉軍似乎掙脫了枷鎖迅速在南北中國擴張着,將旭日的力量壓縮至海岸線。而在東北這片旭日統治44年的土地,已經是旭日在中國大陸上據守的唯一理由了,旭日在東北經營了44年。差不多將東北消化的差不多了。
東三省在剛剛落入旭日手中的時候只有一千萬人,到現在一共總人口六千萬。其中一大半都是純種旭日人。而經過幾十年的日化教育,東北的語言已經變成日語了,旭日在這裡實行的政策也是賦予這片土地上所有人國民的待遇,東三省這片土地上資源豐富,旭日在統治這片土地的時候,投入工業力量發展農業提高了所有人生活水平,喪失民衆基礎的東北抵抗組織早在二十年前就消失殆盡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旭日已經在東亞大陸上站住了腳。
程攀默默的翻看着關於東北資料,這個時空的東北在張少帥的東北軍撤離東北後,由於東北迴歸無望,原來這片土地上的東北人先是反抗,然後各大宗族爲了族人生存,被迫和旭日合作,接着一步一步如同被熬鷹一樣接受了旭日的統治,再加之東北的人均資源遠比其他地方豐富,旭日工業力量開發利用這片土地還是給當地人一個合格政府的好印象。
說實在的如果一個政府真的做到這樣,自己又是在這樣的政府下長大。接受了這麼多好處,處於人之常情很多人也會聽從政府的號召。而且旭日通過移民將旭日人變成了主體民族。處於旁觀者的目光,程攀實在挑不出旭日的毛病。
但是程攀和中國文明因果相連,程攀停止翻看資料,對虛擬會場周圍的將軍們說道:“看來我們要經歷一場苦戰了。”王愛國說道:“從現在東北人的眼光來看,我們這些外來人的軍隊在他們生長的土地上作戰等於是入侵者。”“沒錯”季賀成這個黑夜位面的東北漢子有些苦笑的說道:“如果他們真的站到敵對面對我們的軍隊開槍,我還真不是滋味。”
做人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自己周圍的人走上了和自己背道而馳的路,明明知道自己的道路是正確的,而自己看中的人卻認爲是錯誤的。程攀說道:“原來和我們相同血脈的人站在了別的文明的旗幟下,鄙視敵對我們的文明。這種感受我們要好好品味一下,如果我們的位面通道來遲了,旭日像消化東北一樣消化了江浙,華北,中原地區,以至於全中國的人不再是中國人。我們該如何面對,這個位面自己熟悉的土地不再認同自己我們當如何做。是繼續傳承文明的火種獨自奮戰,還是就此沉淪下去。”王雨辰遲疑的說道:“對自己的父老鄉親開槍,我想我做不到。但是我會努力勸說,就算被別人當成瘋子,我也會勸說下去。”
程攀冷冷的說道:“我想恐怕槍炮纔是最好的勸說方式。”王雨辰面露不忍。隨後程攀帶着一絲溫暖的語氣說道:“但是有時候人是不能單單用理智來行動的,感情迫使我們幹一些折騰的事情。”
程攀說道:“說了這麼多,我只是希望你們做好士兵的思想工作,不要將東北看成外國領土,遭到攻擊後控制不住情緒肆無忌憚的殺戮,因爲那裡幾十年前依舊是我們自己的土地,那裡的東北人只是迷途的東北人。迷途的人只是一時糊塗,就像當年清朝入關的時候,全中國的人都迷途了兩百多年,但是辛亥之後都醒了。我們到東北作戰千萬不能一時憤怒,打開殺戒,我知道過去的中國軍隊一到外省作戰就喪心病狂,我們現在的軍隊裡也沒有東北人就把東北人當外國人,都給我注意力了,不要發生把東北人和旭日人的概念混淆了,動輒毀滅城市,這樣的話以後哪怕東北重新站在我們文明的氣旗幟下,那裡的人也忘不了我們所做過的事情。至於佔領過程中我們受到游擊戰等抵抗的一定要嚴格點對點的攻擊游擊隊,不能遷怒於更多的其他老百姓。”
季賀成疑惑的說道:“最高指揮官,可是東北近乎一半都是旭日的移民,我們分不出誰是東北人誰是旭日人。”程攀搖了搖頭說道:“不用區分,從小生活在東北土地上的人就是東北人,東北人就是中國人。用不着在血統上一個個挑,五星盟會制定規則將那些旭日的死黨給逼出去,佔領東北不能亂殺人,但是也不能不殺人,凡是不遵從我們制定的規則就嚴重處理。”
“至於規則”程攀冷笑道:“嚴打,凡是說旭日語看旭日書籍的一律勞教處理,意圖集會宣傳做旭日人好,希望旭日重新統治,一律以叛國罪槍斃。”這時旁邊的民政長官孫凱說道:“這樣的高壓統治,會引起逆反心理。”程攀道:“鎮壓。逆反十年就鎮壓十年,逆反一百年就鎮壓一百年,另外旅順大屠殺和旭日最初佔領東北做的事情,還有他們在東北做生化試驗的照片我都有,宣傳部門給我開動給我把仇恨煽起來,我要讓看旭日書籍在中國人的心裡等同於吃屎這樣噁心的事,我們要徹底將旭日的痕跡從中國大陸上抹去。”“不過”程攀接着說道:“至於嚴打的時候,開放東北和*的邊境,如果有人受不了想走我們也不攔着,額,可以發路費和糧食。最好把膿瘡人口都擠出去。這種事情也做不了多久,這場戰爭我們和旭日只有一個能在地球上存在。”
這場會議確定了五星盟對旭日在東亞大陸上統治最牢固據點的態度。破曉軍在佔領東北的過程中必然是充滿耐性,接受再大的損失也不會失態,不可能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而佔領東北將所有屬於旭日的東西全部丟進紅線外畫上叉叉。
而旭日大本營中透出出一股慘淡的氣氛,河南戰場上的失敗給旭日打擊非常大,旭日僅有兩個半的鬼王師團在中國大陸上就損失了一個,帶上這次慘白,這幾年戰鬥損失的海嘯坦克佔據了旭日機甲兵力的百分之四十。120萬帝國軍人在戰爭中以死亡,被俘,失蹤,殘廢的方式損失。旭日動用了將軍劊子手,神之鼻息噴射器,超能波毀滅裝置等最尖端的高科技武器。而戰鬥結果卻是損失了中國大陸上大片糧食礦物產區和中國殖民地上的近乎無窮的廉價勞動力。
原本旭日朝着中國沿海地區施放毒氣炸彈殺傷近千萬人,試圖用毀滅力告訴五星盟旭日還有毀滅的力量,其實心裡已經是打算談判了,但是播散的恐怖沒有在五星盟那裡起到任何旭日相見的效果,不聲不響的五星盟繼續自己的態度,只有一個意思不死不休,四億多擁有工業化的中國人擺出了生死戰鬥的姿態這對旭日本身來說就是最大的恐懼。
現在的旭日淡雅日式風格的會議場裡依然還是幾年前的樣子,但是氣氛和幾年前會場中傲氣四溢的場面不同了,這個會議上晉三已經不見了,河南戰敗總將有人來承擔責任的。晉三和那些作戰失敗的下屬雖然沒有死亡卻活罪難逃被丟進了式神計劃。
至於式神計劃的由來——是由於旭日錯誤衡量了自己的野心與實力差距,軍隊如虹的氣勢最終被戰爭一點一點地消磨掉了。但這並沒讓他們心中燃燒的戰意冷卻下來,隨着帝國的前景越來越黑暗,一小部分帝國武士變得狂躁失控。由於旭日相對於世界上其他強權來說有人口不足的缺點。
那些在壓力下崩潰、或者性情表現異常暴力的功勳老兵卻得到了截然不同的命運:他們被“封裝”到外形駭人的惡鬼戰甲裡,裡面有精密的醫療系統和生物調節儀,會把活人永遠設定在僅保持微弱意識的近植物人模糊狀態。那些戴罪之身就要終身囚禁在這樣的獨立空間裡,像半死的雕像般眺視着帝國的重要地標建築。一旦帝國有所需要就會像陰陽師召喚式神一樣對這些封印在機甲中的老兵進行召喚。由於這些老兵也有了新的名字——鋼鐵浪人。晉三和那些敗軍之將就獲得了這樣的下場。
晉三的下場這同樣是對其他人的警示,所有的旭日將軍都正襟危坐,在會議的中央幾個屏幕上播放的是有關他們的敵人破曉軍的資料,只見到屏幕上小地圖上無數五星紅旗的標示向北方移動着。而在其他畫面上一隊隊鱟型戰車頂着鋼鐵炮塔朝着北方爬行着,而另一個屏幕上就是一列列體型龐大,中央一個旋轉三聯裝巨炮兩側平臺上各擺放一個巨蛋的帝皇坦克,角度拉開,衆多帝皇坦克保持隊列前進,似乎什麼都阻擋不了他們前進,而天空中上千架11式戰機帶着大片的呼嘯聲從高空中飛過,重裝甲和大地摩擦的聲音,機械轉動的轟響,戰機飛行時與空氣摩擦的鳴叫,匯聚在一起是一股澎湃的交響樂。
雖然隔着屏幕但是依舊可以感到一股朝氣蓬勃,赳赳的氣息。這些就是破曉軍隊北上軍團,帶着向前的意志,兵鋒指向旭日佔領的東北。從地圖上可以看出,五星盟集結衆強軍齊聚北方表現了拿下東北的決心。
所有的旭日將軍臉色難看的看着破曉軍的陣容。芳郎眼中也出現了一絲失神,心裡冒出了一個念頭:“難道東亞大陸上每隔數百年即將出現無比強盛的王朝是不可違背的天命?”
破曉軍擺出了大會戰的氣勢,而旭日卻感到猶豫不敢接,這種場面和原時空中蘇軍在斯大林戰役後雙方氣勢對比有着極端的相似。圖像結束後,會議上一片沉默沒有人說話。在寂靜了一會後芳郎沙啞的問道:“東北亞,我們將如何防禦?”說完了防禦這個詞芳郎似乎老了很多。曾幾何時芳郎以征服世界爲天命,而現在殘酷的現實告訴他,他別說開疆擴土,就連家業都收不住。
白田智美說道:“盟軍再次催促我們對蘇聯發動進攻,並且開始阻擾我們在東非的基地建設。他們的印度洋艦隊也”啪芳郎拍擊桌子響聲打斷了白田的敘述。芳郎罵道:“這些乘火打劫的英美鬼畜。”這時候達郎說道:“也許我們應該放棄東北三省。”達郎剛剛說完這句話,整個會議室靜的能聽見落地的針。旭日自從崛起以來從來都是搶奪土地擴張,從來都沒有人敢主動提出放棄領土,提出這種說法的都被當成國賊天誅。芳郎扭曲面孔罵道:“你個逆子。”
而達郎謙卑說道:“父親請讓我說完。”達郎帶着德川家康似的隱忍,他侃侃說道:“帝國在陸地上的戰鬥證明五星盟是我們無法解決的麻煩。既然是麻煩,我們就應該丟出去,中國古代著名的策士曾使用上黨這塊土地將戰爭轉移出去獲得了平安。我們也可以這樣做。”看到周圍人猶豫的樣子達郎繼續添了一把火候說道:“有舍就會有得,我們放棄了經營多年的東北亞,可以將衆多人口和陸軍從這個泥潭裡擺脫出來,而帝國就會收緊拳頭,況且現在帝國的海軍還沒有受到任何損失,這麼長時間海軍不作爲是一種浪費,歐美鬼畜施捨一樣的給我們東非的土地現在卻拖拖拉拉。而帝國用不着施捨。帝國可以自己去取。而東北亞只要帝國稍微展現一下帝國的外交技巧,俄國人和支那人就會因爲東北進行慘烈的廝殺。等到他們打累了,我們可以重新取得那塊土地。”
所有的旭日高層聽完達郎陰險的計劃,眼中逐漸由流露出野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