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遍校園,大學生宿舍下林萌小路,一兩個學生偶爾穿行,攜帶着飯盒和各自揹包前往食堂。早餐的氣味順着和煦的春風撲進戈偉鼻孔裡。他狠狠嗅了嗅,砸吧砸吧嘴,拿出手機,正想給誰發個短信,身後突然被人輕輕一拍。戈偉回過頭,就看見一張充滿陽光的美麗笑臉,是顏晴。
“等久了吧,咱們快走,一會沒位置了。”戈偉正愕然,顏晴笑顏如花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動作親暱的靠在他身旁。兩人依偎着朝三號食堂走去。
“看你一副沒精打采那樣子,昨晚上又熬了通宵?”顏晴不滿地瞅了瞅一臉無精打采,不斷打哈欠的戈偉,嗔怪道:“就不能好好注意身體,以後不準再熬夜打遊戲了,聽到了沒?”
“是是。”戈偉嘿嘿傻笑,寵溺拍了拍顏晴蓬鬆柔順的長髮,然後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總是犯困,沒精神。有的時候又精力旺盛。時而沒精打采像前一天夜裡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要麼一夜失眠到天亮,腦袋裡昏昏沉沉的,總覺得在做夢,可天一亮卻又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這樣的狀況持續了有一陣子了。倒是沒什麼,只是白天會經常打瞌睡。嗯……要說副作用,最嚴重的副作用就是,和顏晴在一起的時候,提不起精神。就連那個那個,似乎都短了幾分鐘……
顏晴拉拉戈偉手臂:“喂喂,走錯方向啦。”
“哦……”
二人一路依偎着來到食堂,路上也遇見不少熟人,都是同學,對二人打招呼。有的調笑戈偉是不是昨晚上消耗過度,一副熊貓眼。用曖昧的目光打量他和顏晴。其中當然也不乏羨慕嫉妒的成分。
誰都知道,他和顏晴是高中同學。從高中就在一起了,一直到大學四年,仍然如膠似漆。這種感情不是旁人能體會到的。在大學裡,更多數是在一起幾個月就一拍兩散。能像戈偉和顏晴這麼互相專一的。實在讓別人羨慕。
他們這對在學校裡也算小有名氣。主要還是他們兩人一個有點小帥,所學專業正處於朝陽時期,前途光明。顏晴論容貌雖說算不上學校裡最漂亮的一個,但也是全校男生無人不知的校花級美女。這兩個人走到哪裡。都不由自主會吸引別人目光。
二人來到食堂餐廳,顏晴去點餐,戈偉去佔座,順道去趟廁所。
走進廁所就聞到一股濃烈消毒水味道,十分刺鼻。讓戈偉眉頭一皺。
解開褲腰帶,掏出……開始開閘泄洪。
鏡子裡,戈偉明顯能看到自己一副黑眼圈。難怪別人總是誤會,看自己女朋友的眼神也格外曖昧。自己這幅樣子,不正像快被榨乾的樣子麼!
鏡子裡的戈偉嘿嘿傻笑兩聲,抓住……抖了抖……提起褲子扣上褲腰帶,轉身正準備走。
忽然,戈偉眼角餘光瞥見自己身後站着一個人,不由一愣。
剛剛他進來時,明明記得所有坑位都是空着的。整個男廁所裡就只有他自己。這人從哪冒出來的,怎麼從他背後出來的?
這個想法冒出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覺得身後那個人,朝他跨過來一步,然後,一隻大手,就出現在自己胸前……從他的背後穿過,又從自己胸前透出……
他的腦海裡空白一片,嘴中“咯咯”發出一串奇怪的聲音。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擡起頭,看向對面鏡子,鏡子裡,竟有兩個自己。一個人胸口被一隻手透體而出。另一個“自己”在自己背後,臉上沒有表情,只是通過鏡子看着他。
他和“自己”對視了一眼,隨後就感覺到,視野裡東倒西歪,開始了模糊。眼前越來越黑……
噗通。
一具身體重重摔在地上。背後被血液染紅,粘稠的鮮血迅速涌出來,鋪了一地……
顏晴今天穿着一條米黃色公主裙,上身的小外套讓她看起來青春洋溢。她端着兩份飯盒,眼裡微微含笑,回頭尋找戈偉的身影,卻正好看見,戈偉正快步走出食堂大門。
顏晴疑惑地望着門口,這時,一邊傳來騷亂,似乎是男生廁所那個方向。隱隱聽見有人驚呼,“裡面死人了!”
很多目光朝她望過來。顏晴心中一突,飯盒差點摔落,心裡隱隱一陣劇痛……
校園的小路上,戈偉雙手揣兜,悠閒地走着。耳邊響起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道:“哇,不好老闆,貌似,也許,大概,好像……你被發現了。”
“被發現?”戈偉不由一愣。
“剛纔食堂裡有活動的監控攝像頭。還是好幾個!”
“不就是攝像頭?我還以爲有什麼大不了的。”戈偉滿不在乎對空氣擺擺手,說道:“交給你了小吵鬧。刪除錄像還是破壞數據,怎麼樣隨你便。”
“好的老闆!要不,來一場火災怎麼樣?嗯?哇哈哈哈……”
戈偉額頭冒出黑線:“別鬧出人命就行。”
“遵——命!”
“小吵鬧,設定下一個位面座標。我們去下個地方。”
“明——白!”
……
“服務員!服務員!”
“喂,我說,服務員都死哪去了?沒看這有人嗎?沒人給我們點菜,什麼服務態度,啊?信不信我去工商告你們?”
“來了來了——”
“服務員!”
“服務員!”
戈偉一身服務生正裝,已經明顯被汗水快要浸透。不斷傳來的呼喚聲和抱怨,讓他焦頭爛額。可是沒辦法,今天不知中了什麼邪,突然涌來這麼多人。據說是附近哪個酒店有傳銷企業在搞會場。中午散場全擠到這來吃飯。
他工作這家餐館規模不大,老闆是個十分吝嗇的人,不肯多僱服務員。就他和其他幾個人,應付這種場面根本應付不來。面對客人的抱怨,老闆除了賠不是還要把氣全撒在他們這些服務員身上。要不是看在臨到月底,馬上要拿工資的份上,戈偉早就甩袖子不幹了,愛誰誰!
可眼下想這些都沒用。他都跑斷了。背後早已被汗水浸透,裡面襯衫粘在背上別提有多難受。剛給六號桌上完菜,老闆又指揮他去樓上給二樓八號包間一位客人點菜。戈偉憋着一口氣,只能快步上樓去。
來到包間。他推門而去。然後立刻愣住了。
他一臉呆滯,望着面前坐着的這個人,嘴巴長得老大:“你……”
突然,他喉嚨裡一陣酸澀,忍不住伸手去抓。可是下一刻他卻發現。自己的雙手不見了。再然後,他驚恐的看見,自己雙腿雙腳,下半身身體,接着是上半身,一個個就那麼活生生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顆頭顱滴溜溜滾到了戈偉腳下,最後也慢慢化作一片虛影消失。
坐在包間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戈偉。
他看了看腳下,又看了看原本那個衍生體所站的地方,不由心下吃驚。
剛纔。他用那一小挫禁錮在他自己體內的外來能量,用於攻擊。沒想到,效果出類拔萃。這股來自那個歸墟接引使老者的力量,竟隱含着無比恐怖的腐蝕性。所腐蝕的不是**,而是時間!
沒錯,這股力量竟然會對四維進行攻擊。戈偉簡直難以想象,那名老者若是發揮全部實力,到底有多麼恐怖?當日跟對方那一記對拼,看來是自己僥倖。真正對戰起來,自己絕不是那老者的對手!
“歸墟的人。真都這麼厲害?”
爲了做好前往歸墟的準備,他開始了這場狩獵。前往各個平行地球,親手殺死這些衍生體。
這是在做青刀楚夫未完的工作。當初,青刀楚夫四處狩獵衍生體。包括他,目的如今已真相大白,是想將所有衍生體全部消滅,最後只剩下他自己,成爲唯一的一個複雜體。
越複雜個體,再次出現衍生體的機率就越小。每消滅一個衍生體。獲得大位面分配的能量就越多。
出於這點,戈偉現在和當初青刀楚夫一樣,試圖通過這個方式,在最短時間裡讓自身實力突飛猛進!每殺掉一名衍生體,戈偉就能明顯感覺實力有一成直接提升!
在他現在的基礎上增加一成,這是非常恐怖的提升幅度!戈偉每殺掉一個,就會計下數字。到現在他已經走了42個平行地球,一共殺掉了41個衍生體。另外一個被查出早就死了。
戈偉的最終目標,是將所有衍生體全部消滅。那樣一來,所有位面就只剩下他和青刀楚夫兩個人。所有位面的衍生體力量會平均分配給他們倆。
這會造成青刀楚夫實力也大幅得到增長。不過這對戈偉來說並不是問題。他現在最需要提高實力,爲歸墟之行做好準備。歸墟他必須要去,必須儘快去。每耽誤一刻,就相當於給青刀楚夫一口**之機。
從那名歸墟接引使身上,戈偉大致推測出歸墟那裡的人整體實力,必然比他現在高出很多。區區一個接引者,實力就能堪比他現在。由此可斷,歸墟里的人整體實力水平,一定遠在這之上!
他必須快速提升自己。而消滅衍生體是一條最佳捷徑。
41個已被他消滅的衍生體當中,有一部分具有念相具象能力,正是星光龍族的實驗產物。當初他沒選擇殺他們。現在不同了,戈偉覺得自己如果心還是狠不下來,那接下來什麼也不同指望了。戈偉承認自己之前有些婦人之仁。更近些說,他沒摧毀青刀楚夫的地球本位面,其實也是下不了狠心。畢竟,那是60億活生生的人!
不去想太多。戈偉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什麼是必須做的。接下來還有數目龐大的衍生體等着他。
“小吵鬧,輸入下一道座標。我們走!”
從星光龍族和青刀楚夫的數據庫裡,戈偉幾乎弄到了所有衍生體位面座標。這場狩獵勢必相當漫長。
……
星光龍族技術,或者說佐爾納爾技術,通過先進的折躍門技術,戈偉能迅速穿行於各個位面。
很快,他便來到了下一個位面。另一個平行地球。
“咦,被發現了?”
他剛穿越出現,就被一道能量光束擊中。能量光經過他身體,沒有透出來,而是被他立刻吸收。
“這裡蠻先進的麼。”戈偉饒有興趣打量着相當於100多年後的地球。很顯然,這裡的衍生體,是個位面商人。
“你是誰!?你怎麼來到我的位面的?你……”
一道藍色流光飛快來到,停下來,是個穿着道袍的衍生體。戈偉看出他大概有金丹期實力。
當他看到戈偉的容貌,立刻驚訝萬分。這個衍生體看上去對“其他人”的存在,並不瞭解。
“你,你是!怎,怎麼可能?”
“很抱歉,很遺憾。”
“抱歉什麼?遺憾什麼?你到底是誰?”金丹期戈偉吃驚地問。眼前詭異的場景對他來說簡直超乎他的理解。即便他知道大位面很神奇,可是戈偉如今身具的一切,層次已經遠遠不是仍處在初級商人階段的他能明白的。
“抱歉我不能告訴你太多。很遺憾我要殺你。”戈偉回答。
“你說什……”
一把劍貫胸而出,刺穿了金丹期戈偉的胸膛。這個衍生體漸漸的目光失去了光彩……
戈偉手一招,天蝕劍青光一閃回到了他手中:“下一個。”
……
戈偉再次來到一個很普通的平行地球。
這裡既沒有會念相具象的衍生體,也沒有位面商人衍生體。當戈偉找到“自己”時,有些驚訝這個“自己”的身份。
“偉少,小弟今晚做東,在富麗華置辦了一桌,請了演藝圈裡幾個當紅的妹妹今晚作陪,還請偉少賞臉……”一個點頭哈腰的西服男跟在一個年輕人屁股後面,諂媚着笑臉擠眉弄眼地大獻殷勤。
年輕人容貌一表堂堂(某人是這麼認爲的),有點小帥,身上衣裝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手上名錶腳上名牌皮鞋,全是國際品牌。年輕人來到一輛豪華跑車前,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對身後如同蒼蠅跟着的西服男說:“滾滾。哥沒時間去什麼宴會。哥要去泡妞,泡妞,懂嗎?”
“呃,偉少,今晚我也請了幾位演藝圈的……”
“什麼狗屁演藝圈。不是紫葡萄就是黑木耳,哥一點也沒興趣。哥要網紅,懂嗎?網紅纔是王道啊……”年輕人邊說邊露出一臉猥瑣的笑容。旁邊跟着的幾個西服保鏢小弟立刻跟着賠笑。
“是是……我下次一定找網紅,給偉少!”西服男說道。
年輕人拍了拍他肩膀:“這就對了嘛。”然後頭也不回上了豪華跑車,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戈偉在半空中看得有點發呆,喃喃道:“沒想到還有這種富二代版本?”耳邊傳來小吵鬧嘎嘎嘎幾聲怪笑。
搖了搖頭,戈偉一擡手,朝天上輕輕一招,然後手指向下一點,遙遙點向那輛絕塵而去的豪華跑車。
只見天空中一顆巨大隕石砸了下來,準確砸中跑車。轟隆——巨響之後,馬路上飛起一團狂飆的火球……
路邊西服男呆呆地看着這一幕。
“啊哈,老闆!要清除路邊的監控錄像嗎?”小吵鬧問。
戈偉搖頭轉身:“算了。下一個!哥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