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一句話說出口,在座的人都呆住了,包括那個胖子警官,也是一臉錯愕的看着他。
“小子,你剛纔是說,你們詠春比我洪拳強?”洪振南反應過來,瞪着眼睛問道。
“你沒聽錯,我也沒說錯,在我心裡詠春的確比洪拳更強。”李非再一次開口,還是那句話。
“你憑什麼說詠春更強?誰給你的信心?”洪振南黑着臉質問道,他很不爽,從來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就憑我是詠春派的人!在我心裡自然認爲我們詠春派的武術是最強的。”李非反問道:“難不成你們洪拳的人會認爲自己比別人弱?”
洪振南被李非這麼一問,反而不知道怎麼開口了。捫心自問,在他心裡的確認爲別的門派武術肯定不如他的洪拳。
見洪振南沒有反駁,李非繼續說道:“我並不是說洪拳弱,只能說各有所長,武術是死的,人是活的,真正強的不是哪門哪派的武術,而是人!”
衆人聽的有點暈,剛纔還說詠春最強呢,現在就變成各有所長了?但是不得不說李非說的很有道理。
“如果有人非要問我什麼武術最強,我會告訴他—中華武術最強!”李非大義凜然道。
葉問無比驚訝的看着李非,這種話是從自己徒弟嘴裡說出來的?而洪振南看着李非的眼神也從一開始的輕視、質疑,變成了欣賞。
胖警官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現在看着洪振南的反應,心裡感到驚訝: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覺悟很高。
其實胖警官太看得起李非了,這些話放在現實世界誰都能夠說上兩句,要不是他看過電影,知道洪振南的性格,這次談話他還不知道要怎麼進行下去呢。
李非看也差不多了,再說下去就要適得其反了,於是再次開口:“咳咳...洪師傅,可能我說的有些話你不喜歡聽,這個我可以跟你道歉,但我跟師傅來的主要目的還是想向洪師傅求個情,讓手下人把我師弟放了,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我師弟的錯,那我會替他向您賠禮道歉。”李非說着丟了個臺階給洪振南下。
“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不爲難你們,就陪你們走一趟,看看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洪振南說着,看了李非一眼問道:“小子,你有沒有興趣來跟我學洪拳?”
李非傻眼了,而葉問就急眼了,開玩笑,李非可是他最滿意的徒弟,當着他面挖人可還行?但是他卻沒辦法說什麼,如果李非想離開武館去學洪拳,那也是他的自由。
“多謝洪師傅厚愛,但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了。”還好,李非沒有讓葉問失望,他的心裡很感動。
“你小子還當自己是個寶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我學拳?”洪振南感覺臉上掛不住,主動要求居然被拒絕了。
李非撓了撓頭沒有接話。
原本今天洪振南是要跟胖警官處理件事情的,現在既然葉問師徒找上門來要人,索性就先幫他們解決了。
之後洪振南帶着一行人到了魚檔,當走到李洪記門口時,就看到門口有個男的蹲在那抽菸,裡面還有幾個人圍成一桌打牌。
那人一看到洪振南就傻眼了,連忙站起來問候道:“師傅,您...您怎麼來了?”
裡面的人一聽到師傅來了,趕緊把手裡的牌放下,跑到門口迎接師傅。
洪振南沒有理他,直接對走出來的人問道:“阿基,你是不是又在外面鬧事了?”
“沒有啊,師傅。”啊基唯唯諾諾道。
“還沒有?人家師傅都找到我這來了!!”洪振南朝徒弟呵斥道。
“可是師傅,是那人先挑釁的啊。“阿基越說越沒底氣。
“你別跟我說這麼多,先把人放了。”洪振南不耐煩道。
“是。”阿基回頭對身邊的人說道:“快放人。”
聽到師傅跟老大發話了,那幾人趕緊去把黃粱從魚缸裡放出來。
“師傅,師兄。”黃粱出來後,跑到葉問身邊。
“你沒事吧,阿樑。”葉問看着黃粱緊張的問道。
“師傅,我沒事。”
“你怎麼打傷人啊?”葉問指着阿基問道。
黃粱冷笑一聲,不屑道:“他跟我交手切磋,卻不夠我打。”
“你說什麼,我打不過你?”阿基聽了不樂意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年輕人,有時候互相切磋,受點傷在所難免。”李非這時候站出來說道:“既然是我師弟打傷了人,那我就替他向各位賠個不是,這兩百塊錢就當是我請各位喝茶了。”說着李非從兜裡掏出兩百塊錢塞到阿基手裡。
“這...”阿基手裡拿着錢,爲難的看了看師傅。
“既然是人家請你喝茶的,那你就收下吧。還不快跟人家道謝?”洪振南開口道,看李非的目光越來越欣賞。
“是是,謝謝這位兄弟啊。”既然師傅都這麼說了,阿基還有什麼好爲難的,這筆錢夠他們瀟灑一段日子了。
黃粱在旁邊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裡感到很愧疚,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
李非看着黃粱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想太多了,以後少讓師傅擔心。”
“知道了,謝謝你,師兄。”黃粱感動道。
洪振南看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於是對葉問說道:“現在徒弟的事解決了,該說下武館的事了。”
“之前聽你說過開武館的規矩了,既然是規矩,那麼在下願意接受挑戰,就請洪師傅幫忙安排一下吧。”葉問抱拳道。
“還有啊,如果你通過挑戰,那你武館以後每個月月初都要交一百塊錢的會費。”洪振南補充道。
“交什麼會費。”葉問疑惑道。
“只是規矩而已,每個人都得交。”洪振南道:“一個月一百塊錢,交了就沒有麻煩了。”
葉問聽了,盯着洪振南看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如果這只是爲了滿足你的個人利益,我不能夠接受。”語氣十分堅定。
“師傅,你先聽我說。”李非這時在旁邊解釋道:“其實洪師傅這麼做是有原因的,每家武館交的會費都是用來疏通洋人的,如果不這麼做,他們根本沒辦法安心開武館。”
“那是他自己選擇向洋人妥協!”葉問沒辦法接受每個月一百塊,現在他武館才十幾個徒弟,一個月也就幾十塊學費,先不說根本交不起,就算交得起又怎麼樣?難不成一家人都靠李非來養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