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之河中的色彩並不單調——或者說若以人的角度看過去的話，世間一切的色彩都包容在了其中，已然非是區區色彩斑斕四字足以形容。但，再多的色彩也是無用，雜亂無章，僅僅只會晃花人的眼而已，新鮮感一過便會升起煩悶感，只因爲那種華麗的單調。
尤其是對於楊毅這個並非是第一次進入空間之河的人來說，膩味的更快。至此，他不禁有些懷疑爲什麼他知道的所有能夠進入空間之河的存在都認爲這是一種美好的經歷——達到這般地步的存在他認識的並不多，但看過的各種記載就多了。
到底是因爲我參悟空間之道，對這方面敏感過甚？還是……這裡面有着什麼我未曾找尋到的奧妙？楊毅不禁有些疑惑。
護持一艘飛船在空間之河中穿梭並非是特別難的事情。當然，能做到這一點的三階初估計他算頭號。最大的難點在於對空間的感悟上，對他來說不是問題，其次便是消耗問題——其實一直以來楊毅都沒有意識到這是個問題過。
所以，這兩方面都不是問題，那麼要考驗的就是楊毅的耐心了。反正最多也就十幾天的功夫，自己又不急，最多當做修煉了唄。於是，楊毅分出一成心神來維持對飛船的護持和導航警戒工作，剩下的九成全部都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中，開始感悟起了周圍的環境——到處都是濃郁甚至可謂狂暴的空間之力，這比在海底感悟水之道還要好得太多太多。
真是參悟空間之道的好環境啊……
空間之河中的空間之力——應該說都是野生的吧？野生的好啊，這就好像形意拳一樣。別的不敢說，至少被創造出形意拳的那位用作觀察參考的動物絕逼不是動物園裡養廢的那種。空間之河中的空間之力不敢說是一舉一動都在表現着空間大道的奧秘。但至少參悟其中蘊含着的玄奧要比外面正常空間中要容易得多了。若非自身的根本是風之道的話，楊毅絕對會選擇這空間之河作爲主要修煉場所。還是免費的呢。
“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楊毅突然驚醒了過來，發出了一聲輕咦，睜眼疑惑的四下一掃，隨即眉頭微皺。
“錯覺？不可能啊……早過了那個年紀了好麼。”本以爲只是錯覺，但隨即想起了自身現在的實力，錯覺那種東西……或許把自己關在小黑屋裡幾億年，將自己這個沒怎麼沉澱過的強者弄得精神失常之後會出現那種玩意？嗯，先找到關的住自己的黑屋再考慮吧。
至於現在，不可能的。
“既然不是錯覺……那就該找找感覺。”稍作思考。楊毅如此想道。
那麼，回想一下吧……
調整自身神唸的同時，楊毅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周圍空間之河的“河水”之上。這玩意他早就看膩了，就好像電視機沒信號一樣，雜亂無章的空間“河水”肆意盪漾，也就看個新奇。但這次楊毅已經找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地方，有了那一絲線索再想追根求底倒也不算難，很快便找到了自己先前產生那一絲“錯覺”之時的感覺。
隨後，楊毅眼中的空間之河——變了。就好像一片雪花的電視機突然來了信號一樣。看雪花和看電視節目總是兩個感覺了吧？
“尼瑪，我說的麼，原來還要調頻的……”楊毅有些失笑的自語着。至此他也算是明白了自己看過的那些記載都是怎麼個意思，難怪都說空間之河不簡單。感情這裡面其實也精彩的很！只不過和主空間是兩種存在形式——若非如此的話空間之河干脆就是另一個主空間算了，哪還這麼多講究？
如此，像楊毅這種初入此地的都難免會以觀察主空間的方式來觀察這裡。頻段乾脆對不上還玩個毛！但這種玩意卻又有那麼點那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意思，所以在各種記載中都沒法說的太明白。相當於是給每個初入三階的存在自己去拆解的一個小彩蛋吧。正常的三階要靠自己來發現其中真正的奧秘的話，估計怎麼也得在裡面玩個幾年十幾年的。但楊毅情況卻又不一樣。只是一天不到而已，可謂專業不同，各有所長吧。當然，最重要的是楊毅之前一直沉浸在對周圍空間的感悟之中……
“難怪叫做空間之河，原來還真是一條河啊……就是沒有魚。”換了個角度，楊毅終於看明白了這空間之河的“真相”。原本他一直以爲這所謂的空間之河只是一種比喻修辭，但現在看來恐怕並非如此——看看周圍的環境，這真tm是一條河！他現在的感覺就和凡人時期在水裡游泳差不多，只不過一直都是潛泳狀態。
他能夠清晰的看到，自己現在所處的深度僅僅只是……
額，根本沒什麼深度可言，河面剛剛沒過自己的身體而已。當然，這也只是一種感覺和形容，這個深度的概念同樣不是常規上的那種，比如一艘老大的飛船明明就在他的腳下，高上百米，但在空間之河中的位置絲毫沒比他“深”，甚至整個高度概念都似乎不存在一般，每一處存在都只是剛好被“河水”淹沒而已。
空間之河之外會不會有世界？河面上又有什麼？
剎那間，楊毅心中轉過了這樣兩個問題，但隨即他自己就笑了——因爲這問題有點笨，答案自己早就知道，剛纔僅僅只是沒想到而已。空間之河外當然有世界，但空間之河內就是一個獨立的世界，說是河，但又有誰會將之當做真正的河呢？如此自然不存在河岸一說。至於河面之上是什麼？那還不簡單，主空間唄！
——楊毅突然想到了，自己僅僅只是剛剛進入了空間之河而已，身處的還是表層啊！
不能上浮，上浮就直接出去了，那麼下沉呢？楊毅不禁有點蠢蠢欲動，經歷了一番各種無趣之後，這種新奇的東西對他的吸引力是頗爲巨大的。
“應該沒問題吧？”腳下飛船上鍍着的銀青色光芒突然強盛了起來，楊毅覺得自己應該有能力在護住這一船人的情況下“下潛”的更深一些，但還是小心一點爲妙，至少給他們的防護該加強一些。
“那麼……下潛！”
空間之河中想要下潛當然不是如普通人游泳那般，只要在方向上向下就可以了，就與想要離開空間之河同樣不是向上竄一竄身子就能做到的一樣。無論向左向右，向前向後還是向上向下，在這空間之河內能夠做到位移，但所處的深度與那不掛鉤。
或者說，在這空間之河內想要下潛——與其說是下潛得更深，到不如說是與這空間之河的融合度更高了，對於楊毅來說，這不是問題。
風之力從楊毅體內洶涌而出，但帶動的卻是無窮無盡的空間之力，這些力量以某種特殊的頻率激盪着，不斷地勾動着楊毅身邊的一條條神秘的“線”。而這種動作自然而然的引起了周圍空間之河的反應，一時之間楊毅的身影漸漸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每“模糊”一點都象徵着楊毅所處的位置更“深“了一些，而從楊毅的角度來看，自己所觀察到的景色也是在飛速的變換着……
越來越精彩。
“唔，原來如此……”楊毅眼中的神色漸漸帶上了一種明悟的光彩，“空間之河並非是無限深的，當我的身影徹底變得虛幻、甚至消失不見的時候便是達到了最深的位置啊……”
而真到了那個地步，整個宇宙對自己也就沒了秘密，因爲空間之河也只是本源宇宙空間之道的一種“外在”表現形式，雖然表面沒什麼，最深層卻是空間本源規則之所在，到了那裡就相當於是找到了全宇宙無死角監控中心一樣！一切存在，盡皆在一眼之內。
看透了這一點，空間之河的真正存在形式也被楊毅看破了——可以比作圓錐體，倒立的，其內空間與主空間對應，但越往深處壓縮的就越狠。潛得越深，就相當於沒跨出一步走的越遠，圓錐體的表面就好比宇宙的邊界，潛的越深從一邊來到另一邊自然更容易，一直到最深處的“道之所在”，純粹的一個點！
“可惜，這阻力可真夠大的……”下潛了一些，楊毅便停止了這種行爲。若是換做獨自的情況下，他自然還能潛的更深一些，但現在卻要照顧人……但同樣別以爲楊毅有多能耐，假設這個圓錐體的高爲一千米，楊毅現在纔剛剛下潛了大約幾十米，而他的極限估計也就是不到三百米——
越深就越難。
同樣的，窺破了其中奧秘的楊毅知道了另一個秘密，若是真有一天有人能夠抵達那空間之河的最深處的話……
妥妥的一個四階誕生了，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走空間之道的四階。空間之河畢竟誰都能進，但楊毅估計不修空間之道的三階巔峰下到九百多米也就是極限了。三節戰力幾乎可以無限堆，到那個地步就已經可以說蠻力不頂用了，每再想下潛一點的難度都要翻幾番！
ps：??昨天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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