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只是一陣沒什麼意義的寒暄，但他們兩個卻已經互相交流完畢了一些信息。比如楊毅毫不掩飾自己又變強了這一點，姬虛空也說出了自己突破的事兒，又把相互之間的態度交流了一下，最後楊毅又從這段對話中總結出了“這段日子遮天世界雖然發生了不少事情，但都無傷大雅，總體而言還算平靜”這則信息。
這能算是一種語言文化了吧？隨後楊毅問起了最後一點需要關注的必要信息——
“我離開了多久？”
這是個很簡單的問題，但姬虛空聞言卻是輕輕地皺了皺眉，有點欲言又止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不確定的東西有些不好說一般。楊毅有點好奇，堂堂的此世紅塵仙，換到外面妥妥的三巔——居然會在這種問題上糾結？哪怕沒有計時的工具，達到這般地步的強者也早就能拿自身的生物鐘當最精確的計時器來使了好吧？！姬虛空又不是他這種在各個時間流速不同的世界亂竄的貨色……
“怎麼了？”姜婷婷似乎想要插言，卻被楊毅拍了拍腦袋示意了一下，給堵了回去。既然姬虛空這般表現，姜婷婷在這方面的說辭恐怕是不可信的——小丫頭當然不會再這種事兒上騙楊毅，就怕小丫頭自己也是被“騙”的！
“有點不好說。”姬虛空想了一下，似乎是試圖整理一下語言，但最後還是覺得有些無力直接表述，便這般道。隨即他伸手對着楊毅點出了一點流光——強者們都蠻喜歡的一種通用信息交流方式。這一點流光之中包含着姬虛空這段日子以來的一些記憶——當然是經過了處理之後的，否則的話雙方的交情再深也不可能就那麼將自己最深層的隱私隨意展現出來。
“你自己看一下吧。我感覺有點怪。”
聞言楊毅也跟着皺了皺眉，二話不說將那點流光化入了己身。隨即心神沉入識海開始進行仔細的檢閱。而在消化這段記憶並不斷進行分析的同時楊毅的眉頭也越皺越緊，直到最後才一臉恍然的鬆了開來。
“原來是這樣麼……不過還需要再確認一下。”他輕聲呢喃了一句。不理姬虛空投來的疑惑眼光，輕輕地揮了揮手隨即問道：“有什麼感覺麼？”
自然， 揮手之時他的手掌之上時攜帶着一種力量的。這種力量比較神奇，從旁觀的角度遠遠看去的話，能夠看清有什麼東西被其改變了——只不過心中會稍稍有點“理所應當”的感覺，唯有在某些方面天生便敏感到了極致的人才能夠察覺出那一絲不和諧。
而當面的、被這種力量影響到的人卻幾乎不可能察覺到變化——是“不可能”察覺到任何變化！當然，僅限於普通人——或者說三階之下的存在。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姬虛空眼前一亮，有點興奮的道。這可不是定力太差，而是懶得掩飾罷了。否則的話活了這麼久的存在怎麼想掩飾什麼掩飾不住？這對於姬虛空而言，是一種新奇的未知……所謂未知，自然會引起人的好奇——好奇卻正是進步的原動力！
“這是什麼？”
楊毅的面色略微有點古怪——他發現自己心中突然多了點優越感。之前他所展現出的那種力量乃是源自於“因果”，而之前讓姬虛空感到好奇的動靜卻是這個世界的因果變動之時所產生的波動……因果變動這玩意，說着神秘是挺神秘的，但卻又再平常不過了！
就好比大唐世界，那個世界的因果變動往往連半三都難以徹底影響，只要是和三階沾邊的就能夠察覺到並直接豁免。這個世界在各方面雖然都要比大唐世界強上一些——某些方面說是強了很多也不爲過，但其中因果變動產生的影響也最多隻需要資深三初的實力便能夠豁免掉。
因果變動的影響對象畢竟主要是這個世界的大環境。對其中生靈進行記憶修改什麼的只是附帶的而已！可這個世界的生靈似乎……對因果相當的不敏感？或者說對因果變動的抵抗力極弱，甚至都沒什麼感覺？看姬虛空這樣子就該知道了。
換到其他的世界——主要是指次元層次，三巔存在不對世界動手動腳就不錯了，可在這個世界呢？看看吧。姬虛空堂堂的三巔強者，居然只是在因果變動之時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就連這樣都還可能是因爲他了解到了一些這個世界之外的情況的緣故，否則的話……這恐怕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問題了。與常規本源規則之間的差異雖然不大，但差之毫釐謬之千里。集中體現在幾個方面也能夠表現出不小的差別。
而區區次元層次的規則，有可能在優越性、完善度等等方面超越本源規則麼？好吧。這是有可能的，只不過概率太小，縱觀虛空——包含着本源宇宙無數的本源大虛空——恐怕也找不出幾個例子來！理所當然的，這種差異便成爲了所謂的“缺陷”，比人家差，當然就是缺陷。
這種事情要用語言來解釋的話可就麻煩透了，楊毅自然懶得浪費那個口舌和那份時間，想了想之後把一些關於這方面的知識整理一下給姬虛空傳了過去，其中“不小心”的附帶了一些自己剛纔秀優越的想法，惹得姬虛空消化完畢之後頭上微微垂下了一兩根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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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因果變動這種事情是算不上小事兒的，尤其是對於如今的楊毅和姬虛空而言——他們幾乎是在針對整個世界進行着一些謀劃，而這種因果變動的幅度雖然不大，卻是能夠影響到整個世界的！幾乎可以說是專業攪合事兒的也不爲過……
但楊毅仔細檢查了一下，又通過主神與這個世界那與他之間頗爲友好的世界意志進行了一番溝通交流，發現這些因果變動其實都是在幫他和姬虛空擦屁股而已……這個世界的世界意志可比混戰世界那一幫明事理多了。尤其是在對“本源”的態度方面，幾乎可以說完全就是相反的！維護自身“健康”的同時積極主動的配合楊毅的工作。想要將自己拉進真正“本源”的管理序列當中，哪像混戰世界那個那麼不服管？
好吧。其實其他世界的世界意志也大多都不怎麼服管，或許是因爲遮天世界的世界意志沒有直接接觸過本源意志的緣故？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圍城原理”——城外的人想進去，城裡的人想出來，互相不理解……
所以說，這些因果變動的目的其實都只是爲了將一些被楊毅和姬虛空攪合的不合理的東西變得合理而已，並將這些變動都集中到楊毅不在的時候一起處理了一下。既然如此，楊毅還需要在意什麼？
只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時間線理所當然的會稍微混亂一下，姬虛空這個只能勉強感覺到因果變動的半吊子難以確定也是正常。如今看來。原本的時間觀念已經可以取締了，好在姬虛空模模糊糊的也明白到了這一點，便沒有把那有些亂七八糟的時間報給他，而是直接給他看了情況……
說情況也沒什麼情況，無非就是劇情發展進度而已，如今能夠用做參考的也只有這個了。經過各種微調各種鬧騰，楊毅明明離開了七年之久——這裡的時間流速與混戰世界相差無幾，快慢誤差不過一年左右——劇情卻剛剛纔發展到了原著四百四十八章狠人風波那塊……
當然，變化是有的。至少葉凡的處境要好了不少——畢竟楊毅上次臨走的時候給他留下了一件帝兵，還是能夠每天白用五分鐘的帝兵……可即便是如此，他衝四極的時候也沒免了受那次道傷，不過有狠人的暗中照顧。聖果什麼的努力就有，自然是不會一直一流下去，與原著中差不多。
其餘的方面。除了輪迴海提前跑出去一個禁區子，還被姜婷婷給弄死了之外就沒什麼了。
但再把話頭兜回來。提起原著四百四十八章那塊，楊毅卻是想起了一個當年讓無數遮天書迷感覺有些遺憾的人物。與葉凡鬥了很多年，最終卻選擇死在葉凡手上的這麼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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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毅屈指在自己的腦門上敲了敲。
“關於華雲飛這小子……你怎麼看？”想了一會之後，楊毅突然對靜靜站在那裡的姬虛空問道，同時又彈了一點光芒給姬虛空，那其中包含着的卻是一部名爲《遮天》的小說全文。
姬虛空只是微微的沉思了一會，對“次元虛空海”已經有了一些瞭解的他並不奇怪自己這個世界的事情會以書籍的形式出現在其他的世界中——畢竟人家已經瞭解到了所謂的“定數”和“命數”，從世界意志那裡知曉了幾乎全部的劇情奧秘……以及世界輪迴的真相。
但從另一個角度看自己還是挺有意思的，雖說在《遮天》這部小說中，他姬虛空更多的卻是作爲一個背景板而存在着……
《遮天》小說全文如果作爲txt文檔而存在的話，足有十三兆的大小——這是讓一個凡人囫圇看一天也難以看完的數量，但對於姬虛空而言卻要用“只有區區十三兆大小”這種方式來形容，瞬間便能夠將所有的信息消化整理完畢，半個字都不帶落下的！思考了那幾秒還是爲了總結一下自己的看法以及整理語言，隨後他纔開口。
“嗯……其實我前段日子也見過那小子一次，對他的印象還算可以。天資不錯，心性也不賴，再結合這些東西來看的話氣運也相當雄厚，就是運氣差了點……你怎麼意思？”姬虛空這話說得有點怪，什麼叫做“氣運雄厚，運氣差了點”？氣運和運氣之間有差別？
其實還真就有差別，就拿華雲飛來舉例子，不說其他，和葉凡糾纏了那麼久都沒死，到最後臨死說了一句話還差不多把自己洗白了——誰敢說他氣運不足？然並卵，這貨卻是從一開始就練錯了功法——雖說他當時或許沒什麼選擇。但註定要給人當爐鼎的命運卻是他憑自己怎麼也擺脫不了的！所以他最後選擇了死在葉凡手裡。氣運和運氣之間牽扯頗深，有人說其是同一種存在。還有人說氣運是氣運運氣是運氣，是兩種存在。只不過不分高低。
這卻是運氣壓過氣運的一個例子了——或許是他與氣運更雄厚的葉凡對上的緣故？但能夠與比自己氣運更深厚者成爲敵人，這卻又是運氣的毛病了……
“你這評價倒也中肯。”楊毅肯定的點了點頭：“我也這麼覺得。另外吧，我看搖光那一夥兒有點不順眼。”
“這樣啊……”姬虛空跟着點了點頭：“那拉那小子一把也就是了，想來荒古禁區那位也不會放在心上。至於搖光聖地……其實我看他們也不怎麼順眼，只不過感覺沒必要大動干戈，就一直沒搭理。你要是覺得不爽的話，滅了也就是了。”
屠滅一個聖地這種事情，就這麼隨意的被姬虛空說了出來！有人可能會覺得奇怪，人族大帝會答應隨便做出這種削弱人族實力的事情麼？但請注意。這個世界的至強者要麼是古皇，要麼是大帝！從稱呼上就能夠看出來，皇、帝，都是什麼人物？無論是什麼人物，反正和以德報怨那種“聖人”的“聖”字扯不上關係……
庇護人族是不假，但人族永遠都不缺少敗類——這是無需遮掩也無法遮掩的。所以說，姬虛空、或者說人族大帝們親手幹掉的人族強者會少麼？何況搖光聖地的確是有着取死之道的！
搖光聖地的命運就這樣被決定了。
“噝……”突然，楊毅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咧咧嘴玩鬧般的抽了口氣道：“算了。這事兒就交給我吧。纔想起來，正好這次我打算走一趟荒古禁區，找那位聊一聊。華雲飛那小子好歹也是已經修煉了那位的功法挺長時間了，我們插手的話終究是各種方面上的不美。這回我就帶上他一起去。看看他的運氣如何吧。”
姬虛空一挑眉：“知道你實力有不小的進步，但看起來還是比我想象中的大啊……有把握？”
“嗯，進步的確比你想象中的大。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楊毅無所謂的回答道：“別看你突破了，但真要交手的話我至少能保證你搞不定我。拼命的話生死難料——我肯定死不了，生死難料的是你。”
言畢。也不理姬虛空裝出的一臉“你不吹牛能死嗎”的搞怪表情，繼續道：“至於把握……九成吧。其實一直都有，只不過以前一直不敢沾那個層次……有機會的話我陪你過幾手你就明白了。其實想說動那位是很簡單的，你明白。”
姬虛空若有所思，最後露出了贊同的表情：“仔細想想的話，還真是……等到事成之後，想辦到那些對你而言估計也真就不是什麼難事兒。”
楊毅再次無所謂的笑了笑：“那就先這樣吧，我帶婷婷去找華雲飛然後去荒古禁地轉轉，你該忙忙你的，過段日子瑤池見吧。”
“……也好。”最後姬虛空也只是說了這兩個字，點點頭便不再言語。雖然好像有點捨不得姜婷婷這個“女兒”離去，但他還有正事兒要忙——真以爲剛纔廢了那麼多的口舌就只是爲了一個華雲飛？那華雲飛可真該自豪，兩個相當於此世紅塵仙的人物吶……就好比聞絃歌而知雅意、舉一反三之類的，姬虛空又豈會聽不出楊毅的真意？這可是一個真正的黃金大世，人族天才輩出。但又有多少天才真正的成長起來了呢？
換個明顯點的問法，有多少人族天才是死在了本不該有的人族內耗之上了呢？華雲飛就是例子，總有那麼一部分心性、實力、氣運運氣都值得肯定的天才，卻是死在了與人族之中比自己更天才的人物的爭鋒之上，以他們這般層次看來，這實在是不應該的。既然要幫一個華雲飛，那倒是不妨再多幫幾個，將來說不得人族就要多出幾個大帝什麼的……當然，一定要保證隊伍的純潔性，害羣之馬就是不想死也得推一把。
再有，便是以往帶着姜婷婷總有那麼些事兒不怎麼方便做，到如今也算是積壓了不少，一次性解決。反正距離瑤池盛會也沒多大會兒了——姬虛空如是對自己道，身形轉瞬之間消失無蹤。
如今，姬虛空掌握的可就是三巔層次的圓滿虛空大道了，而虛空大道的主要成分便是空間——楊毅表示如果不是領悟了自我之道、初步覺醒了心靈之光的話，姬虛空這次離去自己恐怕連半點動靜都捕捉不到！
二階到三階是質變，所以三階碾壓二階半點力氣都不費，只要沒有掌握三階層次物品的二階存在，那麼再大的數量也無法左右戰局——這就是質變。
而三階之間，從三初一直到三高都是量變，唯有踏上三巔的那一步是質變。所以楊毅在三階階段前期一直都越級挑戰毫無壓力，但到了三高之後又多了一堆掛，卻無法繼續越級挑戰三巔！
搖頭笑笑，其實楊毅離三巔也不遠了，自我之道從真正覺醒開始就差不過是三高頂峰，風之道經過這七年的時光也差不多追了上去……
“突然發現時間過得好快啊。”莫名其妙的感嘆了一句，楊毅又拍了拍懷裡蘿莉徒弟的小腦袋，往下方寂靜的輪迴海底掃了一眼，身影瞬間消失無蹤。
ps：??五千字到。
本來應該還有四千，但我有些困了，估計到睡覺的時候碼不完。好在明天全天碼字，補完是沒問題的——所以我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