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塵一行人過了劉府正門,發現在劉府大堂中早已經站了四五十號江湖中人,看打扮至少也是各大門派的掌門之類的人選。
在大堂的正中央,早有一位一身醬色繭綢袍子、英俊儒雅、猶如財主模樣的中年人迎了上來,正是此次金盆洗手大典的正主,這劉府的主人劉正風。
瞧得定逸師太的到來,劉正風雙手抱拳,躬身說道:“定逸師太大駕光臨,劉正風深感榮幸,有失遠迎,還望師太恕罪。”
“阿彌陀佛。”定逸師太豎了單掌,道了一聲佛號,“劉施主太客氣,你我都是同道中人,無需多禮。”
“呵呵……”劉正風微微一笑,寒暄幾句,便就引定逸一行人進入大堂。
“華山掌門嶽不羣道。”與此同時,門引高喊一聲。
眼見華山派掌門君子劍嶽不羣來到了劉府的時候,劉正風心中可謂又驚又喜,他怎麼也沒想到武林中大名鼎鼎的“君子劍”華山掌門居然親身駕到,忙迎了出來,連聲道謝。
雖然這些年華山派的威名遠遠不如往昔那麼輝煌,但是它終究還是五嶽劍派之一,哪怕是現在的局面已經是五嶽中墊底的存在。但是,嶽不羣夫妻在江湖上的名望終究不是不能小窺的。
可以說,嶽不羣能親自前來參加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這絕對是給了劉正風極大的面子。
當嶽不羣夫妻攜帶華山衆人進入大堂之後,原本與各位江湖人士交談的餘滄海,頓時冷哼一聲,面色鐵青的瞪了一眼嶽不羣,隨即就扭頭轉向一邊,也不再說話。
“喲呵,有情況啊。”
瞧得眼前一幕,陸無塵摸了摸下巴,一臉若有所思地望着餘滄海和嶽不羣二人,心中暗暗嘀咕着。原劇中餘滄海和嶽不羣二人都對辟邪劍譜有興趣,只不過一個直來直去地豪奪,一個陰險腹黑的巧取,不過相比之下,餘滄海還是輸了嶽不羣一籌,畢竟,他的“吃相”太難看了……
眼見餘滄海對自己冷麪以對,嶽不羣也不氣惱,溫和地一笑,整個人猶如謙謙君子一般,對着餘滄海拱手行禮之後,隨即就引華山衆人到大堂一邊坐下。
“不愧是江湖中享譽盛名的‘君子劍‘,這幅派頭確實當得此名聲,可惜啊……”
淡然地望着不遠處的謙謙君子嶽不羣,陸無塵心中嘆了一口氣,這嶽不羣一生爲振興華山派,不惜引刀自宮練習辟邪劍譜,奪了五嶽劍派盟主的寶座,但換來的卻是衆叛親離,死後也是孤身一人……
當幾位江湖盛名的人前來後,接下來不過一會兒。又來了一羣江湖人士,數百位江湖客人如流水一般的涌到。丐幫副幫主張金鰲、川鄂三峽神女峰鐵老老、東海海海砂幫幫主潘吼等一幫江湖豪傑也都到達了劉府。
眨眼間,劉府就已經徹底的熱鬧起來。
“恩?”
坐在大堂角落中的陸無塵,笑眯眯地望着不遠處一個相貌醜陋的年輕駝子,遠遠的縮在一個角落裡,略一思索,陸無塵便知那人絕對就是喬裝改扮的悲慘反派一號主角,滿門被餘滄海所殺,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悲劇男林平之。
“也許可以幫上一幫,或許他的人生就不一樣了……”
望着不遠處的林平之,陸無塵輕笑了一聲,隨即打量着四周,直到現在嵩山派仍然沒有人前來。但劉府的上空已經開始在瀰漫了一股奇特的氣氛。
有些人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卻裝作不知,只等那一刻的到來。
不過一會兒,門外砰砰兩聲銃響,跟着鼓樂之聲大作,又有鳴鑼喝道的聲音,顯然是官府中人來到了劉府的門外。
對於官府中人到來,府中衆豪傑不禁一愣,心中很是奇怪,這金盆洗手大會怎麼有朝廷官員前來?
要知道“俠以武犯禁”,在這種與江湖人的聚會中,朝廷之人一般都是要避嫌的,從未有朝廷衆人前來拜見的。
可以說,這朝廷官員的突然來到,卻是讓所有人意外。不過大家更多的還是感嘆劉正風的交流廣闊而已。並沒有想到其他的方面。
“來了!”
陸無塵睜大了眼睛,心中瞬間瞭然,眼中卻閃過一絲嘲諷。
一朝入得江湖,一輩子便是江湖人,那麼,江湖事也就只能江湖了,劉正風以爲能借用朝廷之威,從而離開江湖的是是非非,陸無塵只能說一聲,這娃思想太單純了。
聽得府前的聲音,劉正風穿着嶄新的熟羅長袍,急匆匆的從內堂跑了出來,隨即一拱手,笑道:“諸位好漢見笑了,在下先去迎接,各位原諒則個!”
“去吧去吧!”
劉正風出了大門,沒一會的功夫,便見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一個身穿公服的官員進來。
那官員昂然直入,在大堂中威武一站,身後的衙役右腿跪下,雙手高舉過頂,呈上一隻用黃緞覆蓋的托盤,盤中放着一個卷軸。那官員躬着身子,接過了卷軸,朗聲道:“聖旨到,劉正風聽旨。”
劉正風聞言,雙膝一屈,便跪了下來,向那官員連磕了三個頭,朗聲道:“微臣劉正風聽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羣雄見得此情此景,臉上一片愕然,嶽不羣和定逸更是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無奈和不解。
那官員展開卷軸,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據巡撫奏知,衡陽陳庶民劉正風,急公好義,功在桑梓,弓馬嫺熟,才堪大用,着實授參將之職,今後報效朝廷,不負朕望,欽此。”
劉正風又磕了三個響頭,朗聲道:“微臣劉正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隨即便站起身來,向那官員彎腰謝道:“多謝大人栽培提拔。”
那官員捻鬚微笑,說道:“恭喜,恭喜,劉將軍,此後你我一殿爲臣,卻又何必客氣?”
劉正風道:“小將本是一介草莽匹夫,今日蒙朝廷授官,固是皇上恩澤廣被,令小將光宗耀祖,卻也是當道恩相、巡撫大人和張大人的逾格栽培。”
那官員微微笑道:“哪裡,哪裡。”
劉正風轉身取過一隻圓盤,盤中是個錦袱包裹,稍稍撥開一腳,滿是那黃白之物。
劉正風雙手取過,笑道:“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張大人笑納。”
瞧得那包裹中的黃白之物,那張大人呼吸一緊,隨即朗聲笑道:“自家兄弟,劉大人爲何這般多禮。”話雖然這樣說,但卻使了個眼色,身旁的差役便接了過去。
只見那差役接過盤子時,雙臂向下一沉,顯然那包裹中的黃白之物分量着實不輕,可以說的上是一份厚禮了。
那張大人頓時眉花眼笑,雙手抱拳,朗聲笑道道:“小弟還有公務在身,不便久留,來人啊,斟三杯酒,恭賀劉將軍今日封官授職,不久又再升官晉爵!”
話音剛落,就有人上前一步,遞上酒杯,那張大人連飲三杯之後,拱拱手,轉身出門。
劉正風滿臉笑容,直送到大門外,但卻讓大堂中的一衆江湖豪傑看的目瞪口呆,渾身的不自在。
不一會,鳴鑼喝道之聲響起,劉府又放禮銃相送,大堂中人人面面相覷,沒有一絲聲響,各人臉色又是尷尬,又是詫異。
瞧得正返身回來的劉正風,陸無塵突然轉頭望向身旁的東方白,淡淡地問道:“東方姑娘,你說這江湖到底是什麼樣的?”
“恩?”
對於陸無塵的問題,東方白不由地愣了一下,細細一琢磨,卻發現自己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一入江湖深似海,從此半點不由人,東方白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出入江湖的情景,也回憶起了自己在江湖中顛簸沉浮,往日的回憶一一浮現在了腦海之中,這江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她說不清,也道不明……
瞧得陷入回憶的東方白,陸無塵也不由地苦笑一聲,這個問題他也回答不出來,但卻沒有過多的思索,而是望向了劉府的大門口,因爲,該來的總會要來的。
果不其然,當聖旨宣後不久,一直未現身的嵩山派終於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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