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間也不管,負責監視他的秦頤巖和楊寧會怎麼和唐玄宗彙報。
還有負責鎮守邊關的玄甲軍。會怎麼想。
反正他是非常淡定的走回了帳篷內。
看着,還在沉睡着的燕忘情。張正間不由的低聲笑道:“還沒醒。”
一旁坐着的莫晨搖了搖頭。
張正間也坐了下來。說道:“我打算滅胡人部落。”
“只要是你說的。”莫晨說道。
“你不問問,什麼時候開始?”張正間反問說道。
“不用問。”莫晨說道。
“爲什麼?”張正間好奇的說道。
“因爲,你只要下令。就是越快越好。”莫晨說道。
張正間笑了笑。沒有反駁。
隨即,走到牀邊。蹲下身來。看着,燕忘情還在沉睡着的睡顏。
很寧靜。不過,就是她不緊握着手裡的刀就好了。
張正間好奇的看着,她手裡的刀。純黑色的,除了有些金色的裝飾之外。這柄刀就像是胡人的長刀一樣。
不過,彎曲的程度不夠。還有就是這刀要長了一點。
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監正大人。別人睡覺的時候。很好看嗎?”
張正間下意識的望去。只見,燕忘情以及睜開了雙眼。
張正間有些尷尬的說道:“我在看你手裡的刀。”
隨即,站起身來。往後退了一步。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燕忘情坐起身來。
看着自己手中的輕眉刀。笑道:“這柄刀,已經隨我很久了。”
“是柄好刀。”張正間點頭說道。
燕忘情嘆息說道:“可惜了。刀是柄好刀。不過,我總覺得有些配不上它。”
“爲什麼這麼想。我倒是覺得,燕大人和這柄刀。很配!”張正間嚴肅的說道。
燕忘情笑道:“我本來打算是,想把這柄刀送給監正大人的。”
張正間搖了搖頭。說道:“你應該明白。我不會要的。”
燕忘情點頭。說道:“確實如此。因爲,我突然想起來了。高手一般都會有自己獨特的兵器。一旦用慣了,某樣兵器。就像是,自己的手指一般再也無法分開了。”
張正間聞言笑道:“你也不用覺得。我送你玄風。是爲了什麼。我是真的覺得,玄風和你有緣。要知道,玄風它很高傲的,除了我之外。外人連碰都不能碰一下。”
燕忘情聞言有些奇怪的說道:“這麼好的神駒。你捨得嗎?”
張正間笑着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是不說這些吧。對了,這次的事情你怎麼看?”
燕忘情聞言。表情嚴肅的說道:“他們絕對不會是馬匪。”
張正間點頭。說道:“馬匪。是不可能和正規軍打成這個樣子的。”
燕忘情此時又有些疑惑的說道:“可是,不是馬匪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胡人部落肯定不是。那些馬匪手中彎刀的鋒利程度。遠遠不是這些胡人能供養得起的。
想了一會。燕忘情不由的惱怒的拿起輕眉刀。插到地上。說道:“該死!”
張正間把輕眉刀拔出。說道:“曾經有個人告訴過我。要生氣。我問爲什麼。她告訴我,憤怒會影響一個人的判斷力。”
燕忘情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這話。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這話。並且不止一次。
隨即,燕忘情看着張正間深深的點了點頭。認真思索了起來。
張正間也沒有說話。打量着她的輕眉刀。
過了一會。燕忘情沉聲說道:“有人,打算挑起邊軍和胡人部落的關係。”
張正間聞言笑了。隨即,從懷裡拿出來了一個他剛纔和薛直等人,在一起都沒有拿出來的東西。
“看看這個是什麼。我估計,你應該知道的?”張正間嚴肅的說道。
一張潔白無瑕的破氈布。
看起來沒有什麼用。不過燕忘情在拿到之後。立即說道:“這是寒冷之地纔出產的銀狐皮。”
張正間點頭說道:“常年生長在極冬之地的銀狐皮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要告訴我,是胡人花錢買的。他們能有這麼多錢,買下一張用銀狐皮做成的被子。”
燕忘情愣住了。這麼大的一張銀狐皮。根本就不是胡人部落都消費得起的。更不要提馬匪了。
“到底是誰?”燕忘情呆滯着說道。
她現在已經大約明白了。這些馬匪身後的勢力一定是不小的。
“對了。這件事,還是先不告訴薛大人他們爲好。”張正間說道。
“爲什麼?”燕忘情疑惑的說道。
這大的事情。應該上報朝廷纔對。怎麼張正間要隱秘不報。
張正間笑道:“一。嚴格來說我現在是雁門關的一把手。二。現在正是改元之際。你覺得,就是向上頭彙報,他們會理睬嗎?”
燕忘情苦笑說道:“你怎麼確定。朝廷不會理睬?”
在說這話的時候。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底氣不足。
要知道,前幾次催了許久的新式兵器遲遲都沒有發放下來。
“因爲,現在的朝廷已經不是十幾年前的朝廷了。”張正間淡淡的說道。
燕忘情震驚的看着張正間。實在是不敢相信。身爲欽天監的監正。張正間會說出來這話來。
燕忘情聞言冷冷的說道:“監正大人。就不怕我把這些話,彙報上去嗎?”
張正間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怕。”
“爲什麼?”燕忘情說道。
“因爲我相信你。更何況,你就是彙報了。我也不怕。”張正間笑道。
燕忘情皺着眉頭。說道:“什麼意思?”
“因爲,如果朝廷還分辨不出好壞奸忠的話。也枉費我。花了這麼多的心血。替陛下幹活了。”張正間輕聲說道。
燕忘情聞言不由的嘆息。說道:“你的膽子。是不是一向這麼大。什麼話居然都敢說?”
“那要分時候。”張正間說道。
“什麼時候?”燕忘情詢問說道。
“我生氣的時候。一向是六親不認。”張正間嚴肅的說道。
燕忘情疑惑的看着剛纔還在勸說自己,不要生氣的張正間。說出來這話。
“監正大人,你剛纔還說,有人經常勸說你,生氣會影響一個人的判斷力。現在,你又說自己生氣的時候,六親不認。”燕忘情疑惑的說道。
“那是因爲,能夠這樣說的人。已經不在了。”張正間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燕忘情聞言。嚴肅的說道:“抱歉。”
張正間聞言揉了揉眼睛。笑道:“你不用道歉。倒是,我現在總覺得她已經投胎了。或許有一天她就會重新記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