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忘了祝大家節日快樂,今天補上,願兄弟們都平安順利,平安是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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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少宏人在半空,卻並沒有半點驚慌,渾身肌肉同時發力之下,雖然處在自由落體的失重狀態下,但人已經恢復了平衡。
放眼遠處,只見一座宮殿依山壘砌,羣樓重迭,殿宇嵯峨,氣勢雄偉,有橫空出世,氣貫蒼穹之勢。
堅實墩厚的花崗石牆體,松茸平展的白瑪草牆領,金碧輝煌的金頂,巨大鎏金寶瓶、幢和經幡迎風招展,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令人熟悉。
這宮殿黃少宏雖然是生平第一次親眼見到,但從小到大在電視、電影中,卻沒少見過,這就是獨一無二的‘布達拉宮’!
眼見離地面越來越近,黃少宏也不在猶豫,從行囊中把那個一直未曾動用過的竹蜻蜓取了出來,放在頭上。
巴掌大小的螺旋槳轉動起來時,讓他的身體穩穩的停在空中。
黃少宏知道這時候可不是參觀布達拉宮的時候,九星連珠波在眉睫,如果自己要是錯過了這次機會,那麼想要體會神光三角的奧秘,控制那股力量,恐怕就要等到五千年以後了。
他覺得自己突然從西伯利亞出現在西藏,應該是那時間風暴的問題。
如果所料不差,剛纔在西藏上空便有一處時間風暴或者時間亂流,所以他在第二次踏入時間風暴的時候,纔會莫名的出現在這裡。
這是因爲時空風暴本來就是不穩定且又難以預測的。
不過還好,黃少宏認爲自己只要飛上雲層,找到那處時間風暴,或許就能返回原處也說不定。
他正要控制竹蜻蜓升空,耳邊忽然傳來說話的聲音:“道友,快收了神通吧!”這話是用華語說的,雖然帶着不知何地的口音,但字字清晰入耳,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黃少宏渾身就是一個激靈,汗毛都炸起來了,在空中連續幾個轉身,都沒看到有人在身側,可怎麼聲音就忽然出現在耳邊呢!
“道友莫要驚慌,我在你右側的山峰上!”
聲音再次從耳邊傳來,黃少宏按着聲音說所,朝自己右下方看去,只見在下面百米之處,有一座矮峰,此時一個喇嘛打扮的人,正在朝自己招手。
黃少宏心中好奇,擡頭看了看太陽,見沒有半點日食的意思,猜測離九星連珠還有一段時間,便催動竹蜻蜓朝那人而去。
等到了近處,卻見那喇嘛相貌年輕之極,脣紅齒白,皮膚柔嫩,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年紀,偏生長了一副高大骨架,在那裡一站,好似比黃少宏都要高出一頭。
喇嘛見到黃少宏下來,先雙手合十施了一禮,然夢忽然露出驚訝之色:
“咦,道友身負中原道家先天真氣,竟然還修煉了我吐蕃密宗的降魔法門,只是施主這兩門功夫即便修道巔峰,也難以御空而行,道友是如何做到的呢?”
黃少宏居高臨下,那竹蜻蜓又只有巴掌大小,小喇嘛從下往上仰望,並沒有見到竹蜻蜓的螺旋槳,以爲他是憑藉體內先天真氣御空,卻有覺得對方功力不行,應該做不到纔是。
小喇嘛說完之後,不等黃少宏說話,便又是驚訝道:“道友身上竟然有薩滿一系的氣息,咦,不對,你的氣息居然比薩滿一族還要純正,應該是草原上早已消失的大薩滿一族的氣息!”
他一開口,正是剛纔出現在黃少宏耳邊的那個聲音。
不過這聲音雖然平和,但聽在黃少宏耳中卻如同炸雷一般,對方竟然一看之下就能將他修煉的功夫說的清清楚楚。
黃少宏催動竹蜻蜓立刻拉開距離,驚訝的看着對方問道:“你是什麼人?”
見黃少宏有防備的意思,喇嘛當即收了驚訝之色,微笑道:“小僧多吉,奉師命迎候施主,剛纔見施主身負多家絕學,不免有些失態!”
他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還請施主移步,隨小僧去見老師!”
黃少宏沒有動,只是疑惑的問道:“你家老師又是何人,如何知道我將要來此?”
多吉對黃少宏的問話沒有絲毫不耐,解釋道:
“老師名曰‘羅古洛哲堅贊’,世人尊稱之爲八思巴,他老人家佛法精深,修持《大千世界萬妙法》數百年,能照見過去未來......”
黃少宏還沒等他說完,便開口道:“你先等等,你說世人尊稱你家老師什麼?”
多吉臉上露出早知如此的笑容,便笑道:“施主毋須懷疑,我家老師八思巴,正是您想到的那位蒙元國師,不過那已經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
黃少宏有些懵逼:“小喇嘛,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說聽錯了,你說你老師是八思巴,三百年前的蒙元國師?這時間也對不上了,蒙元到如今,怎麼也得有七百多年了吧?”
喇嘛一窒,疑惑道:“如今中原應該是萬曆皇帝在位,離當年老師歸隱正好三百年,如何也到不了七百年啊,施主莫不是記錯了?”
黃少宏就覺得和這小喇嘛說話,就好像被人用大鐵錘一會錘一下,一會錘一下,錘的他腦袋裡嗡嗡亂響。
這都什麼啊,前一句八思巴,後一句蒙元國師,現在又來個萬曆皇帝,說話這麼不負責任,就跟鬧着玩似的,時間長了誰受得了啊!
可轉念一想,剛纔這小喇嘛剛纔一眼就看出自己修爲,顯然也是個高手,這樣的高手又怎會無的放矢,隨意胡說呢!
更何況自己與他並不相識,也沒有欺瞞自己的必要啊。
而且最爲反常的是,本來即刻就要降臨的九星連珠,直到現在還沒有到來,這說明時間上或許真的出了問題。
黃少宏想到這裡,心中當即做了決斷,伸手將頭上的竹蜻蜓收入行囊,兩腳緩緩落在峰頂,然後朝多吉小喇嘛鄭重的還了一禮,才道:
“那就請小師傅前面引路,在下便隨你見一見蒙元國師!”
小喇嘛見黃少宏動作,臉上露出瞭然之色:“原來施主能夠御空而行,是藉助機巧之物,此物倒也精妙神奇!”
他感嘆完,朝黃少宏點了點頭,便不在說話,轉身就走!
黃少宏也沒什麼要問他的,打算見到對方口中的八思巴再說,兩個人一前一後行走在連路都沒有的陡峭山峰上,都是閒庭信步,如履平地。
但相比之下,小喇嘛多吉,竟然比用絕頂身法‘神行百變’趕路的黃少宏還要輕鬆一些。
兩人速度均是快若奔馬,不到半個小時就翻越了兩座山峰,眼前出現一個四面環山的清幽山谷。
多吉對黃少宏解釋道:“老師就在山谷之中,不過進入山谷並沒有路,需要從巖壁攀爬下去才行!”
這話說的輕鬆,但這崖壁近乎垂直,便是猿猴攀爬起來也有難度,更何況是人呢。
黃少宏看了看,覺得若是常人定然難以到達,但看這鳥語花香,清幽雅靜的所在,卻適合修行之人在此居住。
多吉說完,先行一步,只見他手腳並用從崖壁上爬了下去,速度竟然比猿猴還要快捷。
黃少宏卻並沒有如他那樣攀爬,而是直接從近百米高的懸崖上跳了下去,等落地的時候,用出獵人的‘逃脫’技能,瞬間將下墜的力量改爲後躍,然後腰間一發力,整個人便穩穩落在地上。
多吉見了即驚且羨,等下來之後,衷心讚道:“施主好俊的輕功!”
黃少宏呵呵一笑,也沒有多做解釋。
兩人進了山谷,往深處又走了一刻鐘的功夫,就見到一泓湖水,清澈見底,在湖水旁邊不遠的崖壁上,有一處似是人工開鑿的山洞。
之所以說似是人工開鑿,是因爲山洞兩側雕刻着兩尊密宗的護法金剛。
多吉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當先走入山洞之中,黃少宏沒有感覺到什麼危險,便也邁步走了進去。
只見山洞內空間極大,佈置得如同一座宮殿一樣,中間一座石刻蓮花法座上一個五六歲的男童,正閉目盤膝坐在上面。
多吉朝那男童叩拜到:“老師,弟子已經把客人帶來了!”
黃少宏低聲朝多吉問道:“你沒搞錯吧,你說這孩子是八思巴?”
多吉沒有說話,法壇上的孩童卻睜開眼睛露出一絲笑意,但眼神中卻露出非同幼齡的智慧光芒。
“道友何必執着於皮囊,老少、青壯,也不過是一瞬即逝的表象而已!”
男童說着話,外表就隨着他的訴說,開始迅速變化,說的老的時候,身體已經長大,變成白髮白鬚的垂垂老矣的老年喇嘛。
說道少的時候,卻又變成如多吉一般的少年人,說道青壯的時候,又變成孔武有力的壯漢,與英姿勃發的青年。
不過能夠看出來,無論是年老,還是年幼,亦或是青壯,都能從其容貌上看出,這些形象都是一個人。
黃少宏差點就掏槍、喚狗直接開幹了,心說這是遇見妖精了吧!
法座上的喇嘛最後又變回道男童模樣,雙手合十:“貧僧八思巴,見過道友!”
黃少宏嚥了咽吐沫:“還請大師解惑,不知大師爲何派多吉去迎我,會不會認錯人了?”
“另外據我所知八思巴雖然是蒙元國師,但在壯年就被人下毒害死,而多吉又說此時中原是萬曆皇帝在位,而我所在的時期,卻是在萬曆皇帝幾百年後的時間,這又是怎麼回事?”
八思巴笑道:“黃少宏道友,你說我認錯人了麼?”
他竟然直接叫出了黃少宏的姓名,顯然並沒有認錯人。
八思巴接着道:“至於其他問題也很好解答,我想以道友的本事,想要詐死怕也是不難吧?至於時間的問題就更好解答,道友只要想想自己又是如何到達這裡的呢?”
黃少宏心中原本就隱隱猜測,若是時間真如多吉所說,是萬曆年間的話,那定然與時間風暴有關,現在八思巴反問他如何到了西藏,便是已經給出了答案。
八思巴見他不說話,便又開口說道:“說起來這些事也沒與旁人說過,今日便講與道友當個故事來聽好了,當年小僧假死避世,還是被小徒多吉所迫不得已而爲之!”
多吉臉上露出訕訕之色:“老師,那都是從前的事情了......”
見黃少宏露出好奇之色,八思巴便笑着說道:“你還不知道多吉的前身是誰吧,他就是蒙元大汗‘孛兒只斤·忽必烈’!”
“當年小僧爲蒙元國師,本想從龍分些功德,卻不料蒙元殺戮太重,雖然立國卻不得長久,憑僧只好假死避世!”
黃少宏又是一愣,心說這師徒兩個都是掄大錘的,放出的消息一個比一個震撼,砸的自己這腦袋就一直髮暈。
他看向多吉,不敢相信的問道:“你是忽必烈?”
多吉平靜的點點頭,便說起了自己的事情。
原來多吉十世之前真的是忽必烈,當年他也知道自己殺戮過重,怕死後遭報應,就拜當時只有十九歲的吐蕃薩迦派教主八思巴爲師,受‘喜金剛灌頂’,學習密宗‘破瓦法’。
‘破瓦法’一旦修成,可以讓人在臨死的時候,破開頂門,靈魂出竅,附身在其他剛死之人的體內,以延續壽命,並且在這個過程中,有一定機率保存生前的記憶。
或許真是生前殺戮過重的原因,忽必烈在臨死的時候雖然用‘破瓦法’靈魂出竅,卻並沒有附身在人類身上,而是奪舍了一隻剛剛出生的獒犬。
並且附身之後,前世記憶並沒有隨之復甦,就這樣經過了獒犬的一生,並在獒犬死的時候,‘破瓦法’再次發動,結果一連九世都是復生在牲畜身上。
直到第十世他的靈魂附着到吐蕃大山裡一個因病而死的孩童身上,這個孩童就是多吉!
這一次他不但附身到人類身上,而且覺醒了之前十世記憶,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份是蒙元汗王。
可當時蒙元已經被朱元璋趕回大草原去了,天下早已易主,另外多吉也意識到自己九世爲畜受盡諸般痛苦,怕也與當年殺戮過重有關。
所以這一世多吉打算一心向佛,尋找真正的超脫之路,便想從大山裡走出來,找一個喇嘛廟出家重新修行。
說來也巧,別看忽必烈雄才大略,但天生是個路癡,在大山裡走着走着就找不到方向了,一不小心跌落到山谷之中,幸好下面是一個大湖,這纔沒有被摔死。
而那湖旁邊的山洞,恰好是八思巴的修行所在,師徒兩個在三百年後,竟然在這山谷中重逢了。
黃少宏聽完之後,正琢磨是不是出手將多吉搞死,爲當年死去的漢人報仇的時候,八思巴連忙說道:
“多吉十世爲畜已是受到了懲罰,今生之人便是多吉,與忽必烈再無干繫了”
黃少宏淡淡的看了八思巴一眼,心中對他的說詞頗不以爲然,後者似是能看穿他的想法,連忙補充道:
“道友還想不想回去了?”
黃少宏瞬間收了殺意,連忙笑道:“自然是想,還請大師爲我指一條明路!”
他覺得自己夠嗆能弄過這對師徒,等回頭看看再說吧。
八思巴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道:“道友想要回去那也簡單,我這山洞名叫‘沙姆巴拉’不知道友可曾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