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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佛宗,第七十二佛妃‘阿尼亞’與吐谷渾鮮卑武聖‘慕容驚天’兩強相鬥,前者是爲了‘黃少宏’那一身強盛的氣血,後者則是爲了取他的性命。
‘黃少宏’哪裡還管這二人死活,在這倆貨開始對峙的時候,他撒腿就跑,心裡巴不得他們同歸於盡纔好。
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遮天蔽日的黑霧從天而降,直接將他罩攏,像龍捲風一般,將他捲起就走。
‘黃少宏’心中大駭,知道這黑霧乃是元神法力所化,他連連催動氣血,想要用自己一身真陽之氣,將對方元神法力破開,可惜半點作用也無。
瞬間他又改用《龍象波若功》,想要以佛門護法神功,降伏諸魔、懾服外道的特點,迫開對方,讓自己脫困。
沒想到那黑霧之中,忽然傳來一聲冷哼,聲音直入內腑,直接將他剛剛提起的真氣震的消散開來。
‘黃少宏’連連苦笑,心說這回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過他提起的心反而放下了,因爲他從那一聲冷哼中,雖然感覺到了不滿的情緒,卻並沒有感覺到半分殺意,如此不管對方掠走自己有什麼圖謀,至少是性命無憂。
那黑霧卷着‘黃少宏’直上高空,眨眼間就飛出千里之外。
‘轟’
身後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身在黑霧之中的‘黃少宏’掙扎着向來處看去,就見之前所在的那座山頭已經消失不見,灰土塵煙衝起半天高。
這等情形,不用猜都能想到,那山頭定然是在‘阿尼亞’與‘慕容驚天’的相互一擊中,被轟塌了。
“靠,爲了爭奪老子,你們還真拼命呢!”
‘黃少宏’恨得牙根都癢癢,要知道那兩個貨如此玩命,都是爲了爭奪弄死他的權利啊,當然其中一種死法可能比較銷魂,但那特麼也不行啊!
他此刻暗自發誓,待老子活過今日,恢復幾成實力,你們兩個玩意,都得死!
纔剛剛生出這個念頭,就見那山頭垮塌之處,忽的騰起兩道光華直追而來,速度一點不慢,眨眼之間就要追到近前。
這時候那捲着‘黃少宏’的黑霧之中,傳來連連咳嗦的聲音,然後一聲長嘆似乎在感慨着什麼,接着一道嘯聲自黑霧中而起,霎時間一隻巨大的金雕從遠處而來,剎那就到了近前。
‘黃少宏’正要提醒讓那黑霧小心,就見那黑霧卷着他,直接落在‘金雕’身上。
他這才知道,原來那黑霧中的人一聲長嘯,就是呼喚着金雕前來。
金雕雙翅一震,速度陡然提升,霎時間就將身後兩道光華甩的不見蹤影。
‘黃少宏’這時候也看清,那黑霧化成了一個十五六歲的‘俊美少年’,此時這少年正抓着自己手腕,站在金雕背上,朝後面冷冷望去。
‘黃少宏’剛要開口詢問,忽然瞥見那少年抓着自己的手腕上,帶着一個由十二個指肚大小的骷髏頭穿成一串的白色流珠,他當即脫口道:
“白骨流珠?”
“嗯?”
那少年轉頭望向‘黃少宏’,眼中滿是冷冽的審視意味:
“你如何識得此物?”
這少年聲音滿是沙啞和滄桑的意味,聽上去像一個垂垂老朽,哪有半點青春少年的影子!
‘黃少宏’只是微微一怔,便即瞭然,他見到‘白骨流珠’時,便知道眼前這少年定然便是大薩滿一系,必然是爲了那‘紇骨’薩滿而來。
大薩滿一系,又有這等本事的,想來必然是‘大薩滿’無疑,至於年輕的外貌估計也只是‘白骨流珠’的作用,或者是薩滿法力的表相。
只是‘黃少宏’沒想到這方世界的‘大薩滿’竟然也有‘白骨流珠’這種法器。
聽到對方尋問‘黃少宏’笑了笑:
“我要說我也有一串‘白骨流珠’不知道你信不信!”
那‘少年’冷冷一笑,道:
“我這‘白骨流珠’乃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神物,你不知從哪裡成說它的名頭,認出我的身份,想必你也知道我是爲‘紇骨’而來,所以花言巧語想套得近乎,保全性命,不知我說的對是不對?”
‘黃少宏’見對話裡滿是嘲諷意味,頓時也來了脾氣,不過他臉上不顯,卻懶得在與其多話,當即淡淡道:
“那‘紇骨’來殺我,我就殺他,天經地義理所當然,你要爲他報仇也是如此,以我現在的實力難以與你抗衡,你要殺就殺!”
他說着不屑道:
“左右不過生死之事而已,也值得我和你套近乎?‘白骨流珠’我有就是有,至於其他,你怕是想的有些多了吧!”
那‘少年’聞言不禁有些側目,見他明明小小年紀,卻偏偏有種淵渟嶽峙的氣度,彷彿他纔是大高手,掌握自己的生死一般。
‘少年’朗聲笑道:
“好好好,你這小子有點意思,我掠你過來,自然有‘紇骨’的原因,但在這之前,我要從你身上弄清一些事情!”
他說完便不再多言‘黃少宏’卻忍不住猜測起,對方想要在自己身上弄清什麼?莫非看穿了自己乃是天外來客,轉世入此界不成?
可想想又不能夠,‘不動和尚’可是大羅金仙的修爲,他施展的瞞天過海,轉世輪迴的神通,即便聖人想查自己根底怕也要費一番功夫,這‘大薩滿’怎麼看也沒有達到仙人之境,更加不可能看破自己根底了。
‘黃少宏’心思飛轉,瞬間便打定主意,無論對方問什麼,自己都說一概不知也就是了。
心中有了定計,這貨人也輕鬆了起來,對於眼前困境半點也不在乎,還四處張望欣賞其這自高空俯瞰大地的景色來。
那‘金雕’飛行奇速,一個展翅便是千里之遙,腳下山川河流,鄉村城郭,便如那流水一般,匆匆而過。
不過當甩脫了,‘阿尼亞’和‘慕容驚天’兩人之後,金雕的速度就稍微放慢下來,否則縱然是洪荒異種,如此疾行幾萬裡的來回,時間一久怕也承受不住。
不過即便如此,飛行的速度也比後世乘坐的飛機要快上一些,並不算慢。
飛行了幾個時辰,直到天色見亮,東方顯出魚肚白的時候,腳下地形已經發生了變化,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成片的牛、馬、羊羣在草原上奔跑。
沿途放牧的牧民,草原各族,遠遠見到高空上金雕的影子,便下馬匍匐在地面上,五體投地的朝拜。
‘黃少宏’心中想到,聽說這世界草原部族視大薩滿爲草原上的神靈,看來果然不假。
又過了半個時辰,那金雕忽然響起一聲穿透雲霄的雕鳴,接着前方空間蕩起水波一樣的波紋,‘黃少宏’感覺到金雕載着他和‘大薩滿’穿過了一道類似鏡像空間的避障。
果然眼前一花之後,景色再變,入眼是一座壁立萬仞的大雪山。
在雪山山巔,一座黃金宮殿,在初陽的映射下,發出璀璨無比的奪目金光。
那金光在山巔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金色光暈,將整座雪山映襯的如同神山一般。
‘黃少宏’好奇的打量那宮殿,喃喃的道:
“誰這麼闊綽,用這麼大一塊黃銅在這山巔造這麼大一片宮殿?”
他當年在‘龍蛇世界’中的武當山讀經,平時住在‘紫霄宮’,沒事兒總上山遛彎兒,自然見過那聞名於世的‘武當金頂’。
他知道這種所謂的‘金殿’、‘金頂’全都是銅鑄鎏金,所以纔有此一說。
誰想這一句話,立刻讓那‘少年’一般的‘大薩滿’冷下臉來,‘哼’聲道:
“我大雪山‘逍遙自在宮’通體黃金鑄就,乃是當年佛祖釋迦摩尼的賠禮,雖然他不安好心,但這黃金終究不會錯的!”
‘黃少宏’聞言不由得咋舌,撇了撇嘴,心說真能吹,還釋迦摩尼的賠禮,你咋不說這是三清的孝敬呢......
剛想到這裡,自認是道門中人的‘黃少宏’連忙止住自己的胡思亂想,心道罪過罪過,只是隨便那麼一想,千萬別把聖人招來就是!
那‘大薩滿’看他那不信的表情也懶得多說,再次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兩人說一句話的時候,那‘金雕’已經到了山巔,翅膀一扇,緩緩在山門前落下‘大薩滿’拉着‘黃少宏’飄身落在地面。
‘黃少宏’擡頭看向那黃金山門的時候,見到牌匾上有三個紫金鑄就的遠古文字。
這文字和《長生訣》上的文字乃是同出一源,都是甲骨文,是以他認出那是‘長生天’三字。
‘長生天’!
‘黃少宏’不由得暗自吃驚,他知道自古以來,草原部族以‘蒼天’爲永恆神,故謂‘長生天’!
這牌匾竟然上寫‘長生天’三字,口氣之大,無出其右,也不知道兩者之間有何關係。
遠遠望見宮殿羣落的大門上,還有‘逍遙自在宮’的匾額,猜到這裡就是這世界大薩滿一系的老巢,大雪山了。
少年樣貌的‘大薩滿’並沒有留意黃少宏,自顧從袖口裡取出一枚色澤圓潤通紅的果子,攤在手裡,朝那金雕笑道:
“雕兒這一夜縱橫三萬五千裡,當真是辛苦了,這枚朱果就賞給你吧!”
那金雕一聲雕鳴,似是迴應,然後一口將那朱果叼在嘴裡,仰頭吞了下去。
‘黃少宏’嚥了咽口水,心說真敗家啊,朱果我還沒吃過呢,竟然拿來喂雕,若我吃上一顆,怕不立刻突破先天,實力大增麼。
哪句詩怎麼說來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這一刻‘黃少宏’發誓自己要當‘朱門’,絕不當‘酒肉’,也不當‘路有’,否則‘凍死骨’了多悲催!
‘大薩滿’似乎感受到‘黃少宏’的情緒,朝他看了,呵呵一笑道:
“饞了嗎?這朱果雖然是天材地寶,但在我大雪山,卻也不是稀罕東西,你要饞了就直說,說不定我老人家心情一好,就賞你一顆嚐嚐呢!”
‘黃少宏’被人看破心事,不由得臉上也有些發熱,他知道對方是調侃,自然不能承認自己嘴饞,呵呵道:
“朱果算什麼東西,能比上人蔘果嗎?能比蟠桃嗎?我是饞果子嗎?我是饞這鳥兒了,不知道一鍋燉不燉的下?要不然烤也行,不過看體型,有些費孜然,還需要兩個燒烤架!”
‘啾’
那‘金雕’竟能聽懂人言,聞言憤怒的叫了一聲,然後伸頭就朝‘黃少宏’頭上叨來。
‘金雕’的腦袋堪比籃球,比‘黃少宏’腦袋都大,鋒利的雕喙散發着金屬光澤像是鎬頭彷彿,怕是一下就能將人頭顱戳穿。
‘黃少宏’渾身拳意爆發,就要正當防衛,那‘大薩滿’卻伸手一攔,將那‘金雕’阻下,笑道:
“這一夜奔波就是爲他,你要將他啄死了那顆朱果你就得還我!”
‘金雕’一聽眨了眨眼睛,似乎正在思考,接着看了看‘大薩滿’,又有些嫌棄的看了‘黃少宏’一眼,繼而振翅飛走。
那飛走前的神態極爲人性化,就好像再說,你當我傻嗎?就這麼個玩意,哪有朱果重要啊!
無聲的語言,讓‘大薩滿’不禁莞爾,也讓‘黃少宏’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他此時本領不濟,非將這死鳥烤了嚐嚐味道不可。
他朝‘大薩滿’建議道:
“其實朱果燉大雕,應該很補的,不如你回頭嚐嚐,我喝湯就行......”
‘大薩滿’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看他怎麼就如此心大,然後並不多言,伸手朝‘黃少宏’抓了過來,動作並不如何迅疾,就如普通人一般。
‘黃少宏’腳下一退,便閃了開去,那‘大薩滿’也不追擊,只道: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跟我走,二是從這裡跳下去,我絕不攔你!”
‘黃少宏’看了看腳下的雪山,不由得有些無奈,這雪山下山無路,而且看上去通天徹地,也不知多高,估計以自己的實力,爬下去也得個十天半月,要是跳下去,斷然沒有僥倖活下來的可能。
當即無奈道:“既來之則安之,我還是跟你走吧!”
那‘大薩滿’呵呵一笑,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身體化成一股黑霧,捲起他就朝‘逍遙自在宮’裡面飛去,直接飛到通天閣的最高處,從一扇打開的黃金窗中飛入。
下一刻‘黃少宏’被扔在一邊,而‘大薩滿’則盤膝坐在閣中法臺的蒲團上,初升的日光正好從那黃金窗子裡射入,映在他的臉上,整個人瞬間泛起奪目的金光。
忽的,那串白骨流珠上,每一顆骷髏流珠,都生出一道紫氣,圍着‘大薩滿’的肉身盤旋起來。
這‘大薩滿’就這樣把‘黃少宏’扔在一邊,自己修煉了起來。
‘黃少宏’握着拳頭,內心掙扎:“是偷襲呢,還是偷襲呢,還是偷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