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整理詩稿準備下去叫人,可是卻發現,那一首鷓鴣天的詞稿不在,卻是被崔學政給收起來了。
林奇打趣說道:“崔兄,不如讓他們拿了詩稿去叫人。”
崔善福卻是說道:“原稿不給,我重新寫一遍好了,其實不用以詩找人,我現在就能猜出寫這首詞的人是誰。”
林知府很是驚訝。
詩會的規矩,投卷者不能寫名字,純靠詩文評判。
等評出優秀者,下去以詩找人。
一次評選出三個優秀,三十六篇佳作,就算腦子再好也不可能記住這麼多首詩。
對於崔善福說能猜出那首詞的作者是誰,林知府很好奇,“崔兄竟然認識,究竟是哪位學子。”
“呵呵,其實林兄也認識,不過我先賣個關子,等一會兒他上來,你自然就知道了。”崔善福笑呵呵的說道。
其他人也好奇,但是崔善福就是閉口不說,這裡他官職又最高,別人也不敢逼問。
隨後崔善福起身,在擺有文房四寶的文案前,將剛剛那首鷓鴣天默寫下來,交給官員。
小吏拿着詩稿來到一樓,樓下的學子們,都用祈盼的目光盯着他,都在希望他能夠唸到自己的詩。
小吏抽出一張,朗聲唸到:“露蛩初響,機杼還催織。婺星爲情慵懶,佇立明河側......這首詞是哪位公子所寫。”
這時人羣中有一人站起來,臉上難掩笑意,拱拱手說道:“這首詞是小生所寫,小生魯南。”
“原來是魯公子,魯公子的詩作被評爲佳作,可上二樓。”
很多人露出羨慕甚至嫉妒的神色。
小吏一首首的念下去,被唸到之人站起來認領自己的詩文,自然面露喜色。一共唸了三十六人才結束,這其中,就有秦觀的老熟人柳肅。
柳肅看能夠登上二樓的三十六人裡,沒有秦觀,心裡生出喜意,眼睛看向秦觀,臉上不自覺的帶上了戲謔和鄙夷的神色,他打定主意,等今晚七夕詩會結束,一定要讓全杭州的人都知道,秦觀就是一個無恥紈絝,之前的一切,都是靠着作弊得來的,如今終於露陷了。
秦觀感覺有人看自己,扭頭看過去,看到是柳肅,本不想搭理他,可這時柳肅卻用假意關心的語氣說道:“秦兄,好像沒你的詩文啊,你可是被譽爲杭州“小詩仙”的,怎麼現在連二樓都不入,真是可惜。”
秦觀赫然一笑,“多謝柳兄關心,其實詩會嗎,不過是個消遣娛樂而已,圖個高興,何必糾結太多,如你這般在意,就太過功利了些。”
秦觀纔不慣着你,直接開諷刺技能。
而且也幫着其他沒入選的人說了話,到是讓柳肅弄了個裡外不是人。
柳肅被秦觀說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秦兄,你可是小詩仙,你之前可是寫出過好詩詞,怎能不過。”
秦觀看向柳肅身旁坐着的沈逸辰。“你旁邊的沈逸辰沈公子,還是杭州第一才子呢,剛剛那三十六人裡,不是也沒他嗎。”
沈逸辰到是老神在在,喝着茶水看兩人鬥嘴。杭州城,估計沒人不知道秦柳兩家的矛盾了。
柳肅臉色露出譏笑表情:“行之兄那肯定是直上三樓的,難道你以爲你能和行之兄比嗎。”
“未必不能比。”
剛剛那名小吏讀了三十六首詩詞,有些口乾喝了一口茶,這時再次開口朗聲說道:“本次除了評出三十六篇佳作外,還評出了三首優秀詩作。”
衆人都將注意視線轉移到小吏身上,評優的詩作,可以算作是今晚詩作的頂尖作品了,不知道是誰寫的。
下面有人開始小聲議論起來,“三首評優,我記得去年第一輪,只有兩人評優的,今年多了。”
“也不知道是誰可以直接評優。”
“我想其中之一,必有沈逸辰。”
“這是必然,如果杭州第一才子都不能入,那還有誰能入,去年沈逸辰的詩作,就是直上三樓的。”
“我更關心另外兩人是誰。”
“我覺得,祝連山和朋越很有可能。”
“我贊同祝連山,另外一人,我覺得應該是姜凌遠。”
“......”
不管下面小聲議論,小吏拿出一首詩詞,朗聲念起來:“東飛烏鵲西飛燕。盈盈一水經年見。急雨洗香車。天回河漢斜。離愁千載上。相遠長相望。終不似人間。回頭萬里山。”
這首詞剛剛唸完,就有人忍不住贊這首詞做得好。
下面的學子更是議論紛紛,討論起詩詞。
“這首詩詞,是哪位公子所做?”小吏喊道,衆人的目光也在人羣中尋找。
此時沈逸辰站了起來,用很是恬淡的語氣說道:“這是本人所做。”
“原來是沈公子,難怪能寫出如此好詞,沈公子詩詞評優,可直上三樓,與諸位大人、博士、宿老同席飲酒。”小吏道。
“謝謝。”沈逸辰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對這種事情,並沒有表現出有多興奮。
“我就說沈逸辰必然直上三樓的,他這首詞寫的真好,看來沈逸辰的文采又增加了。”
“今晚七夕詩會的魁首,或許又要被沈逸辰奪得。”
“他去年就是魁首,這是準備連續奪魁嗎。”
不管衆人議論,小吏再次念起詩詞,“未會牽牛意若何,須邀織女弄金梭。年年乞與人間巧,不道人間巧已多。這首詩作是哪位公子所做。”
人羣中又站起一人,此人方面大耳,給人一種很是敦厚的感覺,卻並不木訥,秦觀卻是不認識。
“這是小生的詩作,小生崔健。”
崔健剛說完,他旁邊座的幾位就喧譁起來,“崔兄,沒想到你的詩竟然評優了,真是佩服。”
“此前想要看你的詩作,你還不好意思拿出來,原來是準備來個一鳴驚人啊。”
崔健瑤瑤頭,“昨天晚上突然有了靈感,寫出這首詩,哪成想被幾位大人看中,我也有些意外。”
小吏輕咳一聲,將所有人的視線拉回來。
揚了揚手中詩稿道,“這最後一首評優詩,被學政崔大人、通判李大人、閆博士幾位大人爭搶,我現在念一念。”
衆人十分震驚,究竟是什麼樣的詩作竟然引得幾位大人爭搶,不知道又是誰人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