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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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漢斯起來得早了一些,因爲,他今天需要去和格瑞大嬸告別,和治安官說明原因。

“格瑞大嬸,我來看你了!”

漢斯去外面買了一些東西,然後給格瑞大嬸送了過去,這也算是他在離去之前的一點心意,畢竟,後面很長一段時間之內,他都見不到格瑞大嬸了。

似乎是知道漢斯將要離去一樣,格瑞大神並沒有開門,也沒有發出聲音,但是,漢斯和格瑞大嬸相處了這麼久,也知道這個時候,格瑞大嬸已經起來了。

“那我給你放在門口!”

見格瑞大嬸一直沒有理他,漢斯就把他給格瑞大嬸買的那幾個麪包,一塊肉,放在了她的門口。

“接下來是治安官哪裡了!”

漢斯一想到治安官,就有些頭疼。因爲,之前他已經答應了治安官,好好的幫他教育一下雷蒙。

“不管了,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

最後,漢斯一咬牙準備去和治安官說去了。

“漢斯啊!”

就在漢斯準備去找治安官的時候,治安官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治安官!”

“我……”

漢斯想要給治安官說,但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怎麼了?”

“是不是昨天沒有休息好?”

治安官關切的問着漢斯,因爲,漢斯現在是雷蒙教育好的關鍵。經過昨天的教育,雷蒙已經有一些改變了,所以,治安官現在特別看重漢斯。

“不是!”

“治安官,我!”

漢斯內心非常得糾結,不論其他的,治安官對他還是非常不錯的,但是現在卻要他毀約,漢斯心裡是非常的糾結的。

“我有一些事情!”

“需要離開一段時間!”

漢斯最後一狠心,做出了決斷,當然了,不做出決斷也沒有辦法了,除非,漢斯想要永遠留在這個世界。

“離開?”

“去哪裡?”

治安官聽了漢斯的話語之後,非常吃驚,開始回憶是不是自己有什麼地方得罪漢斯了。

“去王城!”

漢斯沒有隱瞞,因爲他需要治安官的幫助,如果沒有治安官的幫助,他去王城可以說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

“你去王城幹什麼?”

治安官一看漢斯的神情,就知道他不可能勸說漢斯放棄。所以,他也就沒有勸說漢斯了,因爲,他年輕的時候,也和現在的漢斯一樣,對一件事情,總是非常得執着。

“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漢斯在得知系統能夠去往不同的世界之後,心裡就不再安於現狀,若是讓他一直待在這個世界,無疑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那好!”

“我也就不留你了!”

治安官算是明白漢斯的決心了,也就不打算再留漢斯了。

“多謝治安官大人!”

這一次,漢斯在對治安官的稱呼中,用上了大人二字。因爲,治安官並沒有如同常人一般的挽留他,仇視他,而是選擇了支持他。

治安官就這樣轉身離去了,同時,帶走的也是漢斯之前的安逸生活。

“該出發了!”

漢斯在這個鎮上的兩個羈絆,就這樣被解決了,雖然說,結果並不是十分滿意。

至於說,請求治安官的幫助,漢斯已經不奢望了。畢竟,治安官和他非親非故,同時也是他主動毀約在先,所以,漢斯打消了之前的想法。

“只能靠自己了!”

漢斯最後嘆了一聲,然後在心裡面想到。

“漢斯!”

就在漢斯考慮自己怎麼去王城的時候,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了。

“格瑞大嬸!”

漢斯轉過了頭,發現在他身後的,是不應該出現的格瑞大嬸。

“我知道,這地方留不住你了!”

“所以,我來爲你送行!”

格瑞大嬸表現得非常平靜,但是,敏銳的漢斯卻發現了格瑞大嬸眼裡的那一絲落寞。

“格瑞大嬸!”

漢斯忍不住,再次呼喚了一聲格瑞大嬸。漢斯心裡明白,要說他離開,最難受肯定是格瑞大嬸了。因爲,在這幾個月的相處當中,漢斯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格瑞大嬸是把他當做了自己的兒子。

說格瑞大嬸是因爲寂寞也好,是因爲母愛氾濫也罷,總之,格瑞大嬸是真的把漢斯當做了他自己的兒子。

“格瑞大嬸什麼都不懂!”

“所以,格瑞大嬸只能夠待在這個鎮子裡面!”

“等待着格瑞大嬸的兒子!”

格瑞大嬸這個時候,也終於忍不住了,眼眶中微微泛紅。

“只是,格瑞大嬸已經經歷過一次等不到了!”

“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格瑞大嬸這個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以往的經歷,聲音有一些哽咽。

“孩子!”

“你能夠答應我嗎?”

“無論在外面是什麼樣子,都要記得回來看一下看格瑞大嬸!”

格瑞大嬸最後,兩眼中帶着一絲朦朧,帶着一絲希冀對着漢斯說到。

“好!”

漢斯這個時候,心裡也是非常難受的。格瑞大嬸是這個世界,第一個對他釋放善意的人,也是第一個關心他的人。

“我一定會,一定會!”

“回來聽格瑞大嬸你的教導的!”

漢斯這個時候,想起了這麼些日子以來,格瑞大嬸每晚對他的說教。那不是說教,那是格瑞大嬸對漢斯的愛。

“這是格瑞大嬸以前的男人留下的!”

“格瑞大嬸的孩子,帶走了一柄!”

“所以,只能夠給你這個了!”

格瑞大嬸在得到漢斯的肯定回答之後,從身後拿出了一個用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長條物品。

“這是?”

“這是一柄劍!”

“也算是格瑞大嬸對你的支持吧!”

格瑞大嬸解開了包裹着的布,露出了裡面的東西。正如格瑞大嬸說的一樣,這是一柄劍,一柄細劍,一柄經過保養的細劍。

“多謝格瑞大嬸了!”

漢斯這個時候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能夠用淺薄的語言表達着內心的感激。

“好了!”

“漢斯,能給我一個午餐的機會嗎?”

最後,格瑞大嬸的內心還是非常得不捨,所以,向漢斯要求了這樣一個機會。

“沒問題!”

漢斯一愣,然後立馬答應了格瑞大嬸。而這個時候的漢斯,也終於知道了格瑞大嬸其實並不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樣,只是,格瑞大嬸自己不願意從那種情況中脫離出來而已。

“那好!”

聽到了漢斯的回答,格瑞大嬸的臉上,立刻有了笑容。滿是滄桑的臉上,一道道時間留下的痕跡,讓格瑞大嬸的笑容,更增添了一縷親切。

隨後,漢斯和格瑞大嬸一起去採購今天中午需要吃的東西。

東西很簡單,一塊肉,用來煮肉湯,兩塊白麪包,這是他們今天中午的主食,兩份上好的糖,用來抹在他們的麪包上面。而這兩份糖,是格瑞大嬸親自去要來的,因爲,這種東西只論罐出售。還有兩杯紅酒,這是格瑞大嬸拿出了自己的一些積蓄,才從摳門的商人哪裡買到的。

“格瑞大嬸!您不必這樣的!”

所有的一切,格瑞大嬸都沒有讓漢斯花一個銅子,每當漢斯想要掏出自己的錢幣的時候,格瑞大嬸總是先將他拉出去,然後再返回,自己付賬。

“漢斯!”

“格瑞大嬸要謝謝你這些天的陪伴,難道,你連這樣的機會也不給可憐的老格瑞嗎?”

格瑞大神在聽到漢斯的又一次勸說之後,還是以之前的方式和漢斯說着。

“可是!”

“您這樣消耗,您的積蓄會被掏空的!”

漢斯看着格瑞大嬸越來越薄的錢袋子,然後再次開始勸說執着的格瑞大嬸。

“親愛的漢斯,看格瑞今天只想給你一個豐盛的午餐。”

格瑞大嬸的話語裡面,第一次透出了強硬,同時,也讓漢斯原本想要離開的決心,有了一絲動搖。

“沒事的,漢斯!”

一旁的格瑞大嬸,看出了漢斯內心的動搖。但是,他不想因爲自己,而讓漢斯改變自己的想法,所以,開口對着漢斯勸說到。

“格瑞大嬸!”

“我一定會回來的!”

漢斯這個時候,越發的感動了,只是,現在的漢斯什麼也沒有,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夠用這樣蒼白的言語,表達着內心的情緒。

“好了!”

“我們回去享用這豐盛的午餐吧!”

最後,格瑞大神的錢袋子,徹底的空了,只是,格瑞大嬸的臉上看不出來一點心疼,有的,只是這高興背後的一絲不捨。

如果能夠讓漢斯留下,格瑞大嬸何嘗不想呢,但是,格瑞大嬸知道,與其讓漢斯繼續的留在這裡,還不如讓漢斯自己去飛。如同當年他支持自己的孩子一樣,讓他們朝着自己的目標前進。而不是因爲他一個快要入土的人,而一直窩在這裡。

“好的!”

這個時候的漢斯,臉上也充滿了笑容,這是漢斯不想在格瑞大嬸的記憶中,留下他不好的樣子。也許是因爲格瑞大嬸的真心付出,漢斯同樣也是真心對待格瑞大嬸,將她當做是自己的母親,當做是自己最親的親人。

最終,一頓豐盛的午餐,卻在兩個笑容滿面的嘴裡,吃出了不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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