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裡的東西不斷的砸着玻璃,我看着他焦急的樣子,心裡異常溫暖。
“譁!”窗戶鑿開,水猛的灌進來,巨大的衝擊力想我襲來,我一個沒站穩,向下倒去。
水又冷又臭,我努力的尋找着什麼東西,能讓我站起來。
“凌萱,凌萱!”他呼喊這我,我聽得見,但是腦袋的意識卻越來越不清楚。
我掙扎着,慌亂中一個堅實有力的臂膀將我抱起,我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氣,心裡踏實不少。
他拍打着我的臉,“凌萱!凌萱!”
我看着他渾身溼透的將我抱進懷裡,不滿的說:“穆騰,我有點冷!”
“沒死就行!”穆騰將我放在牀上,努力的划着槳。
雨水倒灌,由於慣性,穆騰已經很努力的划着槳,但是我們還沒前進。我的頭很暈,有點困,好幾次想閉眼的時候,都被穆騰給踹醒,“別睡,在睡死過去!”
“穆騰,能在雨水裡面淹死的,咱倆是全世界第一人吧!”我看見穆騰認真的樣子,十分想笑。“哎呦!”
“笑什麼笑,在笑真的死了~!”穆騰兩隻手拼命的划着牀,腳還不忘踹我一下!
雨水打在臉上,不遠處傳來鳴笛聲,我看見那霓虹閃爍着,穆騰的腦袋變成了重影,眼睛越來越沉,失去意識。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騰空一樣,轉換來轉換去,耳邊是嘈雜的吵鬧聲,機器聲,鳴笛聲,還有咒罵聲。
能這樣睡下去多好,不必擔心明天要做什麼,不用去考慮我跟赫然之間的關係,還有那些流言蜚語,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讓我有種想逃的衝動。
腦袋裡面揮之不去的是嘉寧那得意的笑臉,還有赫然搞搞在上的表情,最後是陳叔叔那老謀深算的眼神,交織在一起,折磨着我自以爲強大的內心。
我睜眼開,是昏黃的燈光,我的耳邊傳來均勻的鼻息聲,我有一剎那的錯覺以爲這是一場夢,我看着那睡熟的人,扭動了一下。
穆騰不安的癟了癟嘴,並沒有醒來,我的頭很疼,總覺得像是裹上了什麼東西,我做起來,窗簾底部的光線讓我覺得外面陽光正好。
我q去衛生間照了鏡子,被自己的樣子嚇壞,頭上裹着紗布,像個傷員。
我拉開房門走出去,是穆騰家,這是我來的第三次。
“你醒了?”錢多多出現在我面前,她一身淺藍色的運動服,高高的馬尾辮,一點都不像生過孩子的女人。
“恩。”我的腿還有些軟,看着錢多多,突然想起她的角色扮演,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是誰?你記得你的名字嗎?”錢多多拉着我的手問,“穆帆,出來,她醒了!”
“我?”我用手指着自己。“我叫凌萱,多多,你怎麼啦?”
多多遺憾的捶打着自己的腦袋,“她沒失憶!”
“失憶?”
穆帆安撫着多多的情緒,穆騰站在我身後,“沒失憶就好,我可不想撿一個這麼大的麻煩精!”
“謝謝你救了我!”我看着一臉疲憊的穆騰,“我睡了多久!”
“不客氣!睡了一天半!我好睏!”穆騰打着哈氣又回到房間,重重的摔在牀上。
“那...我們就住在這了?”我試探的踢了踢他,“穆騰?”
“又不是沒一起住過!我早晨才睡!穆騰少爺要睡夠8小時!”
“切!”我做了個鄙視的手勢,將窗簾拉開,走到陽臺上。
等穆騰醒來,我一定要好好的批評他以後住房子不要這麼奢侈,陽臺上的漢白玉石雕,不看原料,光是工藝就是精美絕倫。我第一次審視這間房子,穆騰一定是一個十分安靜的人,房間是淡紫色色調,讓我想到了薰衣草,還挺文藝的!
我再次推開門,準備下樓的時候,看見多多和穆帆在客廳的沙發上面談話。
“穆帆,穆騰把我的小牀弄壞了你要陪我一個新的!”原來牀是多多的,她那麼大一個人,要牀幹嘛?
穆帆皺了皺眉,“明天回澳洲我給你做!”
“我還不想走,你看那女孩怎麼樣,兒子好像很喜歡的樣子!”錢多多爬山了穆帆的身上,“你說他這麼大了,怎麼連個女朋友都不談?上次老爺子給介紹的那個,據說談崩了,然後認識的這個女孩子!”
我的天!她說的不會是我吧!穆騰喜歡我?這怎麼可能?
“兒子這麼大了,你別操心了,我發現奧地利有個小鎮特別好,咱們去住一段時間吧!”
穆帆看錢多多的眼神真是溫柔到了極致。
“夫人,公館的電話。”一旁一個穿西服的人走進來,講電話遞給錢多多。
“是,我儘快去辦,下週的舞會已經安排好了,您請放心。”立馬變身當家主母的淡定,錢多多,你真是個人才。
我不思議的看着眼前的兩個人,倉皇的逃回穆騰房間。
“穆騰,你醒醒,我的包呢?”我搖晃着穆騰,他不滿的嘀咕着,內容就是一句話:穆騰少爺要睡夠八小時。
“在櫃子裡面!”穆騰指了指門口的櫃子,我趕緊打開了它。
我的書包孤零零的躺在櫃子裡面,我拿起來沉甸甸的,不用說就知道進了水,打開暗兜,幸好證件沒溼,我鬆了一口氣。
我拿起在牀上的衣服歡好,背上書包,“穆騰,我走了!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穆騰不耐煩的擺擺手,“可以滾了!”
我心裡有點不悅,“滾”這個字說的太狠心了吧,我不甘心的看了他一眼,他眼神緊閉,沒有要睜眼的意思。
“我滾了!”我大力的摔門,想他傳達着我的憤怒。
樓下已經沒有多多和穆帆的影子,要不然我也在想如果碰見了要怎麼說,不在正好。
我順着穆騰家的溜溜達達的出了門,一心想趕緊回到公司,我擔心赫然回來找不到我,而我的手機也在慌亂中掉進了水裡。
打了車到了商業街,四處已經沒有那邊暴雨的狼藉,店面都營業着,就是很冷清。
我走到公司門口,穆騰砸壞的那塊玻璃已經換上,門鎖的好好的。
牆上貼着一張字條:請房主速與物業公司聯繫。
我從包裡找出備用鑰匙將門打開,公司裡面很整齊,除了偶爾有點黴味,和平時病沒有什麼不同,我呆呆的看着門上貼着的字條,這麼說,赫然一直沒回來?
我瘋了一樣的拿起座機打折赫然的電話,還是不在服務區。
我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辦。
“凌萱,你沒事吧,穆騰說把你接他家了,別讓我擔心。”
“許小柔,你幫我查查赫茗的電話,對,就是赫氏集團,你別管了,一會給我回到這個座機上,我手機丟了。”
掛了電話,我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房間,和之前並沒有什麼變化,包括門口的沙發,也和之前並無不同,只不過軟了很多。
許小柔很快的回了電話,我試着撥打赫茗的電話,打了兩遍之後她才接。
“赫然呢?”我焦急的問她。
“和我在一起,我們在吃午飯。”
“可以...”我咬了咬牙問,“讓赫然接電話嗎?”
電話裡面傳來赫茗的笑聲,“當然可以。”
“凌萱?”赫然的語氣充滿懷疑。
“赫然你在哪?公司這被雨水倒灌了,我昨天...”
“凌萱,我現在有事,晚點我回去。”
我還沒說完,電話便被掛斷了。
赫然說晚點會回來,我就坐在門口等他,夕陽落盡,赫然那修長的身影才從門外進來。
隨他進來的,又濃烈的酒味和香水味。
“赫然,你回來了?餓嗎?我去煮麪!”
赫然看着沙發上的我,“吃過了,你吃吧。”
“你身上怎麼又香水味?你去哪了?昨天雨水倒灌,你知道多可怕嗎?我差點...”
“我有點累。”赫然解開脖間的領帶扔在沙發上,“給我倒杯茶。”
我連忙進餐廳去沏茶,赫然閉着眼睛在沙發上養神。
“赫然,今天...”我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十分想說我那恐怖的精力,赫然皺了皺眉,“煩不煩,你怎麼跟個婦女一樣!能不能消停會!”
“昨天那麼大的水,你不問我安危,現在還說我煩?你身上的香水味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跟赫茗在一起?你是不是去找嘉寧了?”
赫然從沙發上站起身,“神經病吧,回來就問這個問那個的!真夠的慌!”
“提到嘉寧你怎麼這麼激動,你是不是還愛她?”我的聲音開始嘶吼,赫然看着我的樣子,“無理取鬧!”說完便走進了臥室,“砰!”的甩上了門。
我嚇了一跳,赫然從沒有這樣的對我,我試着去看門,發現門從裡面鎖上了。
委屈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我呆呆的坐在沙發上,這樣溫暖的春天,我竟然覺得有種從沒有過的寒冷,我的不顧一切,我的死心塌地,換來的,不過是赫然的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我揹着包走出了公司,街上華燈初上,我走的累了,看見門口有家賓館便走了進去,從沒有這麼心裡憔悴過,在前臺開了房,1101
這麼多個1,我自嘲了一下,連老天爺都知道我是一個人麼?
電梯快速的升着,在8層的時候,我旁邊的人下了電梯,在電梯門關閉的那一霎那,我看見兩個男人拉着手站在門口,表情親暱。
天哪!那是穆騰!
剛剛寫完..第一時間發出~~~大家晚安~~下一更下午三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