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往右邊靠一點。
對,應傑老師,你頭往旁邊轉一點,你側臉好看。
對,對對,就是這個角度。
燈光師,你把光再往上調一檔。
反光板再往下邊移一點,對對對,就是這個光線。
應傑老師,堅持一下這個姿勢,笑一個。
好的好的好的,我們再來一張啊!”
中國棋院的一間房間內,圍棋天地雜誌社的工作人員正在給應傑拍照。
下一期圍棋天地的封面已經確定就是應傑本人的照片了。
之前圍棋天地在應傑定段之後就已經發出了邀請,圍甲、國家隊選拔和亞運選拔之後也都發出了好幾次邀請。
但是應傑因爲各種事情推了好幾次。
因爲下半年的比賽確實很多。
因爲應傑一直贏贏贏,導致下半年一直在下棋,就很心累。
當然了,雖然比賽的時間是忙,但抽出來的時間肯定是有的,真實原因是因爲應傑有些懶得拍照。
自己出去旅遊都懶得拍到此一遊照。
還特意去人家雜誌社拍一張寫真,對於應傑來說實在是太麻煩了。
但是這次拿到阿含桐山杯的冠軍之後,圍棋雜誌編輯直接連人帶設備到棋院堵人。
今天不留下伱的簽名照片,不要想走。
沒辦法,十四歲的全國冠軍,未來的領軍人物。
全世界都在關注,已經是中日韓三國圍棋的焦點了。
自己下一期雜誌封面還不是應傑,作爲中國最權威的雜誌機構,實在交代不過去。
人家都已經連人帶東西帶過來了,而且本身就是棋院的下屬機構。
應傑也不好拒絕,在棋院一個房間直接進行拍攝。
“說起來,現在小孩十四歲,都快一米八了吧?發育的真好。說是十八歲其實都可以相信。”
旁邊幾個工作人員看着正在拍照的應傑閒聊着說道。
“不過說起來應傑長得還挺帥。
從光胤到陸力,咱們中國的領軍人物是一代比一代帥呀!不下圍棋也可以靠臉吃飯。”
“問題是人家靠才華比靠臉吃飯還要賺錢,沒得比呀。”
“看他這個身高長相,我都不相信他14歲。”
“現在好多比賽都是測骨齡的,肯定是14歲沒錯。
應傑之前還參加新人王戰呢,過幾天還有個三番棋決戰,對手好像是範若鈺吧。”
“誰還在乎這個比賽?無非是他2比0對手,還能有什麼意外嗎?
排名前三十的九段都被這個大魔王通關完了,一個二段想翻出水花太難了。”
“應傑還可以連續參加三四屆呢,這個新人王比賽基本上能算他提款機了,每年固定收入啊。”
“小了,格局小了。”
“要是等到他到世界賽場上,注意力的比賽全部都放在世界大賽上了。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肯定要把有限的精力放在重要的比賽上。
到時候光每年的世界大賽都忙不過來,再加上各種邀請賽,全國性的比賽應傑都不一定能每樣都參加。
還提款機,這種新人比賽送到人家面前,人家都未必能看一眼。”
“嘖,真想看看這些天才腦子到底怎麼長的?裡面是不是裝上顯卡了?”
“切,裝顯卡有什麼用?
圍棋可是計算機都攻破不了的領域,跟隔壁象棋可不一樣。”
作爲圍棋相關的從業人士。
在AI時代沒有出現之前,針對其他棋類運動都有一定的優越感。
畢竟你看看你,小小一個AI就把你的遊戲攻破了,完全淪爲了AI的玩具。
我就不一樣了,變化無窮,AI用窮舉法根本算不清楚。
我行,你不行,這就是優越感。
“到年底沒有比賽,新聞都少了。
編輯說想邀請應傑寫一個自戰解說的,陸力九段或者是光胤九段的對局都行,稿費好像給了不少。”
“廢話!人家那種天才思路,就值這個錢。哪裡像我們,寫出來一堆灌水廢話。
你認爲人家走了一步廢棋,人家解說之後,你纔會發現是妙手,不說你根本算都算不出來。”
“不過,下一期雜誌也沒什麼內容,要把原來的一些老對局、新聞軼事翻出來水一水嗎?”
“翻個毛線,一個新人王戰決賽,一個世界業餘圍棋錦標賽,就夠我們一本雜誌用的了。”
“說起來,去年世界業餘賽冠軍是扶桑人吧?”
“一個業餘比賽冠軍,有什麼好看的?反正無非就是中日韓大戰,歐美有些業餘天王還不如咱們業5。”
“據說今年日韓不少院生還參加了,北斗杯撤掉之後,中日韓三國新人都沒什麼交流的比賽了。”
“交流個毛線,扶桑韓國幾年都蹦不出一個新人來,鬼願意被我們打臉啊,撤掉比賽太正常了。
我都擔心咱們這個未來的領軍人物,後面贏的太多,把人家比賽都給贏停賽了。
那就樂子大了。”
“不至於吧?”
“切,已經有明確的消息說,扶桑的富士通杯辦最後一屆了,明年辦完結束,不辦了。
扶桑最後一個世界大賽也沒了,韓國的BC杯也準備停辦。
就看咱們這邊的老闆,願不願意辦比賽了。”
“就算沒有應傑,就這兩年不斷涌出的新人,範若鈺、何足道、肖笑,90年左右的時銘志、顧少傷、夏花他們幾個。
拼人才,日韓加起來拿頭也比不過我們。
當人才井噴到一定程度,一定會有一個人一枝獨秀統一亂世。
本來以爲會是時銘志,現在看起來是橫空出世的應傑。
我記得有個體育報紙的記者,在觀棋室寫稿子的時候都寫哭了。”
“要是明年應傑贏了高永夏,我也哭。太不容易了。”
過去的中國棋壇先是被扶桑壓着打,擂臺賽人家甚至要選對手怕把你打破防。
好不容易逆襲了之後,結果韓流又來勢洶洶。
到了如今,終於有了翻身的機會。
井噴的人才加上舉世無雙的領頭人。
所有人都知道,華流,要來了。
中國棋壇終於能擺脫萬年老二的稱呼,這些這麼多年一直從事圍棋工作的編輯,又怎麼能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