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傑這是在幹什麼?”
因爲雙方下的太快,應傑崔澤兩個人一連串下完之後,看着下面形成的形狀,高永夏和光胤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應傑扳,崔澤強硬的斷打,應傑立下,崔澤打,應傑長,崔澤馬上就在下面粘住。
這樣形成的局面在場沒有人看懂,包括正在對局的崔澤。
崔澤知道應傑肯定要通過這幾顆殘子弄出點事情來,不然的話,局面必然會對應傑不利。
他絕對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
但是應傑走的這幾步,簡直就是在像幫崔澤走棋一樣。
崔澤在應傑的幫助下面,直接把下面的棋全部吃住。
正常人看,應傑這棋完全全部死在裡面了,這個棋要是出現在道場,一定會被老師罵死。
這是圍觀所有人看到這個局面的反應。
不理解。
不認同。
下的什麼玩意兒?
但應傑並不在乎所有人的看法,只是自顧自的下出了自己的棋。
任他風吹雨打,我自閒庭勝步。
第五十七手,黑棋,點三三。
點完之後,所有人第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但仔細計算白棋應對之後,圍觀的職業臉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
死穴一樣的一點。
如果說本來大家以爲下面都是死棋的話,現在這些死去的黑色士兵好像一隻手扒在了陰陽的交匯處。
隨時準備從地獄裡面衝出來,準備化爲黑色的死亡巨龍反咬一口。
“有什麼問題嗎?”
一個韓國院生(衝段少年)奇怪的問了一句。
如果自己簡單一擋,黑棋拐過來之後,自己一團,局部對方不還是死了嗎?
“你沒發現左邊黑棋的長是絕先嗎?長完之後貼住也是絕先,黑棋只要上面一拐。
只要白棋把所有的氣都收住,就已經虧了。
太妙了,今日方知該如何棄子?”
正在說話那位院生旁邊的另一個少年忍不住說道。
“沒錯,小申看出了這個關鍵的點,也正是因爲如此,根本就不能擋。
小卞,這個手段你居然看不出來,還懷疑人家的死活能力,回去死活題的作業加倍。”
“呵……”
被稱爲小卞的院生聽到這話,滿臉的痛苦,早知道自己就不多嘴了。
自己怎麼就管不住自己這張破嘴?
過來看個棋,怎麼還要作業翻倍?
因爲整個棋局已經被包裹的是裡三層外三層,外面有人說一些話應傑他們根本就聽不到。
而崔澤本局也陷入了第一次長考當中,面對應傑的棄子手段,他又能否給出一個完美的答卷?
所有人都在期待。
第五十八手,白棋,擋。
這是崔澤認爲局部最佳的應對手段,雖然仍不滿意,但是別無選擇。
但應傑下的確實飛快,完全沒有管下方的幾個殘子,直接在右下角大飛。
“……”
應傑這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他怎麼樣能思維這麼跳脫,想到這種招法的。
高永夏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坐在離自己還沒有半米遠的應傑。
如果說應氏杯上那把飛刀代表着應傑的創造力,而今天下面這個殘子的構思,無與倫比的展現了應傑的才情。
可怖。
如果是自己坐在這個位置上,自己不一定能想到這一步,或者說,自己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想到這一手。
單論天賦才情,應傑恐怕真是近百年來第一人了。
就算是更爲了解應傑的光胤九段嘴巴都有點一張一合的。
雖然知道應傑肯定會利用下面的殘子做文章,但是沒想到他這麼能做。
花裡胡哨的。
光胤現在的感想感言就是:“看完之後首先感覺是嫉妒,MD,下的這麼牛逼,臥槽。”
而坐在對面的崔澤更是能直觀的感覺到壓力。
“這個大飛不能讓他在角上活出來,如果活出來的話,應傑的棄子,就成功了。
我別無選擇,只能去吃它!就算再勉強,也要去吃。”
雖然感覺自己的節奏開始被應傑帶動了起來,但是崔澤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被別人牽着鼻子走也比崩盤要強。
第六十手,白棋,點!
態度強硬的一手,表示要吃住下面的殘子,絕對不讓你活出來。
“唉,白棋變好了唉,這樣走的話黑棋不是越死越多嗎?下面是個大頭鬼呀。”
之前的韓國院生小卞看到這個棋又繼續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不,早在十數手之前,黑棋就已經埋下了伏筆。”
小申看着棋盤上面的局面,雙手有點微微顫抖。
申正旭本來以爲自己快要成爲職業棋手,可能已經拉近了和應傑的距離。
但是實際上,從這一局恐怖的實力和大局觀看,應傑哥在網上和自己的對局完全就是在玩樂。
就算是這樣,在網絡對局中一樣把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
假如單純從這一局來說的話。
是崔澤弱嗎?
不,無論怎麼看,崔澤的應對都很好,如果自己是黑棋的話,早就已經死光了。
但應傑卻永遠能化腐朽爲神奇,別人下的好,他永遠能比別人下的更好。
看起來黑棋越死越多,但他只是犧牲一點微末,不僅讓伱消化不良,還能換到最大的利益。
應傑之前保留的一點,必然再次點在了白棋的要害上。
小卞看着旁邊老師的笑容,真想給自己再抽一個大嘴巴子,我這個嘴呀,回去之後作業又要加倍了。
但是應傑並沒有點,而是選擇的象步飛。
這一連串的棄子不僅讓崔澤的空大規模縮水,而且還讓應傑成功出去了。
而崔澤依然沒有任何選擇,只能按照應傑給的選擇補棋。
補尚且還有一線生機。
不補。
崔澤下面的白棋就要被打穿了。
補完之後的崔澤忍不住看了一眼對面的應傑。
只見應傑往椅子後面靠了靠,一副慵懶放鬆的樣子,不用下棋的左手拿起一個炸雞放到嘴裡面,完全感覺不到半分對局的壓力。
看到這個狀態的應傑,本來就神情凝重,倍感壓力的崔澤,頓時感覺心上又壓住了太行王屋兩座大山一般。
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