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還是無知無覺,一動也不動躲在那兒。
當她聽到“嘀嘀”的的短促響聲時,她猛地一顫,已經麻木的腿,再也不能支撐她的重量,無力的脆在了地上。
爲什麼會這樣,凌以辰說,他愛她愛的想要時時刻刻地,把她摟在懷裡,連半秒鐘都不願意分離的,他現在怎麼可能捨得離開,怎麼可以丟下她一個人。
凌以辰,你怎麼可以……
她哭的稀里嘩啦,如同一個孩子似地,她的心沉的如同掉進地獄一般,可是她還不願意相信,她掙扎着起身,隨即有人上來伸手攙着她的臂膀,可是夏火卻惡狠狠的甩開,大步向病□□的人而去。
不顧任何人,她狠狠撲了上去,緊緊抱着凌以辰的身子,嘶聲力竭:“以辰,你起來!你不要睡了!我求求你啊,你醒來好不好……”
她不明白爲什麼該死的人,居然還活着,而她珍惜的人卻要永遠的離開,她愛的凌以辰也從此殊途,再也不能夠攜手同歸。
爲什麼?爲什麼會如此?
後面有人走過去想要把她給拉開,可是她還是緊緊的抱着凌以辰,哭聲嘶啞而又絕望,明知道已經是不可能再醒來,卻還是怎麼也不放手。
當時那淒厲的哭聲,猶如一把冷刃,狠狠剜着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猶記得她媽媽過世時,她都沒有如此的痛哭,因爲那時的她,她沒有任何希望,她的不甘,她的慘痛,她必須強忍着。
可是現在,她所有的痛楚傷心,彷彿都在這一霎,全都涌了上來,所有的堅毅冷靜,也在這一霎分崩離析,轟然暗去……
一幕幕往事,都在夏火腦中如膠片重放……
夏火穩了穩心緒,再次伸手輕輕撫了一下墓碑上凌以辰的名字,“以辰,母親和外公的仇已經報了,那個男人最後帶着悔恨離開了,我突然我發現我恨不起來了,甚至現在都已經原諒他了,殫精竭慮,我終於達成了目標,可是我反而不知所措了,我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以辰,我想離開了,也許以後,我可以不會再來看你了,但是你永遠會在我心裡……”
說着,夏火低下頭,默哀了一會兒。
正在這時,身邊忽然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夏火循聲望去,便看到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眼戴着墨鏡的男人,緩緩朝着這邊走來。
他手上拿着一束白菊,神情如同白菊一般清冷,不快不慢地走過來,在夏火面前站定。
夏火看到他,淡淡一笑,那張熟悉的臉孔依舊還存在,可是人卻已經不在了。
男人身形高大、面色凝重,他在墓碑前面深鞠躬後,將手上白菊放在墓碑前面。
他擡起頭來看着夏火,淡淡的道:“知道你回來,知道你第一時間肯定會來看以辰。”
“BOSS……”每次看到凌以默,夏火都會感覺到一種淡淡的悲涼。
“在外面沒必要這樣叫,叫我名字,或者和以辰一樣叫我大哥吧。”凌以默笑着,看夏火的樣子既溫文又儒雅。
夏火點了點頭,然後轉身,緩緩向前。
他們並肩坐在同一輛車子裡,兩人一路沉默,一左一右都瞧着窗外面的風景。
今天的交通很舒暢,一路遇上的全都是綠燈,所以很快,車子便回到了組織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