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能初顯 bullet 30 初露鋒芒(3)
一秒記住,
悶熱的天氣,終於消停了一下,整個夜裡都下着傾盆大雨,電閃雷鳴全文閱讀。
本該是讓人可以舒舒服服睡一覺的夜,田三卻怎麼都睡不着,翻來覆去的腦子裡就是不安分,想着天亮就是閱兵式,他就有些激動,又有些害怕。
看時間,才四點過,外面的閃電一扯就把整個碚都照亮。實在睡不着,田三翻身起牀,靠在牆面上閉眼休息。或許是涼意讓自己的腦子也暫時停了下來,慢慢的田三睡了過去,只是才覺沒睡多久,又驚醒過來。
外面的雨已經停下,東邊泛起魚肚白來,不過天上的雨還是很厚,指不定什麼時候又會擠出一滴雨來。不知道還會不會繼續進行閱兵式,但田三還是在六點準時起了牀,穿好洗得乾乾淨淨的米色軍裝,將領帶把弄得端端正正,洗漱之後,站在陽臺靜靜的等着。
等着馮麗萍在樓下的一聲集合哨,他就立馬衝下去。
八點,吃過早飯的新生們,都在爲第一個假期而興奮,對於閱兵式他們只想應付過去便罷。榮譽,對他們來說,毫無概念。
這一點,除了一營一連和國防生,他們站在訓練場上,眼神死死的盯住閱兵臺,白手套緊緊的貼着褲縫。領帶,被風吹着拍打着每個新生的胸膛,帽檐的露水滴答滴答的從眼前滑落。
而國防生們,站在最前面一列,新式的軍裝,一體的戰靴,頭盔上的軍徽就算沒有烈日也燁燁生光。手裡的鋼槍,也如列兵一樣整裝待發,刺刀也已磨礪,隨時亮劍。圍觀的學生,手裡的手機或者相機,對着他們不聽的按下快門,他們已經蓋住所有新生的光芒。
馮麗萍和劉健都安靜的站在副指揮位上,所有教官都站在副指揮位上,一言不發。
“喂,快看!那不是國旗儀仗隊的隊長嗎?”有的學生一眼就認出了郭達,她們衝着郭達喊了出來:“郭達!看這邊!”只是,郭達一動未動,眼睛死死的看着前方。
碚都大學,作爲女生,誰人不識國旗儀仗隊隊長郭達,每一次校慶活動,只要郭達從主席臺前拔刀亮劍,都會引起一羣女生的轟鳴。爲了認識郭達,甚至能夠成爲他的女友,多少女孩千方百計的打聽他每天都什麼地方吃飯,什麼時候晚操。
國防生,在這個學校,如同明星一樣的存在。只是郭達很淡定,畢竟作爲國旗儀仗隊隊長,他的一言一行,都和國防生這個集體有着莫大的關聯。而且,自己的女友胡可兒,作爲儀仗隊裡唯一的女指揮官,就在自己的旁邊。
這一次爲了順利完成閱兵式,胡可兒也被臨時調動成爲指揮官,這還是所有新生國防生,看到傳說中的胡可兒。當他們見到胡可兒,都驚訝這個女生和馮麗萍如此神似,訓練場上的冷俊,讓每個男生都害怕。
九點,當所有準備都已妥當,軍訓師副師長向師長做過報告,閱兵式在一聲槍響中拉開序幕。
“踏步——走!”胡可兒的聲音,再一次的在訓練場上響起,這對她來說已經就輕駕熟。所有國防生新生都感嘆胡可兒的氣勢,聲音洪亮卻又不失溫柔,讓人聽着既熱血又舒服。國防生操槍方陣,作爲領頭羊,開始進入待命位置。
“託槍!”
隨着胡可兒的指令,訓練有素的國防生們,利索的將槍上肩。
停頓十秒,待所有人的步調都跟上節奏,胡可兒才下達了前進的指令。經過第二標兵,胡可兒的指令和動作協調完美,一氣呵成:“出槍!”霎時間,隨着胡可兒的右手從胸前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齊步協調換做正步,轉頭目視主席臺,而所有鋼槍也都“啪!”的一下,劍指前方!
不過讓人尖叫的依舊是郭達,當他的軍禮刀出鞘那一刻,如同劃破萬里長空般,讓烏雲四散。雲峰中,一縷陽光照射訓練場,軍禮刀的刀尖這一刻直指蒼穹,閃爍銀光。郭達的眼神,如火炬般燃燒着,這一刻他再次成爲所有人的焦點,相機不停的放出“咔擦”的聲音。
或許,這種壓力,對其他連隊來說,可有可無。只是,當田三看到國防生們的操槍方陣,每一個點每一個細節都做到如此完美,無可挑剔,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好。
他扭頭看了看馮麗萍,此時的馮麗萍很安靜,什麼都沒說。突然他笑了一聲,深吸一口氣,“踏步——走!”此刻,輪到他的表演。
沒有國防生方陣的新式軍裝的耀眼,沒有鋼槍銀刀的讓人熱血沸騰,沒有戰靴踏在地上的震撼。田三明白,自己要做的,只是簡單的下達每一個指令,只是簡單的相信自己的兄弟,一定可以給自己挺起!
“前進!”聲音有些嘶啞,他只想努力的讓每個人都聽到自己的指令。
“向右——看!”沒有出槍的帥氣,可是當所有人的白手套,整齊如一的擺動起來,前臂一線後臂一面,整個隊伍跟着節奏,整齊劃一的通場,讓所有領導依舊對一營一連叫好。
而當田三的右手敬禮的那一瞬間,他的眼神,他的瀟灑,他的動作,也讓在場的女生們歡騰起來。他的每一個擺臂,都那樣剛健鏗鏘;他的每一個落地,都擲地有聲。
當經過第三標兵,田三也沒再犯錯,“向前——看!”隨着指令,所有人正步換齊步,走出閱兵區。
回到待命位置,似乎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二十一天的新生軍訓,也從此要畫上句號。已經結束閱兵的方陣,有的新生已經開始東倒西歪的站着,有的躲在後面已經坐在地上,開始玩弄手機,似乎在說着放假前的期待和喜悅。
唯獨一營一連的每個人,都站在原地,依舊軍姿挺拔。
半個小時過去,終於來到見分曉的時刻,軍訓師師長的手裡,已經拿着綜合素質第一的榮譽獎狀。當一營一連獲得這份榮譽的時候,一營一連的人都歡呼起來,只是田三傻愣愣的,沒有動作。
“田三!想什麼呢!叫你上去領獎!”張天琪搖了搖田三,當田三回過頭來,已經淚成兩行。他只是努力的剋制着自己,沒有哭出聲來。張天琪明白,田三心底到底是在發泄什麼,這二十一天,他經歷了其他新生都未經歷的一切,只是爲了這一刻的榮譽。
張天琪一把將田三抱在懷裡,馮麗萍看着田三,也抿去劃過嘴角的淚,然後示意張斌上臺領獎。
站在主席臺前,看着“綜合素質第一”的榮譽,張斌回頭看了看正看着自己的田三,笑了笑。敬禮,接過獎狀,轉身,他將獎狀高高舉起,他不是在炫耀,他只是想讓田三看清楚。
他,或者他們,在這一刻想起了軍訓的第一天。那個時候的每個人,都只是爲了應付軍訓而軍訓,他們曾經不服田三被任命成副連長,他們曾經質疑田三的所有能力。可是,當田三用實際行動,一次又一次的感染着一營一連的每一個人,從晚操跑步到刻苦訓練,拿下內務評比第一,紀律評比第一,拉練第一,他們比過的,甚至還有國防生。
或許明天過後,沒有人再會記得這一次的新生軍訓,一營一連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們這一生,都會記着,有這麼一個調皮的人,讓他們經歷了終生難忘的二十一天!
當鬧鈴再次響起,田三醒來,寢室裡已經空寂着。站在陽臺,洗漱間不經意看到樓下的空地,心想這一下真的不用再見到馮麗萍,也再不會和部隊有任何關係。張天琪和支雪磊已經坐上回家的車,而自己的這個國慶,卻不知道該如何做。
母親已經往卡里打了錢,讓自己可以在軍訓後好好的玩一玩,只是這一刻的田三,看了看那張卡,又塞進了揹包裡。揹包的最裡面,那一塊刻着“光宗耀祖”的石頭,還在。脫去軍裝,將馮麗萍送給自己的戰靴和體能訓練服收好,田三走出了學校,走進了超市,走進了市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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