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
西神憐的超時空戰艦還在以一種非常穩定的速度快速移動着,正向着某個未知的目標而去。
但法耶茲.莫羅已經選擇離去。
就如來的時候一樣。
離去之時。
祂還是選擇以一種不急不緩的態度,慢悠悠的邁動着自身步伐,恍若散步。
只不過。
與之前相比略有不同的事情是此時此刻的祂,一邊邁動着步伐,一邊還在默默想着其餘的事情。
經過與西神憐的語言交流。
祂雖然已經確定了某些事情,心裡卻也多了一些迷茫感。
比如:
哪怕直到現在爲止,祂都還是搞不明白西神憐的真實實力到底什麼水平。
祂只知道對方非常的強。
最少。
在直面西神憐時。
祂感覺到了明顯的威脅感。
那種感覺,讓祂覺得自身的實力大抵不如西神憐……
只是。
對於西神憐的實力。
在之前的交談中,西神憐的表現又有些奇怪。
對方不知爲何的,死死咬定着一點,那就是他只承認自己是個【蝕界階段覺醒者】,完全不肯承認自己其實是一個【超越階段覺醒者】。
雖然很是見多識廣,見慣了各種奇奇怪怪的場面與奇奇怪怪的傢伙。
但法耶茲.莫羅依舊還是搞不明白西神憐這屬於什麼怪癖……
‘有什麼難言之隱?’
法耶茲.莫羅僅僅是微微思索了一瞬間,就立刻排除掉了這個不靠譜的可能性。
經過之前的交流。
祂已經對西神憐的實際性格有了一些更深層面的瞭解。
祂不認爲對方那副自由自在,爲所欲爲的模樣,像是有着什難言之隱的狀況,西神憐讓別人有難言之隱,祂倒是完全相信。
於是祂轉而琢磨暗自道:
‘總不至於說,瞞報自身的真實等級,僞裝成一個弱者,會讓他感到心情愉悅吧?’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又並非是完全不可能…:’
‘不過……這好歹不是什麼惡劣至極的怪癖,喜歡喬裝成弱者,體驗各種生活的傢伙,本身就有着爲數不少……’
‘……算了,反正又不影響我什麼。’
最終。
直到完完全全放棄掉思考相關問題爲止。
祂都沒有想過對方真是一個【蝕界階段覺醒者】。
相比起來。
祂更加願意相信西神憐是有着什麼奇怪的癖好或者習慣。
‘還是先把情況上報吧。’
在這樣的想法中。
祂意念一動,自身思緒直接就跨越無窮距離,順着某種奇特的聯繫,抵達了另一處時空。
一處與外界環境從根源上隔絕開來,拒絕着所有未註冊者的獨立時空。
在這裡。
有着一道身影。
一道偉岸無邊已經端坐無數年的身影。
哪怕是法耶茲.莫羅成爲【超越階段覺醒者】以來的無盡歲月。
祂就從未看到過對方離開那尊象徵着終極權力的帝座以及這座位於世界中心的宏偉帝宮。
甚至。 不僅是祂。
幾乎所有的【超越階段覺醒者】都是如此。
對方雖然是整個【終焉帝國】毫無爭議的主人,擁有着這個世界之中的一切。
但是的話。
法耶茲.莫羅經常會覺得對方根本不在意這一切事物。
不管是這個龐大無比,強大且強勢至極,令所有存在都由衷覺得無比畏懼,就連各個【超越階段覺醒者】也不敢正面對抗的【終焉帝國】。
還是這個作爲萬物之基,包容着一切事項的無邊世界。
對方基本都不會過問什麼。
只會任由兩者隨意發展。
就好似這兩者只是閒來無聊之時的玩具罷了。
哪怕明知這個世界裡面潛藏着很多很多不安分的傢伙,對方都從未搭理過那些傢伙。
或許。
就算有強者試圖當面造反,對方都懶得擡一下眉頭也說不定?
對此。
法耶茲.莫羅不是太肯定……
不過。
打心底來說。
祂覺得那是很有可能出現的情況,即使發生了,都不會讓祂覺得意外。
真要說的話。
在法耶茲.莫羅的記憶中。
對方唯一一次在祂眼裡表露出實際情緒的情況,大抵就是不久之前,整個世界莫名奇妙的重啓了無數次之時。
那個時候。
法耶茲.莫羅很是清楚地從對方臉上看到了毫不遮掩的詫異與不解。
那種表情就如其餘的所有強者一般,全都在述說着祂對於情況的疑惑……
更說明着沒有誰能夠理解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哪怕是至尊至上的【終焉皇帝】也一樣……
也是在那一刻。
已經成爲【超越階段覺醒者】無窮歲月的法耶茲.莫羅,終於確定了對方擁有着實實在在的情緒,同樣會對超乎預料的事情感到驚訝與在意,絕非什麼毫無感情的傢伙。
無數年以來。
對方之所以一直能夠保持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想來。
或許是因爲沒有任何的事情值得對方去在意。
哪怕是那羣試圖造反的傢伙,哪怕那羣試圖顛覆整個【終焉帝國】的傢伙裡面有着爲數不少的【超越階段覺醒者】……
此刻。
法耶茲.莫羅的意識在抵達這座蘊含着無窮奇蹟,仿若無數幻想的最終聚合體的輝煌帝宮以後,在某股力量的作用之下,祂那無影無形的意識體,自然而然的就凝聚出了一道肉眼可見的虛幻身軀,使祂出現在了帝座正前方的長長階梯之下。
與此同時。
法耶茲.莫羅的身影,還微微地向着那道依舊端坐在帝座上面的身影鞠躬致意,主動問好道:
“許久不見,偉大的陛下。”
“您的存在,依舊是這麼的令我等畏懼且推崇……”
雖說心裡對於【終焉皇帝】的種種行爲極其不解。
但當祂真的來到此處以後。
作爲智慧生物的本能。
還是讓法耶茲.莫羅的各種舉動自然而然的變得恭敬與拘謹起來。
在祂的感官之中。
前方那道身影所釋放出來的龐大壓迫感,完全就只能用恐怖至極來進行形容……
那是單單存在着,哪怕毫無任何惡意可言,都會給予祂龐大心理壓力,令祂全然無法提起攻擊慾望的偉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