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回家晚了一步,只看到三隻可憐的動物,瑟瑟發抖的藏在院牆的竹圈裡,陳容熙守在旁邊,模擬着各種奇怪的聲音,並試圖用青草將它們‘誘’‘惑’出來。
小蜥蜴依舊是一副大蜥蜴的模樣,兩‘腿’四仰八叉的躺在房子的窗臺上,看着下方,一臉的羨慕嫉妒恨。它的長相不算嚇人,但也不會討人喜歡,看着三隻沒斷‘奶’的畜生獲得關注,那是滿腔的憤慨。
“要是在王國裡,它們就是食物。”小蜥蜴對站在窗臺下面的陳易說。它曾經是和魔法師魂的,生活水平是相當不錯。
陳易習慣‘性’的嗤之以鼻,說:“物以稀爲貴,你是沒的比了。”
幻龍氣的尾巴都翹起來了,高喊:“我,大菠蘿,是最強的龍。”
陳易“嗯嗯”了兩聲,理都不理它,就去拖小妹,邊拖邊道:“別招惹它們了,‘弄’死了很難再找到的。”
陳容熙不滿的嘟着嘴,說:“我怎麼會‘弄’死它們。”
陳易咳嗽了一聲,問道:“你右手拿的是什麼?”
“草。”
“是什麼草?”
“青草?”陳容熙眨巴着眼睛。
陳易忍住笑,問:“你是不是從院牆最上邊拔下來的?”
陳容熙點點頭,說:“我看它們也吃不到……”
“但牆上有土嗎?”陳易指指後面,道:“那些是仿真草,專‘門’用在不好種草的地方。”
“啊?”陳容熙可愛的吐吐舌頭,鬆開手來,責怪的道:“我說它們這麼光滑,拔下來也沒有草汁,太像真的了,都怪你們送我去‘女’校,結果自己家後院裡有什麼都不知道……不管,怪你。”
“好吧,怪我,不過別再蹂躪它們了,就現在的天氣,能活下來都算運氣好,仿真草吃到肚子裡,非得拉的一塌糊塗不可。”陳易聳聳肩,準備將陳容熙趕出竹圈。
小妹繼續裝可愛,用小‘腿’絆住陳易,可愛的眨眼睛,問:“如果它們吃了仿真草,真的會死嗎?”
陳易一拍額頭,就看到南邊的牆上,也少了兩把草。
“你已經餵給它們了?”
“這些草長的最好啊,都怪園丁不用心,種的竟然沒有仿真的好。”陳容熙氣呼呼的說完,又可憐兮兮的說:“我去拿瓶藿香正氣水給它們喝吧,我肚子不舒服的時候,喝它最管用了。”
“我還是找醫生吧。”陳易拍拍她的腦袋,說:“別擔心了,它們在家鄉的時候,都是吃比我還高的草,跑的比我還快。”
說話間,一頭幼小的蒼牛鑽了出來,搖擺着比陳易拳頭大不了多少的腦袋,試圖吃掉竹圈內的乾草,但因爲太乾了,怎麼都嚼不爛。
劍齒獸尾行之,將磨損的‘乳’牙放在蒼牛的脖子上,使勁的撕扯着,動作太劇烈,半個身子幾乎都趴在了蒼牛身上。
初生牛犢不怕虎,幼小的蒼牛啥都不懂,只覺得劍齒獸太重,搖晃着想要甩開它,劍齒獸估計不是這麼想的。
陳容熙睜大眼睛,興高采烈的說“它們玩的很有勁,應該沒有受傷吧。”
“可能。”陳易悶悶的迴應,盯着那頭劍齒獸。這東西長大了主要靠吃蒼牛之類的大動物生存,現在纔剛出生不久,竟然就想要自己開膛破肚了。
果然食‘肉’動物是比較兇狠的。
要是再給他三五個月的時間,興許真能吃掉蒼牛和駝獸。
嗯……駝獸……
陳易放開收斂的鬥氣,果然觸到駝獸,躲在臨時住的狗窩最裡面,動都不動。
他伸手將之抓出來,駝獸耷拉着腦袋,仿若長頸鹿似的脖子低垂着,向後靠在未長成的駝峰上,這東西成年後有5噸左右,耐走耐駝重物,只是嬌嫩了一些。現在看來,用來餵羊的東西對它是不行的。
有兩個胃的蒼牛就好伺候多了,喝點‘奶’也行,吃點草也好。
“它怎麼樣?”陳容熙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不是太大的問題,但藿香正氣水肯定不行。”陳易依舊開着玩笑。從西大陸‘弄’個小動物雖難,但那屬於下面人的事情,他可不想自己的小妹因此而有心理‘陰’影。
無知無畏的少‘女’,一定要有一個偷偷掩埋小動物的哥哥才能茁壯成長。
陳易左手抱住駝獸,右手夾着劍齒獸,然後拿出電話,對小妹說:“我找個獸醫,很快給它們看病。”
陳容熙鄭重的說“好”,並道:“我去網上看看有什麼治療方法,這三隻動物叫什麼?”
“嗯……蒼牛……”陳易心想,讓她去查好了。說不定有本書裡的動物就叫蒼牛。
目送小妹離開,陳易繃住‘胸’肌,抵抗着劍齒獸的‘乳’牙噬咬,同時打電話給陳振興,問:“醫療機構,擴大了嗎?”
陳振興很不習慣這種有事沒事找自己的董事長,但他知道自己必須習慣,於是苦中作樂的說:“資本主義是買房市場,您出了5億美元,我當然擴大了醫療部‘門’,嗯,擴大了3倍左右吧。”
“有獸醫嗎?”
“什麼?”
陳易帶着兩隻動物進了房間,將它們丟在沙發上,大聲說:“我要獸醫來治療我的寵物,然後要一個厲害的基因方面的專家,研究一下,最後克隆它。”
“克隆?”陳振興也是學金融的,總覺得生物是很令人畏懼的東西。
“那是最後一步,現在是要先治病。你知道我讓你建立的公司是爲了什麼吧?”如果不是爺爺身體大好,陳易說不定會將公司建在歐洲或美國,但就目前的形勢來看,一家建立在江寧的公司纔是最安全的,至於專家倒是不缺。雖然中國的教育水平相當之低下,學術腐敗相當之嚴重,但若是以官方的力量想要辦成什麼事,目前的體制依舊強悍。
陳振興哼哼了兩聲,半開玩笑半發泄的道:“我明白,購買醫‘藥’和醫療企業,是爲了讓您的寵物有一個治療的地方,要是不治身亡了,還能重新克隆一隻,就和買車時順便買個修車廠一個道理。”
陳易哈哈大笑,說:“我喜歡幽默的人,你要是始終這麼幽默就好。那麼就這樣吧,如果你找到穩妥的醫生,我就送一輛車給你,要是你找到能做生物克隆的公司,我就再送你一個修車廠。”
“那您等着好消息。”陳振興苦中作樂。要不是陳家人的身份,他是沒有資格做一家中國500強企業的ceo的,正因爲如此,他纔不想現在丟掉這個職位。退一步想,中國有紈絝子弟的董事長,老外照樣會有,做高層的畢生追求,不就是欺上瞞下,上騙得了皇帝,下虐得了小民,無論在哪裡都是一般的歷練方法。
陳易於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等信兒,自從有了魔法地鐵後,他還真的很少看電視了。以前是忙着鍛鍊,現在的神術只要信仰了,身外之事卻多了起來。
重播的新聞聯播裡放着哀樂,又有一名無產階級革命家逝世了。屈指算來,爺爺陳仲國的同輩人,大都已經居於二線了。老一輩革命家,因爲當年的條件限制,許多人都是到了三四十歲纔有孩子,且要運氣夠好才能留下來,再加上勝利夫人之類的傳統,二代子的年齡跨度真不是一般的大。
戰爭結束半個世紀後的今天,當年的榮譽都隨風而逝了,真正比拼的除了‘門’生故吏,其實就是健康了。
活的越久的老革命家,他的‘門’生故吏就走的越遠,保護的越好,發揮的能量也就越大。多活三五年不一定能看的出來,多活一二十年,區別卻會大到另一個層次。
這個時候,比的也許就是時間了,特別是健康的時間。
陳易這時分外覺得聖騎士的寶貴,不爲權勢,僅僅生命本身的價值就彌足珍貴了。
電話鈴響。
“是誰?”
“陳振興。”電話那邊的首席執行官一點脾氣都沒有,彷彿不食人間香火的老和尚。要說陳易代理董事長之後他學到了什麼,那就是耐心和忍耐。怎麼說都是哈弗大學的高材生,能忍受得了白種黑種多‘毛’種的鞭笞,自然能忍受中國人的壓迫。
陳振興聲音清晰的說:“找到人了。吳芳宇教授是西南農林大學的教授,他有三個項目都是由陳氏集團資助的,另外也是您母親的基金會的掛名教授。他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都在政fǔ機關工作,是一位學識淵博且穩重的生物學教授,我請他和江寧大學獸醫學的李天柱副教授一起前來,李天柱副教授是吳芳宇教授的本科弟子,後來專‘門’學習了獸醫學,有極豐富的經驗,是江寧市有名的寵物專家。當然,他也是身家清白的老實人,由吳芳宇教授介紹。”
聽的出來,陳振興果然是細細咀嚼了陳易的話,特意推敲了“穩妥”的含義,找到了兩名社會關係簡單且複雜的教授。從背景中就能看出,像是吳芳宇教授這樣的人,是不會在外面‘亂’說話的,正是國家研究外星人的最好負責人。
“請他們過來吧。”陳易看看躺在茶几上拉稀的駝獸,還有正在又‘舔’又咬的劍齒獸,覺得後者尤其面目可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