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楚原有點煩了,已經來了七八天了,樹林子裡的主人還是隻要自己作她的一個鬼僕,給她掃那些飄落的樹葉。
不是楚原不用心,小樹林子裡現在很少能看的到樹葉了,這全是楚原的功勞,畢竟這件事還是花了他每天大半的時間。
主人每次都不會見這隻可憐的小鬼,出行的時候,頭上也總是罩着面紗。而楚原就恭敬的站在一邊,等着主人先過,他覺的自己現在還不如活着的時候討飯來的風光。
主人是女人,這尤其讓楚原沒有面子,整天被一個女人吆喝着做事,楚原覺得自己正慢慢的喪失着男人雷厲風行的本性。最不可饒恕的是她要自己做的事竟然是每天掃地!
掃地也就算了,畢竟還有點技術含量,於是,楚原就這樣每天掃着地,順便修煉一下自己的《天。人。鬼》。
女主人有時候無聊會彈彈琴唱唱歌。慢慢的,楚原發現自己竟然很享受這樣的生活,畢竟比江湖上的那些血雨腥風好的多了。
一年之後。
每天聽女主人唱歌已成了一種習慣,而她在唱完之後,楚原總是會呆在小樹林裡仔細的體會那嫋嫋的餘音,想像着女主人妙曼的身材,體會女主人那有些孤單的心境,雖然見不到她的真面目,但就是這種神秘,使得楚原慢慢的,發現自己已是對自己的女主人深深的着上了迷,他已不可自拔的愛上了那個謎一樣的女人。雖然他這一年來還未曾跟她說過話,他認爲自己不配跟這麼高貴的女人說話,雖然他也長的很帥,但他已埋在了自己自卑的陰影裡。
小鎮雖然有時候還回去一趟,但管的事已不再是那麼多了,楚原已經把全身心都放在了小樹林裡。那裡,有他深深愛慕,卻一直沒膽量訴說的人兒。
孤單身心,總是折磨着楚原,他只好在深夜裡拼命的修煉着白髮老人傳下來的功法,藉此拉近跟女主人的修爲上的差距,他認爲,只有拼命,才能逐步縮小距離。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着。
這一天,楚原突然發現一直沒有人敢來的小樹林外來了一幫子人,男女老少各色人等都有,而且他們有說有笑的,竟然是一夥的。
“晚輩乃是連雲宗的弟子,這裡還有七大修真門派的朋友。我們來拜會仙子,望仙子出山一趟,指點一二。”一個模樣很是英俊的青年人當先抱着拳道。
所有的人都看着他,好像他已是衆人推舉出來說話的。
楚原不知道女主人是什麼人物,靜靜的執着掃把站在小樹林邊上看熱鬧。
“仙子,我們這七大門派都算是您的後輩弟子,我們現在有了問題,有好幾位前輩修煉的時候出了問題,我們想請您出手幫一幫。我們感激不盡!”青年人眼中閃着堅毅的光。
“方言,你們連雲宗的老爺子快不行了吧?他已經癱了三個月了,也不見一點起色,看來你們連雲宗又要換掌門人了。”一個乾瘦衣着錦服的男子話裡帶着惡意。
“龔介靈,你別仗着你是問天流弄天的弟子就狂妄!我家老爺子有沒有事關你什麼事!你還是關心一下你家老爺子的身體吧,沒準他現在牀也爬不上去了。”方言話裡也不客氣,連雲宗裡的人對於問天流和圓月流這兩派有着很深的成見,他們認爲修真的人就應該斷絕**,而這兩派卻大興**,認爲只有在陰陽合和中才能修煉得證大道。所以這兩派跟其他的五派有着很大的不同。梵心宗和蓮花宗是佛家聖地,跟他們絕對的談不起來,而五照仙、連雲宗及千惠谷卻是也看不起這兩派。不過經過了無數的歲月,這七大宗已是根深蒂固,這些問題之爭已是毫無意義了。
龔介靈一時語塞,他們問天流的掌門老爺子現在還真的‘不行’了。本來問天流跟圓月流一樣,都是信奉陰陽合和的門派,現在老爺子不舉,把門下青年弟子們都嚇壞了,這纔派龔介靈爲代表,來求這位傳說是七大修真門派鼻祖的仙子,至於她的名號,卻是連掌門人都不敢說出來。
現在,這片小樹林已成了全神洲大地上最爲神秘的所在,幾乎所有的門派的高手都出現了某種走火入魔的現象。
於是,所有的修真門派都大大的驚慌起來,動手翻起了那些古典名著無所獲的情況下,才由一名連雲宗的長老記起人間還有這麼一位大隱者。
“你們不要吵了,我們還是在這裡靜靜的等好了。這位前輩肯定會大發慈悲救我們前輩的。”一名清麗女子出聲制止了兩個鬥嘴又瞪眼的人。
“婷婷姐,你們千惠谷也有人走火入魔了嗎?”一名披着袈裟卻長着長長頭髮的小姑娘拉着這名叫婷婷的姑娘問着。
“我師叔走火了。”婷婷神色一黯,“逸蓮啊,你師父放心你出來走嗎?”婷婷臉上又馬上寫滿了驚訝。
“師父她老人家也走火了。我只好出來幫她找人幫忙,在梵天宗那裡聽說這裡有位高人可以救我師父,就過來了。”逸蓮嘆道。她是一名帶髮修行的女子,這在菩提庵裡是絕對的異數。
這名奇特的女子的身世也是一個謎,她自己向來閉口不言,別人也就無從知道,只知道老庵主對她很好,這跟她的天賦異稟也是分不開的。
“事情我已經都知道了,我會派人去的,你們都回去吧。那些長老是因爲修陽氣過盛所致。唉,也算是一種劫數吧。”淡淡的聲音裡透着不耐煩。楚原知道女主人心裡已經煩這些人了。在他的心中,她是受不得半點委屈的。
修道之人本就是與天爭命,所以他們的修真法門是追求陽極,而正道人追求陽更是到了一個極致,這纔在積累深之後到了走火的田地!
“主人已經答應你們了。你們快點走吧!”楚原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你又是誰?一個掃地的憑什麼趕我們走?”龔介靈一臉的怒氣盯着楚原看:“你是鬼!小小的一隻鬼也敢趕我們走!我看不轟的你魂飛魄散你不知道你家爺爺的厲害!”看出了楚原的身份,他伸手就亮出飛劍,那是一把弘亮如水的青色飛劍,血紅的穗子在風中搖擺着。
瞬間,楚原又感覺到了死亡的危機,那是一種世界末日要來的兆頭。
“不得放肆!”逸蓮嬌叱一聲,伸拂塵格開了飛劍。楚原瞬間大聲的喘起氣來。那股可怕的壓力!
“你們快走吧,我不想見你們。鬼僕,送客!”淡淡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楚原知道自己的主人真的生了氣了,趕緊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龔介靈恨恨有聲的駕起飛劍走了,其他人也馬上一窩蜂的飛走了。
楚原知道那些能駕飛劍的人,一般都是修煉了很長歲月的人,自己要到那一天估計還得再修煉上一百年,不由的羨慕的嘆了一口氣,剛轉過身,渾身大震!